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逸应着,可是温润地眼眸忽地有些冰冷。那只有在对自己说关于昔日的自己与刘荣时才有的不解怨恨,却在此刻,一点一点地渗透着。若昕看着,忽地有些不安。探询地皱眉,轻轻喊道。“柳公子?”

司马相如一听,赶忙让下人去准备茶点,而自己,则引着刘彻来到自己的书房。

“清颜,是谁啊?”若昕看着清颜呆愣沉默的模样,不禁缓缓走到清颜身边。

刘彻看着刘嫖难得的脆弱哀伤,在看见她眼眸里的颤抖时,忽地想起了那年的太后。生命垂危的她,遥遥地等待着阿娇的到来。然后呢?呵,若自己知道她会让阿娇离开,那么那日,即使自己再怎么惧怕阿娇淡漠的眸眼,自己亦不会离开一步。刘彻想及此,忽而嘲讽地笑起。“姑姑当真觉得,是彻儿残忍吗?!”

颤抖着嘴唇,脸上却是欲言又止地不安。清颜见状,只能沉默地站立在身旁。

一路上,柳逸发现鲜少皱眉的若昕,却频频恍神。对若昕观察入微地柳逸,总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若昕在慢慢地变化。那种微妙的变化,就像刚开始她学着与自己相处时那般,隐秘却又刻骨。而若昕望着风景的眼眸,也越发地冷然疏离起来。甚至,比自己刚遇到她时,还要让人觉得力不从心。

刘彻一听,若有所思地笑,却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念奴娇侧眉轻笑,静静地看着她缓缓站起,然后,冷静地听着她的言语。“能让绘姨没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做主让我接见的男子,你是第一个。不知道,因了你的先例之后,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而在另一边,章大人的府内却并没有那么安静舒心。

“是吗?”霍去病侧头灿烂地笑。“那如若融进雪花中,会不会更难行路些?”

“昨日,你不也让我相信你。可是最后,你还是摔了下来。陈若昕,以后,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霍去病说完,两人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若昕闻言抬头一看,见自己的上方全是密密的白雾,眼里,不禁蒙上了些许黯然。

若昕一听,方才因为思索而微微停滞的眼眸,忽地缓和。“方才,的确是该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是什么?”霍去病跟着若昕蹲下身子,见若昕正小心翼翼地抚着一株紫色花朵,便不解地问。“你喜欢这种花?采了不就好了。”

柳逸无奈地摇头,眼里,有着不明就里地黯然。

霍去病静静地看着,就好像自己的周遭,已然清空了一般,只剩下若昕小心翼翼地医治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轻启,然后,房间里便飘散起了太过无奈的执着气息,令若昕的心,狠狠地温暖了一番。可是,早已习惯了冷淡的若昕,却自欺欺人地认为,那只是太过执拗的关怀,不该存在的,关怀。

“呵,可是霍少爷,却是个练武的奇才。你没发现吗?若是他想学一种武术,他定可以学到精髓,这种天赋,怕是连卫将军,也是要望尘莫及的。如若有一天,霍少爷可以奔赴沙场,那么,他定能成为一代神将。”稍稍年长的侍卫呆呆地看着,眼里迸发着羡慕的火光。“而且,他那股不赢誓不罢休的勇气和韧劲,是我们想要拥有,却无法承受地过来的。”

慢慢地走近不发一言的若昕,然后,极是小心翼翼地说。“若昕姐姐,其实去病,从未对你有所偏见过。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呵,那是因为你有天份,而且,有着不畏肮脏的胸怀。”柳逸微扯嘴角,心,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异口同声的话语,忽地令两人扑哧而笑。然后,便是瞬间的沉默,席卷而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清颜欲言又止,待看见若昕迷蒙的双眸显现出的无力哀伤时,心,被狠狠地撕扯着。可是自己,不能问,不能问。

“柳公子,难道你觉得,我们当真可以好好的吗?呵,我该怎么相信呢?我和清颜,也曾经故作轻松地说,我们可以好好地。可是柳公子你告诉我,清颜的身子,还能好好的吗?!”若昕忽地抬头盯着柳逸,眼里的晶亮使得柳逸无法回视。“柳公子,你告诉我,清颜的伤,还能否痊愈。”

“他把我的玉佩还我了,那你的怎么办?”霍去病似是生气般的嘟喃。“怎么会有那么笨的女人。”

“你是那位救我的姐姐对不对?我是林榛,那日,谢谢姐姐的医治。”林榛适时的开口,打破了尴尬。

清颜奇怪地挑了挑眉,然后,轻轻地走向若昕。

柳逸一听,怒瞪了一眼小洛,却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而那个吩咐着侍卫将那个受伤的孩子搬上马车的沉稳男孩,幽黑深邃的眼睛,在听见若昕带笑的答应的话语时,微微一暗。

