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月听谢韵跟她说买鲅鱼,直摇头:“谢韵,鲅鱼我就不买了,我妈不是没做过,特别腥。”

谢韵下工之后,从空间拆了几袋普通红糖分成几份拿纸包好又拿了些鸡蛋,每份4两红糖6个鸡蛋,在农村算是不错的礼物,分别拿去送给昨天村里下水的几家。谢韵向来恩怨分明,有恩必须不忘,牢牢记在心底,收礼的人家没想到她这样大方,对她的看法又改观了不少。

离他不远的一个人也失眠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谢韵如果真没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对那个人还有所求,如果在那个人面前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后果自己承担不起,幸亏谢韵没事。她最近又收到了省里的来信,字里行间催促的意味愈发明显。那个人还给她的东西,要不要用在谢韵身上,她有些犹豫……

林伟光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放大的人脸跟还要往他唇上贴的嘴。吓得一激灵,蹭地坐了起来。他是怎么晕的?对了,他下水后低估了水温再加上他们先前挑水上山爬坡腿部使力太多,直接就腿抽筋了。水流很急,他呛了好几口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地往下沉,然后,好像有人朝他游过来,两人在江水里挣扎了好久,他力竭晕倒。

有个叫闫光明的男知青也不耐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王红英你把嘴给闭紧了,活都干不过来谁还有时间听你在那瞎叫唤。”

——————————————————

“我能不知道这么做不对吗?可是你肩膀烫伤那块皮都没长好,天天被扁担磨得出血都粘到衣服上了,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就是不想你每天回来脱个衣服还得皱着眉轻轻往下撕。你还凶我,我就是不想你那么累。”像只愤怒的小兽,委屈地眼泪含眼圈,倔强地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了。

身旁的小丫头声音嘎巴溜脆地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跟他学了一遍:“你不知道啊,谢春杏被虫子咬的呀,我敢保证她妈、她爸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话多就是情商高的意思?”

山洞里,谢韵虽然让谢春杏吐出的话语弄得有些烦躁,她表面上先是装出被歪曲过的事实激怒的表情,后来又摆出懒得搭理地不屑,对着那个年长的说:“她一出又一出,我现在也无话可说。不过以她刚才的表现,我想你也不难看出这又是她的一次拖延之举,你要真信了她的话,半道让她跑了,她再次向公安机关见义勇为一把,又不是不可能。”

谢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幸运的是嘴没被臭抹布什么的堵住,估计被带到什么偏僻没人的地方,喊人没用,就省了这一步。看到身边躺着的谢春杏,骂了一句“瘟神”,碰见你就不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们别担心,顾铮看我身体太弱,要给我训练训练,要不过两天干活我。

padding:05e!iortant;

这地方原主并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木屋。顾铮叫住黑子,让它在原地等着。领着谢韵偷偷绕到侧面,木屋正面没窗,侧面有个小窗,用厚纸糊得还算严实。

border-radius:5px;

谢韵知道后,心中道一句果然如此。

谢韵把一个包袱拿出来,包袱不是很大,里面应该有防水纸裹着的东西,谢韵并没有打开看,谢韵并不好奇里面的东西,许良说他对自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自己对许良的事情也没有一分兴趣。

谢春桃羞红了脸,闭上了嘴。

许良又开口了:“摆在明面上的欺负不难对付,暗地里应该还有觊觎你的人,要不年前那件事怎么说?你一个人势单力孤应该也很头疼,晚上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安心,至于我刚刚说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没什么头绪吧?”

“二姐我还有事情,你不和大姐一起吗?其实市里也没多大,就是厂子比咱县城多,马路也多几条,比省城可小多了。”

中午,五个人围了一桌,一人倒了一杯酒,老吴先拿起酒杯:“今年我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多亏了你们两个年轻人,我们三个老家伙先敬你们两个一杯。”

就见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一伙人,瞬间像是被狗撵了似的,飞快地出了院子,一会就跑没影了。

谢韵捣了个酱汁,又把自己平时做的腊八蒜捞出一碗,让顾铮把饺子搬走。

谢韵看到其它村民大部分也点头附和,看来自己前段时间仇恨拉得有点大,但是东西不过了明路,自己外貌变化太大也说不过去啊。不过还是被宋爷爷说对了,以前自己的地位是在红旗大队金字塔的最低层,刚想活动活动往上爬爬,同样金字塔底下站在自己头上的普通村民以往面对自己隐隐的优越感及不屑一顾受到挑战,看到自己有变强的势头,心里都不平衡起来了。

谢韵点头,顾铮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我爷爷曾对我说,当年他们被鬼子困在深山里有好多人感染了伤寒,连他都病倒了,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也是最后等来你爷爷的药才被救了一命。”

被亲妈抛弃?但想想现下这情况,也很常见。平时很能说的谢韵,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就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推到他怀里,说道:“那你就拿着,衣服我是估量往大做的,你应该能穿。还缺了双棉鞋,可我不会做鞋,又不方便找村里人帮忙做,你多大号的脚,等我去县里或市里有合适的帮你买一双。”

谢韵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比昨天强多了,也放下心来,把粥放在他身边等他醒了自己吃。

