对于贾应的解释,池夏不置可否。目前,他们也就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只要他不做甚么出格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没所谓。而且古代的孩子比较早熟,这人无需她多操心。

既然要在村里生活,贾应不可能一直不出门。昨天老李管家大张旗鼓的送东西跟来一堆看热闹的人。大家对她这位表哥好奇的很。池夏觉得趁热正好出去见见人,也免得将来在村里走动时会不自在。

“我不知大叔跟你说没说我家里的情况。要是说了,你就当重听一遍。若是没说,那你仔细听好哦。这里是池家村,共有百十来户人家。我认识的不多。熟悉的就那么几户。关系最好的就是你刚刚见过的林春苗婶子一家人。等你安顿好,我带你去拜访一下。”

池夏头正大着,她的意思当然是不定亲。可看齐熊的架势,不定也得定。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那位一直很淡定的贾应。

这是齐熊第一次见到好友如此失态。她心里也不好受。但那时候她刚刚从军环境恶劣不说,时不时还受到匈奴的袭扰。由于水土不服,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瘦的不像样。后来慢慢的习惯了,齐熊发现跟她一起从军的人有些消失不见。一打听才知道有的人受不了当了逃兵被处死了;有的人像她一样水土不服染病死了;还有的人干脆自杀了之等等。还未上战场,她们那一群新兵就少了一小半。

这番明显抱怨的话对齐熊而言,不仅没有愧疚反而跟看热闹似的看池夏在那儿表演苦情大戏。那眼里的兴味儿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妻主,休息半刻钟就成。”池有财跟着劝道。他们俩大人还好,两孩子就不行了。倒是池夏让他刮目相看。连桃花这个年长的都不如她的体力。

“这都多长时间了赵管事竟然还记得小夏。不得了哦。”池有财感慨道。

史灰被臊的脸色通红,抿了抿嘴:“我乐意,你管的着嘛!那池夏也是个小气的,都请杀猪菜了。就该把饭准备好。害的我回去还得煮饭。”

“你说什么?嘈嘈的太厉害,我没听清楚。”

一路上走走停停,傍晚时分出了深山老林。此时,池夏有种劫后而生的感觉。在这样一天一夜中她精神高度紧绷早已疲惫不堪。回家后,喂完鸡鸭鹅,随便弄了点吃的就休息了。

池银的心就跟被猫爪子挠过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尝尝那饺子的滋味。待看到池秋脸上得意满足的表情时,她心里的不得劲儿就更甚了。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拂袖而去。

各种叫卖声此起比伏。

“这事儿不能急。最起码得等村里人把这事儿忘记的时候。”

桃花看不下去,事实就摆在眼前,草叶三人竟然还在狡辩:“哼,说的好听。那要不要你们站在河里,我们也像你们一样扔石头?”

池大娟一回家就听到堂屋里传来的笑声:“呦,这是有什么好事儿?笑的那么大声,没进门就听到了。”

明子看见她娘眼里的警告,心里纵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低下头看着脚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就不能接受夏表姐?前几天,他还为和夏表姐一起玩很高兴,想着可以缓和两家之间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太高估自己了。

“夏姐姐,我们来啦!”,离池家家三四米的时候,调皮的亮子霸气开嗓,生怕没人听见似的。

“好好好”,齐熊放声大笑。果然,池夏没有让她失望。“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了。以后有什么难事,拿着这个去兵役司找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抛给池夏:“有了这个,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我们笑关你什么事儿?”

果然,女儿又伏在书桌前抄书。女儿这么辛苦完全是为了多挣些钱给她娘买药。杨根十分心疼她的乖巧懂事,回回都会劝道:“大妞,别抄了。仔细眼睛。”

桃花和栗子是在申时一刻到达的。两人一进堂屋,看到桌上的东西,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果然,栗子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家里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因为春耕没空去你家。就先养着了。你不知道那些小家伙们毛绒绒的,可好看了!”顿了一下,又幽幽一叹:“也就好看这段时间。等长大了,就比较闹腾。看一眼都烦。”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这池瘸子与目标屋主是有多大的仇啊,连钱都不要了。

池夏见对方没说话,心里冷哼一声。走近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背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啊!”要不是池夏家周围没什么人家,就这一声叫,估计全村的人都能惊醒了。

“就是,你这也太见外了。”池有财跟着说道。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池木觉得他娘的反应过于平静。在他眼里,爹娘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此时看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离大喇叭最近的杨二一把大喇叭扒拉到一边,嘴里嚷嚷着:“我说我说。大喇叭,你给我让开。”

“不清楚。”

也不怪赵管事如此火大,为准备老祖宗的寿辰,王府三月之前就开始忙碌起来。厨房这边更是忙的天昏地暗的。眼瞅着马上就要到过寿的日子,府里各处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什么差错。好嘛,别处都好好的,倒是她这里先出了乱子。这让她怎么跟主子交代?

池夏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柴堆前绕了一圈。柴堆份量足够多,想来厨房一天要用的柴禾不少。她又瞧了瞧劈好的样本,觉得差不多后,拿起柴刀,开始劈柴。一时间院子里响起“当当当”的响声。

“我是白寒,主要教你们认识府里的衣服制式以及各处管事。你们主要是负责外院,有关外院的一切人或物都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

池夏楞在那里,感情面前的主仆是市场管理人员,难怪刚刚一路上都有那么多人讨好。转念一想,又觉得肉痛。两文钱好贵噻!这柴还不一定能卖两文呢。买卖没开张挣钱,道先赔钱了。

“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走,去瞧瞧。说不准能帮扶一把。”麻衫姑娘回道。

池夏就不明白,自个儿究竟是哪里得罪眼前这个人。只见两面,每次开口就怼人,谁受的了。

在场几人乐呵呵一笑,心里都在想:“这才是像个小孩子!”

她穿好衣服,准备下床吃饭。

直到踏进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小窝,孔真的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适合在村里穿。”要是一直穿这样的衣服,谁还敢接近他。贾应也不想想这里是甚么地方。就是村长家都不一定能穿的起那样的衣服。再来,她可不想再被人盯上。

“好嘛。我待会就换。按你的要求,我就一两身能穿的。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买几匹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