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苗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一般做倒插门的都不能当家做主。池有财一家人不会说什么。但在外面,一旦涉及到宗族、村里的事情时,她这个外人可没有一丁点的权利。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她池月红不占理,那也是她们俩娘们的事。而林春苗本质上算不得是池家村的“娘们”。

杨根把枕头垫在池阿兰后背,让她能够坐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他拿起勺子轻轻的在药碗里搅拌,使药能凉的快一些。

第一部分练习,她找了一堆大小不等的石头。最大的不过一个拳头,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目标是一块大石头上的圈圈,打入圈中就算成功。从一米远的地方开始练习。命中率达百分之百,退后一米,以此类推。

小的那俩叫亮子平子,大的那个叫明子。说起他们的名字,天凤国有一套自古流传下来的称谓。男的未成家前名字多为单字,以子结束;若为双字的则代表家里没有女儿。女的就随意多了,想叫什么叫什么。

马三听到不由得挺了挺腰板,朝杨丽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说咱就是这么有身份的人。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欠了赌馆一笔钱,在无力偿还的情况下,只能回家躲几天。

“婶子,梨花和桃花姐姐呢?”池夏问道。平时,喂鸡喂鸭的都是梨花和桃花。栗子作为家里唯一的小子,受到全家人的宠爱。再加上他有一手的不错绣活。家里人都舍不得他做粗活。生怕手做粗了摸不得丝线。

池秋狠狠瞪了一眼二姐,认为她说的都是废话。池银回瞪过去,似乎在说你要是能耐,你开口。

回到家,池夏彻底放松下来。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有句古语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家里再穷再破也是唯一给与她温暖的地方。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后,池夏谢过香叶,扶着腰去找柳花分享这个好消息。

“怎么着?想打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那颗葱?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姑奶奶不成?我呸,猪狗不如的下贱胚子。”香草被柳花那副要打人的样子吓到,本能的退后一步,忽然又觉得不妥。她心虚个什么。她就不信,面前这人敢打人。

“你们俩,谁是柳花,谁是池夏?”香草问道。

“在坐的各位都是我的姐姐,不止铃铛姐姐一个哦!”被点名的池夏露出调皮的笑容。

池夏在家休整一天,第二天穿的干干净净精神抖擞的去王员外家。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排队。招人地点放在王府偏门。一旁贴了张告示,时不时有人大声宣读。

北街有四五家卖吃食的。食物香味四处飘散,对于正饿肚子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折磨。池夏出门前就喝了一碗粥。到现在,那点东西早消化了。可她不能去买吃的,怀里的钱是准备买粮食的。最便宜的面需要两文钱,而一斤糙米才四文钱。半斤糙米,她能吃两天呢!

“咣当”一声,吓了她一跳。

池夏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这位来干嘛。直到对方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放松下来。她爹娘生前好友不说全见过,但大部分都认识,基本上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刚刚那个人却没有一点儿记忆。

来人走到屋前,开口问道:“小夏,梨花,在屋里吗?”

林春苗脸色一板严肃的训斥道:“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凭我们两家的交情,这点事算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心思不要那么重。好好养病才是。”

大学三年,除了毕业的时候,孔真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忙着打工就是围着专业课转。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让她拥有一口流利的英语。毕业之后,凭着这个她进入一家不错的外企工作。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齐熊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两人又就银子一事儿推诿一番。最后,各退一步,池夏收下十两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