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阮娴性格沉闷,平日里不喜多言,紫颜却长袖善舞、和风细雨般关爱着大家,所以纵然阮娴才是宫女中品阶实际最高,但宫女太监们暗地里还是听从紫颜多些。平日里也喜爱围绕在她身边,俨然将她当作主心骨的趋势。

阮娴等小家伙睡熟后,估算好大概喂奶的时辰,才悄悄离开。

“已经痊愈了,多谢你的关心。这段日子我身有不便,我那份活计想必分配到大家,辛苦你们了。”紫颜脸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东南二院的矛盾直接上升到仇恨,毫不掩饰摆到了台面上。

桂香哭天抢地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涕泪横飞,哪里还有方才的幸灾乐祸和得意洋洋。

阮娴面无表情,心里感叹紫颜此人在宫女太监之中的影响力,虽说之前紫颜犯事,可仍旧有春燕这样的姑娘不离不弃的照料她。

杨嬷嬷淡淡扫了她一眼,对阮娴道,“走吧。”

不等她多想,突然见春燕从厅里急急忙忙出来,四处张望一番突然眼睛一亮,“阿娴,嬷嬷唤你。”

“你献上金丝海棠为本王分忧解难,此乃功劳一件,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安王温柔的目光落在柳苏精致娇美的脸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亮光,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如沐春风。

“哦,那人呢?”阮娴有些心里打鼓,这打游击还真是不保险呐。

也不等阮娴说话,便低头匆匆出去了。

刚出生的婴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不吵不闹,这倒让阮娴极省心。她见婴儿睡得熟,便放了心,稍微犹豫她回到昨夜女子生产的那间厢房,却发现厢房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连空气都清清爽爽的,干净的没有一丝痕迹。

王总管对她的态度满意至极,他就欣赏这种懂事识时务的!

“苏公公息怒,苏公公息怒啊。”

贵妃娘娘宠冠后宫,家族势大,兰贵妃之父可是当朝孟宰相。且兰贵妃还生了皇上唯一的皇子,地位稳固,苏公公可是娘娘身边的一等红人,他们这些下面的太监宫女可得罪不起。

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快从门口窜了进来,恭敬的蹲在男人面前,“主子,小德子在。”

一声宛如动物般微弱至极的哭泣声在这个昏暗僻静的厢房里陡然响起。

她这会儿顿时察觉古怪,这偌大的宫殿,竟空空荡荡的。

“嬷嬷,您想想法子,救救紫颜姐吧,她是无辜的……呜……紫颜姐平日做事勤快,心灵手巧,她怎么可能偷东西,一定是那……”

阮娴浑身僵硬,目光陡然落在这偌大的假山石上。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动,男人女人喘息亲热发出的声音越发清晰,竟仿佛是从这假山里头发出来一般。

阮娴原本双手扶着假山,听到这声音仿佛烫了般松开手,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卧槽!莫非这假山里头竟是这奸|夫yin妇的幽会之地?!

接下来,阮娴宛若石雕般站在假山后,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男欢女爱亲热啧啧水声不断,混杂着某种可疑的节奏,阮娴刚开始硬撑着,到后头面红耳赤蹲在地上,心脏怦怦狂跳得简直没办法控制,两条腿更是可耻的软了。

随着里头声音越来越大,阮娴脑子里甚至开始联想翩翩,几乎能想象里头的战况有多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阮娴感觉自己双脚都蹲麻了。

假山里头终于云消雨歇,那对狗|男女又一阵耳鬓厮磨,才依依不舍的窸窣穿戴从假山里面钻出来。

阮娴暗吁口气,总算搞完了。

透过黯淡的月色,阮娴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假山前,身边依偎着一道婀娜多姿、玲珑有致的人儿,两人一番依依惜别,那女人先行离去。

男人将身上衣服收拾妥当,不忘警惕地四下看了几眼,才衣冠楚楚的走了。

“呼……”

阮娴大声吐了口气,撑着假山打算起身,却不料双腿早就蹲麻了,一股刺激的疼痛从双腿猛然袭来。她倒抽口气,整个人身体便无法控制的往后倒去。

完了。

阮娴暗道要遭,这下屁股要开花!

却不料身体还未落地,身体撞到一个宽厚微软的东西。

她呆了呆,猛地回头。

这一眼,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

我的妈呀——!

只见那黯淡夜色中,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俊美脸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人面无表情,眼底冰冷,高大挺拔的身影隐藏在黑色的阴影中,黑袍裹身,竟离自己不过两步距离。

“颜、颜颜颜诩!”

阮娴吓得语不成句,脑子一抽直呼其名,随即整个人跟被电了般猛地弹开。紧接着双脚又一麻,那叫一个酸爽哟,阮娴终于一屁股“啪”的成功着陆。

颜诩一脸清冷的看着她,半响,吐出两个字,“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