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寂静。巴利安和彭格列众人早已意识到不对,却现自己竟然完全不出半点声息。好像全身的力量连同自身的存在一起,都被对方两人牢牢地掌控住了。

他击败了斯夸罗,堂堂正正地。

不自量力。他低低地哼了一声,丝毫不想承认这个还带着冲动的家伙就是年少的自己。居然到了现在,还梦见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

Reborn看了他一眼,同为婴儿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放心好了,一平又不是蠢纲。”

吴琛失笑,原来是这个原因。吴泽是职业网球运动员,在网坛小有名气,自然不忍看见有天分的后辈因为伤病而埋没。

不知为何,这位救了她的大侠给她一种恐怖的感觉,令她连抬头道谢也不敢。

少女有一张艳丽的面孔,尤其是一双细长的眼睛,极尽风情。但是此刻,这双眼睛里却全是仇恨。她低低地笑了,“会这么问,就说明你也拿这种毒没有办法吧。”

吴琛眼神一沉,取下外衫披在独孤求败身上,又执起他的一只手,细细地探脉。他虽然是西医出身,但在别的世界游荡了几年,倒渐渐地将中医学了起来。

吴琛穿着这件宽大许多的外衫上了岸,但是少年的身姿却并不因此而显得孱弱半分。不管身处何种境地,吴琛的眉间从来都是一片平静,即使此刻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眼看去,也与普通的少年大不相同。

独孤求败放下酒杯,轻蔑道,“鼠辈。”

吴琛又不是真的十一二岁的少年,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狼狈万分几乎要横死街头的少年,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要这么想的话,连死亡也变得满足起来。

巨响令战斗中的每一个人都顿了一顿。

“团长……”小滴抱着凸眼鱼走近他。

“你们在说什么啊,”酷拉皮卡微笑,“该说对不起的应该……”

“昨天晚上的旅团,可不只是胡作非为而已啊。”

毫无伤……吗?

旅团的行动,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严重的阻碍!

“就是这里了。”

“能力……”

“好狡猾啊,明明整个诺斯拉家族都是你的了不是吗?还是说,那个小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为什么要忍耐呢?”完全不顾满地的血腥,西索扭着腰一步步走近,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大量的鲜血,“这种东西,再多一些也无所谓吧。”

整个天空竞技场,唯一可以被称为魔鬼的人。不在乎金钱,不在乎荣誉,似乎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战斗一般。

吴琛在倒映的湖水中观察自己的模样。

是谁杀死这具身体的原主不言而喻。

戈德里克醒来之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个渐渐消散的人影——先是那一双黑色的翅膀,然后是四肢和身体……

“你现在效忠的,到底是萨拉查……还是你自己?”

低等生物的本能无法控制他,此时此刻,在这个身体内的灵魂仍然是他吴琛。约翰三世心中的想法他同样清楚,却也无法动摇他半分。

约翰三世的脸色惨白。

即使是在思绪一片纷乱的情况下,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设想怎样才能最快地取到萨拉查的鲜血……他的行动早就越过他的思维,将他的内心袒露出来。

“是的,生命。”卡尔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戈德里克苍白的脸,嗤笑道,“你们这些白巫师,一向最对这种东西最为厌恶了吧……你可以指责我们亵渎神明、玩弄生命,但是,在亲人血脉遭遇危险的时候,你们也只能站在一旁,无用地悲痛着。而我不同……”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那么,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萨拉查面无表情地问。

卡尔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没有回答。

握着魔杖的手苍白纤细,但周围一瞬间爆的魔压卷动了尘土,如同小型风暴一样。

那种全然幸福的眼神,戈德里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了。而这个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萨拉查……

厚重的大门出低沉的声响,门外的侍从对他恭敬地弯下了腰。但吴琛还是感觉到对方紧绷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深的畏惧。

两人站在碎成几快的卷云台上,看着这个建派几百载的门派覆灭,竟不约而同地从内心生出一种畅快之感。恐怕玄震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在血洗琼华之后,生出这种与平日杀戮截然不同的感受。

“……师弟何必如此。”玄震苦笑,“升仙一事,不是师弟所愿吗?”

“这……怎么可能……”

他害怕的东西……

吴琛笑了,“天青,你在抖。……是了,此处是幻暝界,你一人呆在此处,一定很是害怕吧?不过不要紧……师兄将这些梦貘都杀了替你出气可好?”

“哼,”玄霄打断他,“师兄也学那云天青,胡言乱语吗?”

“你知道……”

羲和剑的热浪,除了握剑之人无人可以近身。明明还是一把未认主的剑而已,在玄震的手上却如同翻滚着的烈焰一般,将所有靠近的妖物化为灰烬。

太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正落在跪在大殿上的另一人身上。与吴琛不同的是,跪在殿上的那人气息更加冰冷,面容俊美,额上更有天生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