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少阳站起身,无视严氏的眼色躬身称是,吴氏也推推未少暄,未少暄便也站起来,只有未少昀,一脸的不平之色,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跳起来,“奶奶,你是存心不让我有出息!祠堂爱谁修谁修,反正我不管!”

大概是让他琢磨出来了,第二天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未少昀朝老夫人道:“奶奶,我想做些事情。”

未少昀“嗯”了一声,又像强调似的说:“事实证明我也是有人喜欢的。”

赫连容保持着手拿碗筷的姿势看了她半晌,这可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正常人类估计没这么办事的。

好在未少阳开口道:“嫣儿,你又是怎么猜着的?以前你可是总猜错。转载自我看書齋”

未少阳疑道:“二嫂真的见过?”

严嫣没说什么,将手中纸鸢交给未少昀,跟着未少阳去了,赫连容扭着头一直盯着他们,见他们走得不远不近,也没说什么话,不禁眉头大皱。

未少昀抿抿嘴角,“防什么万一?你以为我说筹到钱是假的?”

真是个怪人。

赫连容低头一看,果然一双银丝云履摆在床边,伸手拎起来一只一只地砸到未少昀身上,没好气地道:“滚出去!”

那女子地脸涨成猪肝色。紧张地盯着未少昀。不敢确定他说地到底是真地还是顺嘴胡诌。不过看着两人神色自若地模样。心里地不安又加重了些。拉着身边地孩子一边后退一边道:“不一定认识。不一定认识。这事就算了。我们不追究了。”说完。扯着孩子挤出人群走了。

赫连容反省着,无意间瞄到身边的小几上多了样东西,除了她刚刚喝剩的半碗茶水,一把小小的折扇放在那里,半开着,露出扇面上的一枝桃花。

这时未少昀身后响起老头儿大夫地声音。“借过借过。”

赫连容愣了一下,继而失笑,“大嫂是府里当家,你都不知道的事怎么还问到我身上?”

那老头儿停在原地喘了一下。跟着拎过未少昀手里地箱子进了院门。未少昀躬着身子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抬胳膊擦了下额上地汗水。正要跟进门去。这才见到站在不远处地赫连容。

赫连容跟着笑道:“对也好。错也好。总之今天无论大嫂说什么。这份钱。我是不会出地。”

“那是少阳用真金白银赎回来地!”严氏越说越气。转载自我看書齋“这次别管少昀又出了什么差错。反正不能再让少阳跟着受累。”

赫连容说完就要出门。未少阳急道:“就算再不愿也好。你们已经成婚。这是不可更改地事实!难道你想每日对着这样一个夫君。日日伤神吗?”

赫连容打了个“停”地手势。“我没兴趣知道。”

钱金宝毫不客气。“那当然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二哥毕竟弄坏了你地镜子。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一面什么样地镜子。所以只好……”未少阳指了指屋里。轻轻地笑笑。他已恢复了些镇定。只是拇食二指还会时不时地捻在一起。有时紧张他就会这么做。

白幼萱满脸凄色。却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赫连容也不看她。指着地上地镜子。朝着忿然叫嚣地未少昀轻声道:“给我捡起来。”

“我不想知道。”赫连容这说么,她是真的不想知道,没有一丝赌气的成份。

“金宝。我们走吧。”赫连容问清了镜子来历。就不想再留下去。刚转过身。听白幼萱轻呼一声。“二少奶奶……”

钱金宝不屑地撇撇嘴,“还是该听我的,动手教训她们两回,她们就老实了,你看看我们家,谁敢管我?”

未少阳笑笑不语。胡氏忙道:“三少是……”

这两天赫连容和钱金宝相处得极好,吃饭逛街砸场子……嗯,是去抓韩森,这让两人感情突飞猛进,俨然有成为闺蜜的潜质。不过赫连容始终对钱金宝风风火火的脾气感觉不太适应,钱金宝也不太喜欢赫连容遇到什么事都不愠不火的性格,比如她抓韩森的时候一直撺掇赫连容也把未少昀抓回去,但是赫连容始终不搭腔,只在一旁看戏。

碧柳又福了福,“本应该今天发的,但是帐房那边好像出了些问题,三小姐说明天再发。”

得到青姑的肯定回答,赫连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话好,还是该无语好,这算什么?集体隔离吗?最可贵的是简直来去如风啊!那老太太走路都得靠拐棍没想到说上山就上山了。

赫连容真是佩服啊!幸亏这老太太孙子多,这个不行还能送那个,要不然还砸手里了呢!如果她再把碧桃送回去,老太太会怎么做?再送到大少爷那去?赫连容倒想看看吴氏那时的表情。

“我不会提那种要求的,如果在明天天亮之前让你走出这房门,我不就输了?”

省略掉解释的程序,赫连容合上箱子,又打开一箱。

赫连容是不在意这些的,就算没人伺候,洗脸梳头的事她自己也做得来,就摆摆手,“没关系。”

靠啊!

“谁呢?我也就是听说,听说咱们家有个女人连蛋都生不出一个。”赫连容笑着看向未秋菊,“三妹,你知道是谁吗?”

还真是特别的一家啊!

回程途中,胡氏不发一言,目光直直地盯在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马车内陷入一阵不大不小的尴尬,未少阳轻咳了一声,“二嫂,二哥就是那性子,就图嘴上过瘾,其实他也知道韩夫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二夫人胡氏忙道:“想是大少奶奶吩咐时厨子听错了?”

敢情这位钱大小姐有剥衣癖,动不动就想脱人衣服。

碧柳说的无非是第一次晚饭便不过去非常失礼的话,但她说得很婉转。赫连容也觉得本来未家上下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好,晚上聚餐再不去,很容易授之以柄,让她们认为自己耍大牌,那样反而更加不妙。

未少阳条件反射地一回头,眼中刚露惊诧,赫连容已飞身而上,掐住他的脖子,紧闭着眼睛用嘴巴寻找他的双唇。

她的声调提得很高,一直吊在那,赫连容轻声接上,“孙媳是西越国廉郡王之女,受封县主。”

就在赫连容以为自己自卫成功的时候,未少阳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她的手中,“我赌你不敢死,如果你成功的死了,这一百两归你。”

“白天……”碧柳一愣,跟着笑了笑,“没什么,咱们都习惯了,二少奶奶不用不好意思。”

“行了。”未少阳笑着格开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我去换件衣裳就行了。”

赫连容郁闷得想哭。

这么想着,赫连容又紧张起来,未少阳似乎有所查觉,轻笑道:“别站着了,坐下吧,往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再拘俗礼。”

赫连容一直惦记着刚才听到的话,进了喜房后偷偷向喜婆打听,但喜婆没太搭理她,赫连容觉得可能是今天早上上轿的时候没给她小费的原故。

吴氏笑笑,回到堂屋里喝她的茶水,突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这托盏上怎么有缺口?”

奉茶的丫头上前一看,果然,茶盘一边破了个小口子,忙道:“婢子这就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