下车,在男孩的身边蹲下。“进城之后,给自己买几件衣裳。这玉佩,若是当了,足够让你过上一辈子了。”

“我并未做什么事,何必怕他?若我跑了,不显得我和理亏?!”若昕依旧做着,淡然地模样第一次让卓文君觉得愤恨。

“皇后,您还是歇息吧。陛下今晚恐怕不会来了。”

“这……大人不是不知道,若昕,一向每日只弹一曲。这是她的原则,她从未更改过。”

“若昕,你,是不是见过文君?”司马相如疑惑地看着若昕。

“随你。我只能说,我叫卓文君。”女子也跟着微笑。“我希望,我们不是萍水相逢而已。”

“忻儿,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行乞呢?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是王公贵族吃食的地方?”年迈的杨爷爷看到忻儿的伤势,紧皱着双眉,斥责道。

“小姐,算了。清颜没事。小姐不要为了清颜,做些令自己为难的事情。小姐,做不得那些,做不得那些的呀。”清颜急急地拽着若昕的衣裳,言语里尽是颤抖。

若灵溪的清高,是可以用权势或是财富所抹灭的,那么若昕,便似是清澈纯明的雪山一般,任自己花费多少精力,也无法触碰丝毫。又或许,若昕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淡然,竟让他们开始断了一切,曾经对她的非分之想。

而阿娇,在面对萧老板的嘲讽不屑和烟雨的挑衅为难时,只是笑着,云淡风轻。“那么,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说,究竟怎么样,你们才会放过清颜和我?”

“我不禁怀疑,烟雨你的意图?我想,我们的交情,应该没有深到,要你来劝诫我的地步吧?”司马相如一直带笑的双眉,继而紧紧皱起。话语,也不似之前那般柔缓,而是,一字一句,却是句句凝冰。“烟雨,你究竟,想要对若昕小姐,做些什么?!”

“是吗?”清颜看着灵溪黯然神伤的模样,心里拂过一丝苦笑。“清颜已然不在乎了。即使,灵溪小姐现在依旧想利用我,我亦无法再说些什么。可是,灵溪小姐这样,难道就不会感觉到累吗?”

阿娇扬唇,轻轻一笑。却并为回应灵溪的问题。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司马相如,然后,侧头佯装沉思,却是任谁都看得出,那只是极浅极浅地思索罢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阿娇离开,不再有一丝犹

阿娇看着玫轩那么了然于胸的模样,知道她定是万分确定,自己最终会走向她那一边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即使玫轩的身世有多么的惹人爱怜,那终究只是回忆罢了。如若,她将回忆全部化为了仇恨,那么此刻的她,依旧是恐怖的吧。甚至好像,比之前自己对她毫无知情的时候,还要让人恐慌几分。毕竟,那些回忆,都是太过残忍决然了吧。

“清颜。”阿娇刚推进房门,便喊着清颜。自己的忐忑不安,应该只有看到她的时候,才能有所缓解的吧。

“箖姨,你以为小姐的心思,我不懂吗?我即使再怎么愚昧无知,也是现在最为懂得小姐的人。我知道小姐的苦心,也知道小姐是为了我,才想着去见那个萧老板。可是,箖姨你有没有想过,小姐,当真忍受得了那种侮辱吗?小姐,不会是一个将自己的疼痛和委屈说出来的女子,即使那年的大火……即使,面对再大的变故,她都忍着,不发出一丝类似痛苦的呻吟。小姐,是个遭遇多少苦痛煎熬,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人,即使,那些伤害,早已让她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即使,她早已承受不了任何,她依旧会表现的像是能够坦然面对的样子。”清颜慢慢地走近子箖,面对子箖的犹疑和惊诧,眼里,竟只有笑意。“这样的小姐,箖姨,您是否知道呢?或许,对其他人来说,伤害,便是疼痛。可是,对小姐来说,伤害,只是一种隐忍!那些伤口,她只会将它们紧紧地埋于心底,可是,总有一天,会溃烂的。即使埋得再深,伪装地再真,

“呃?呵……原来清

阿娇缓缓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然后,仰望着看向窗外幽亮的月色。

“小姐。救我。救我!清颜好痛!好痛!”清颜忽地开始挣扎起来,本就是伤痕累累的身子,经过猛烈的碰撞,越发地严重了起来。

的话说的重些,然后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阿娇。“怎么?陈若昕还要那么站着,让萧老板看着你的背影不成。”

“若昕。”玫轩叫住正欲离开

“呵,灵溪姐姐不要告诉我说,你在这里挣扎了那么久,却还不知道‘天真’是害人不浅的。在这里,不是谁先心软,谁先‘天真’的误以为,自己真的是被人捧在掌心的明珠,谁便会最先,落下悬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