来人满脸焦急,看到谢韵急忙上前央求道;“小姑娘我也知道不应该来打扰你,可实在找不到人了,我们屋里最近新转过来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腿上的伤口感染了,这两天一直发烧,今天已经严重到昏迷神志不清了,我们担心再耽搁下去要是得了败血症就不好救了。我们不方便找村里人,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跑个腿,先找村里的大夫给看看帮忙退个烧。爷爷求你了。”

男人考虑了一会,谢韵出价还是能够接受,虽然量不大,马上春节了,市场上的好布紧缺,哪怕要价翻倍也会有人要,还是有不少赚头,这买卖可以做。男人表示酒水票尤其是高级的酒票不好弄需要给他一天时间准备一下,双方约定明天早晨5点在市一中旁树林里交易。

行凶者???(日期:七二年农历十月十五,疑似女,疑似非本村村民,激情杀人or预谋杀人未知)

最后嘛……干完一票的谢韵拍拍手,拎着篓子愉快地下山了。

往家走路过知青点,正好看到林伟光跟个女知青在外面说话,看到谢韵,林伟光撇下那个女知青走了过来,“谢韵,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正要找你呢。”

“林伟光,你砍个柴怎么砍了一下午,我还等着做饭呢,你是不是又帮那个资本家崽子干活了,我说你这人觉悟怎么这么低,我们要跟那类人划清界限,你这样下去会被敌人腐化,容易犯错误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拉面,驱散了身体里存积了一上午的寒气。又拐到隔壁餐厅,找了包薯条跟烤翅吃。要搁以前,自己为了体重可能一年也吃不了几次这些油炸食品,可现在这具身体急需增重。

被抓住手的谢春杏才想起来自己光想着套近乎,还真有些托大了。自己刚回来还真忘了这茬,自己亲奶奶那可不是一般人,在谢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别说现在的自己在重男轻女的奶奶面前说话可一点分量都没有,不但她不行,他爸说话都不好使。

林伟光又急切起来:“因为我最开始就加入了红卫兵,谢家第一批进去的人就有我。后来我又上门好多次。”谢韵听到这里怒极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小小的司机,谁给你的胆子敢肖想别人的家产。

顾铮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你们就那么肯定谢家手里还有大量的财物?”

“因为我父亲有消息,觊觎谢家东西的人不只我们,当初谢家家大业大,为他们工作的人不少,再怎么小心,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谢韵了然,果然事情还是出在为谢家工作的人身上。

“你准备怎么从谢家后代嘴里套出消息?想好了说,我要听实话。”顾铮又问。

林伟光有些不以为然:“当然是感情了,现在的小丫头不都是吃这一套吗?”一会又皱了眉:“不过那个小丫头从去年冬歇以来就越来越难哄。”

“为什么不用别的方法?”

“我父亲专门提醒的,他给谢家工作多年,对谢家人的性格很了解,吃软不吃硬。”真是对她们家研究得很透。

“你来红旗大队所要做的事情,除了你父亲还有谁知道?”顾铮很关心这个。

“就我们俩,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我母亲跟姐姐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能不能赶紧给我解毒,我头好晕。”林伟光害怕的不行,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毒发身亡。

“放心,像你这种坏人,不会死得那么容易。我有几句话你给我打起精神听好了。”

“你说,你说。”

“以后让我看见你再打谢家后人的主意,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只放蛇咬你,拿到钱也看你有没有命花。还有把你父子知道的都给我烂到肚子里,让我知道你们还不死心想要勾结外人继续使坏,你家的地址我清楚的很,你大可以试试。”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打谢家财产的主意,如果再打不得好死,求求你救救我,我感觉刚刚又被咬了一口,但是我身体现在没知觉感觉不到疼了。”林伟光是真哭了。

“记好你今天的话,还想消停地待在红旗大队就给我安分点,你干什么都在我眼皮底下,蒙混不了。”顾铮最后威胁。

“我会的,我会的。”林伟光声音都渐渐弱下去,他感觉他意识已经模糊了。

话音一落这人真躺在那一动不动。

死了?当然不是。真省事,不用再麻烦把他敲晕了。林伟光当然不可能被含剧毒的毒蛇咬了,他们虽然恨他,但都是有底线的人,随意残害别人性命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顾铮抓的只是有一般麻醉毒性的蛇,林伟光在黑暗环境下再加上恐惧心理作祟,所以被咬后的身体反应才被无限放大了。

顾铮跟谢韵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都在消化林伟光的话,而且现场也不方便说话,林伟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顾铮不想林伟光知道谢韵在场,让他自己发挥想像,以为有谢家长辈特意留下的人在保护谢韵的安全。

按照先前的约定,两人从山里出来后,顾铮先把谢韵送到家后面的山坡,然后扛着林伟光把他放到先前敲晕他的树旁,确认他没醒,把束缚他的绳子跟眼罩解开。

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坡底宿舍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没有人发现林伟光不见出来找他。刚刚来时,顾铮发现那边的树后站了一个人,出现在那里的应该是知青,但并没在意,凭他的身手那人不可能认出什么。

但显然那个人并没有声张,有意思,但是除了谢韵别人什么心思他也懒得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