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笙、夏侯俊再行礼:“见过诸位小姐,顾小姐,别来无恙否?”

瘦小子从稻草堆里钻出来,声音细碎:“是我,顾小姐。”

“纯情屠夫,俏丽娘?唉,这还是雍少的第一次呢,”洛江笙装模作样地摸下巴,“传出去,可怎么做人哟。”

“爷,这是兰贵人娘娘送来的药,放在炉子上温着,婢子一时都给忘了。”

仨小孩找来找去,来到一处树高林密落雪深,寥寥无人处,正合意自在游戏玩耍。程昭捏了个雪球,重重地抛向高高的雪松树梢,没中。

皇帝座旁有个容色优柔的雅素妃子,气质若深谷幽兰,眼波流转,暗香浮移,这身带奇香之女便是景希宫芳殿的主人,兰妃。

顾照光笑回,吃青菜萝卜养生。宴过半,厨房送上一道山野菌菇炖四宝鸭,池老夫人冷脸怒shubaojie喝,菜上得晚,慢怠了总督府家眷。

赵夏程三女紧紧地环绕在蔡氏周围,这拨人马正好和程夫人是死对头。两边现时仅是斗斗嘴,真刀真枪却是不能够的,大家都等着蔡氏肚子里那个娃。

顾照光给程大胜打声招呼,财老虎fuguodupro你出面稳下市面,大家不要伤和气。

顾照光淡淡地笑,径直抱了女儿去别间吃晚饭掩过此事。

“不怕不怕,娃子,来这边。”飞镖营那头有师傅叫她,他们给顾家琪量身,要打造一套防身暗器,能放金针,打不死人,但可以麻倒人。

程昭无不应从,只是学习成效不佳,看来对着小美人才有效果。

砰声,药弹从滚烫的枪管冲出,打中池越溪的腹部。

第四回玉凤轻信中毒计一尸两命上

“小姐,还有气。”说话的这人,声音颤抖,似是惊惧莫名。

“多给她说说没娘管的孩子最后有多惨,离谁都离不得娘。”

池越溪踌躇不决,后部右侍郎夫人发了狠,吐露宫中秘闻,年初二那天,顾家女曾在皇宫里淹了水,表面办了兰妃,但谁个不知是刘春容下的黑手;这事儿虽然瞒着宫外头,风声早有传出。

几个闺蜜不约而同点头,她们也听到过这风声,池越溪再不想法拉拢郦山侯府的嫡孙女,保护自己,没准下一个就轮到她本人了。旁人不知皇宫内幕深浅,她们却是知道刘家手段的,心狠手黑,绝不会放过她们娘俩。

池越溪愁,哀问闺友有何良策。

几个闺友轻摇头,不是她们不伸援手,而是锦衣卫那头已跟她们当家的捎过口信。锦衣卫左指挥使姓刘,那是皇后的亲兄长。

“这光景,只有郦山侯府出面才能保你们母女周全。”兵部右侍郎夫人指点道。

“对,你得把顾远山叫来,让他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现在不动手,等到刘家布置好,你们一家子可要吃大亏。”闺友提了几府人姓,那都是锦衣卫弄的冤案,不乘着形势有利反击,到时就来不及。

池越溪如何感激道谢不提,送走客人,韦婆子入屋,边给小姐捶肩,边问小姐打算。池越溪睁开眼,猛地将桌上茶具扫落于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都弄不死。”

韦婆子暗惊,道:“小姐是说,那游园不是意外,当真是刘皇后下手?”

池越溪哼道:“不是她还有哪个,却是个没见识的愚妇!”

“这刘春容当日就不及小姐半分,做不成事也是在理。她要真办成,小姐还得小心呢。”

池越溪讥诮刘皇后有贼心没贼胆,不会再动手,道:“少不得还得本小姐亲自料理。”

韦婆子拦下她,道:“小姐,老婆子看这事儿缓缓。”

若给顾照光知悉池越溪c手,必讨不得好。何况,此时京中舆论都向着那有孝心的孽种,池越溪好不容易洗了污名,没必要再为那孽种背骂名,还是想法子借刀杀人为上上策。

“小姐,这京城可不是宣府,咱有的是法子让那孽种意外死。”

“我都给气糊涂了。奶母就是通透。”池越溪展眉笑起来,两人正商议着,有丫环来报,忠肃公夫人来了,夫人请小姐相陪。

卅五回燕语莺啼无限好看,极品上

话说顾家琪除j有功,推却所有封赏,改为替池越溪进孝道,一旨闹得池府顷刻分家。

此举固然让池府家宅不宁,却便宜池越溪尽洗名声,众人齐星捧月,再现旧fqxs日好时光,俨然一位公卿贵妇,敢与当朝皇后叫板。

她正与韦秋娘商议如何利用皇后这把刀,除掉那小孽种,丫环来报,忠肃公夫人来访。

池越溪暗里起疑,这夏侯府声名虽不如前朝,到底位列三公,显贵门第,怎么说也该是宁氏投贴上门拜见,后忠肃公府遣人回访方为大家之道。

韦婆子也弄不清夏侯家这葫芦里装什么药,跟着小姐前去会客。

忠肃公夫人来意尽在孙子夏侯俊身上,她和宁氏说,前回与池家贤婿谈及孙辈的儿女亲事,不知是大男人不能领会她的好意,还是看不上他们忠肃公府,总之说定的亲事谈着谈着就谈崩了。

宁氏忙请老夫人宽心,这儿女亲事是好事,定是哪里出岔子,回头她向女婿问明究竟定给答复。

忠肃公夫人笑道:“这亲家做不成做得成,端看顾夫人的意思。”

池越溪见话锋转到自己这儿,没推却,打趣儿道:“老夫人言重,我瞧着孙少爷一表人才,倒是我那个不通事的女儿配不上了。”

这话听来有门,忠肃公夫人笑呵呵,池越溪打量夏侯俊,越看越钟意,道:“真个不是我说,这么好的人选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多亏老夫人想到我们娘俩儿了,唉,远山哥一个大男人懂什么,您要是早和我这做娘亲的谈,这亲事儿一早定了。”

忠肃公夫人问道:“那依顾夫人的意思?”

“孙少爷呢,我瞧着是顶顶满意的,不过,这事儿少不得要和我们家那位通个气。”

“理当如此。”

“那得了准信儿,我就给老夫人回话,好让孙少爷做准备。”池越溪笑得暧昧,忠肃公夫人回笑颇有深意,宁氏见好事将成,也笑。

待客离,韦婆子赶紧问小姐怎地就给那孽种定下这么一门好亲事。

池越溪冷笑,道:“你找些个人去查查,他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韦婆子不解,还是照办。几日,韦婆子得信,夏侯俊是春香楼常客。这么点消息不能让人满意,池越溪给仆妇一个腰牌,可任意调动各地东厂探子、锦衣卫的金牌。

“小姐,此物从何得来?”韦婆子知晓干系,差点儿把这金牌给抖了。

池越溪轻瞟一眼,韦婆子心领神会,低语问道:“那位给的?”她仔细一想,惊问,“是除夕那夜?小姐,他、他怎地不接你入宫?”韦婆子抹起眼泪,小姐吃的那些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