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是从未有过的生硬,又重复了一遍:“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到了冷的那一面了吗?怪不得越来越冷!

萧暗也看着那块神石的模样若有所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道:“我似乎看到过这个。”

松竹年纪小,也有十四、五岁了,早就到了思春的年纪,听到这话脸一红,不大好意思的撇开头,道:“嫂子,快吃饭去吧。最近这些日子备饭本来就不多,晚去了该没了!”

李子骞走到自家媳妇旁道:“我刚才去了书院,恰巧遇到了他们,他们先在咱们这坐坐,而后一起去贡院考试。”

苏未蕾睁开水润的眸子,虽然离开了她的唇,他依旧是半仰头的姿势,似乎因为仰头无法吞咽,两人亲吻时分泌的蜜汁顺着他的唇畔滑了下来,她没觉得恶心,反而有种被蛊惑的感觉,伸出粉舌在他的注视下,从脖颈上的蜜汁开始,一路向上将蜜汁尽数卷入自己口中,然后在他唇畔上舔了一圈,继而又在自己的唇畔上舔了一圈。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也并不像你表面上的这么坚强,虽然你认为你不需要别人保护你,但你仍旧希望自己不是孤独一人。你想回到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保护着你,而你也全心全意的保护着他,他带你去看这世间所有你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你们随遇而安,四海为家,他是你最坚实的屏障,无论历尽怎样的磨难都会守护着你……”

感觉到苏未蕾的反映,萧暗又吼道:“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出去!”

听到他的喊声,李子骞诧异回过身,萧暗缓步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香囊递到他面前:“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这香囊是人家送我的,我一直很珍视,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上面绣的什么,听说李公子见多识广,不如替我看看上面绣的什么。”

于是在她转头的瞬间吻住了她,继而越发不可收拾,本能一般寸寸蚕食着她。

站起身整整外袍,苏未蕾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柔情道:“相公~要不要人家帮你搓搓背啊~”

好在李子骞身高不矮,即使挤在人群里苏未蕾也能一眼看到他,从面色来看他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似乎在找她,苏未蕾心口一甜,赶紧挤了过去,顺便看了眼殷素芮,殷素芮显然也看到了李子骞,也向他的方向走去!

苏未蕾怀着好奇的心情同他偷偷摸摸进了院子,院中那人虽着装落魄,但确实就是柳气绝!想他往日的嚣张,再对比此时的落魄,苏未蕾惊了也爽了!

*

此时见天色已晚,到了租住的院子,苏未蕾笑道:“谢谢你同我说这么多,现在天色已晚,你先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再聊。”

流氓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弯腰闪开她的手继而紧紧捉住,低呼道:“小姐!”

“果然不负我所望,这出戏太有意思了!哈哈哈!百年不变的死人脸萧暗居然害羞了!还吓的落荒而逃!哈哈哈!未蕾果然是他的死穴!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苏未蕾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改温柔可人,哈哈大笑几声,美颠颠道:“瞧你这羞涩样!我刚才是为了迎合气氛随便说说的!你不是说无心科举吗?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我还等着你考完带我去玩呢!儿子闺女神马的等我玩够了再给你生!哈哈哈!不过你不是无心科举吗,不如别考去了,干脆咱们现在收拾包袱出去玩吧!”

一听新鲜玩意苏未蕾越加兴致勃勃:“什么清潭冰池啊?”

粥!苏未蕾深知李子骞做粥的功夫,他这么一说就仿佛想到了第一次吃他做的粥的时候,唔……好好吃。

虽然把两人留在一个房间里了,不过梁山伯真能把握机会吗?

额!原来他有让人带话来!这个松竹太不会办事了!难道她不在他就不会写个字条吗!害的她误会李子骞躲着他!欠教育!

他转过身,那里是同样望着他的李子骞,他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看着他的目光全然是欣喜。

“我要去绑了李子骞!”苏未蕾一拍桌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正在吃着东西的梁山伯被她吓得一口饭噎在嗓子眼咳了半天没缓过来。

说着柳睿凇的表弟就抹了抹泪身子抖了抖眼见就要跌倒,身边的人赶紧扶住他,配合着把戏演的更足,他继续哀嚎着:“表哥!我可怎么办啊!今年的秋闱是去不了!要等还要等三年!你让表弟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昨天她就和李子骞搬到山下住了,那屋子里只住着她和殷素芮,那替她收了衣服的人只能是……殷素芮!尼玛!躺着也中枪啊!情敌什么的果然后患无穷!

哎?苏有有不会武功!这不科学啊!这具身体明明会武功的!难道曾经的苏有有故意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苏未蕾突然觉得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了,苏有有去祝府可能另有目的……

一直以来的平静和幸福仿佛瞬时变成了泡影,苏未蕾险些没有站住。

于是他道:“我刚才尝了尝那药,明明是苦的,你怎么觉得好喝呢?你是不是喜欢吃苦的东西?”

苏未蕾不耐烦的推搡他:“你管我呢!”

雄辩术结束,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琳琅书院以四比六的成绩负于密阳学府,每个人都垂头丧气。

当苏未蕾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整个人晕乎乎的,本来今日是试会,藏书阁停一天,她也不用去,她是想早早起来去看子骞哥哥试会的,没想到居然睡过头了!

苏未蕾闻言眨了眨眼睛惊讶于他的玩笑,心思一转,蹭的站起来,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叉腰道:“放肆!居然瞧不起本夫人!本夫人站在这里也是颇有官夫人的气势的!”

谁家娘子有他娘子这般可人,李子骞不禁失笑。

这会儿试赛结束了,听说李子骞和陈耀之不分伯仲,无法选出领队之人,现在主事的几个人正在争论,有可能会加赛。

听闻这个问题,有些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下去,梁山伯想了想如实道:“我不太了解,我是三年前才来的琳琅书院,那时子骞兄就已经和殷姑娘认识了,我听闻子骞兄由于为人木讷又好善乐施得罪了不少姑娘,但和殷姑娘走得还算近,不过当时他们身边还有另外一人,那就是如今淇州三绝之一的成敬之了,后来成敬之不知为何背弃琳琅书院去了密阳学府,子骞兄就和殷姑娘疏远了些。”

苏未蕾这话说完,不管这点心是否刻意,若说是,是万万不可的,虽然殷素芮确实是来给他们添堵的,但也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明知故犯,给人家从中作梗,那岂不是成了恬不知耻的女子了?苏未蕾先发制人,不给她一点反驳的余地,给了她警告,也给了她台阶下,并未正面冲突,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少爷,您没事吗?”小厮扶稳了柳睿凇凶神恶煞的看向苏未蕾,喝道:“你这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踢我们少爷!”

她撤回身子边吃边说:“其实你这样散着头发不错,更让人觉得亲和了,以后就这样吧~”

她此时的眼神十分楚楚可怜,身子竟然真的有些发抖,沉寂了片刻,李子骞转身吹了灯烛,散下两人的发髻,和衣躺在她的身侧。

何为心动的感觉?大概如此便是。

“谁没心疼他了!我天天想着给他好好当媳妇呢!就是没见着他想好好当相公才是!刘爷爷,他答应我照顾你的时候,我俩还没怎么样呢,他这不是为了我,他这人本来就这样,好善乐施,谁有困难他就帮谁,也不管自己有几把刷子!这是毛病!要改!不然以后怎么过日子啊!”说着苏未蕾把瓜子咬的嘎嘎响。

山长摆摆手:“不了,我走了,你们聊吧。”语毕便离开了。

如此一来李子骞便明白了,山长是觉得他们二人品行相差甚远,怕他是吃了亏才答应下来的。

他闻言想了一会儿很认真道:“你以后是我娘子,我自然会爱你、疼你和宠你,但是言听计从不可以,你说的若是对,我自然会听你的,如果你说的不对,我也不能盲目服从。”

到门边拿起水盆打算去打水洗脸,梁山伯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身对李子骞道:“子骞,不知道有件事你知不知道,这女人做起事来是很绝的,若是要走连一声招呼都不会打,我昨天遇到未蕾的时候,她似乎气的厉害,她若是走了,你要是想找她估计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