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杀戮受到的限制可比他之前经历的几个世界要少得多。好像天生就在血液里藏有这种残忍的部分一般,这个世界的人大多追求刺激,甚至向往鲜血。

一片阴影笼罩了它。

激荡的气流使得几根黑色羽毛散落开来。吴琛的身影在空中微微一顿,然后他挥动翅膀,朝着与原本相反的方向飞起。

那个人苦笑了一声,“卡尔,你果然很恨我……不过,这样很好。”

“萨拉查,你看……赫尔加在哭啊。”

约翰三世的眼神一点点灰败下来。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戈德里克咬牙握紧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挂坠盒,汗水因为忍耐而濡湿了后背……现在还不到时候。

“你真的以为,我们的父亲是因为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亡,悲痛至死吗?”卡尔神色平静地道,“身为斯莱特林的族长,他怎么会如此懦弱。”

这是斯莱特林城堡的最深处,戈德里克可以保证,在他以前,绝没有第二个格兰芬多可以来到这个地方。心中的焦急越浓重,他甚至来不及打量这里难得一见的魔纹,各种古老的结界还有可以追溯到几百年以前的珍贵画像。

圣光挡不住这个人,刀剑更加不能。

他只是难以忍耐。看着那些毁灭了他的整个世界的人,穿着与过去一样的白色长袍神情高贵地骑在马上,他就忍不住想要刺穿那些人的胸膛。

“这是……”戈德里克看见被圈出的位置,有些惊讶地道,“你要做什么,萨拉查?”

“要么战,要么死。”

戈德里克最先闻到的是银叶草的味道,这种因为在叶片两面都长有银白色绒毛而得名的植物具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味,所以就算是对魔药并不擅长的戈德里克也能分辨出来。

“今天以前,你的建议截然相反。”

玄震苦笑起来,隐约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次试炼,但能从这一点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他竭力隐藏的东西,可见玄霄的心智。

玄震却不再理会他,对玄霄道,“劳烦师弟上前一步。”

玄霄没有说话,在他模糊的视野中,只有一个人影,甚至因为极度虚弱,他连对方的话也听不清。但是,他绝不会认错。

“下一次,可就不只是衣袖而已了。”倒提着长剑,吴琛一步步地走近,他走的并不快,甚至因为腿的原因还有一些艰难不稳,但是这都无法不让人感到一种自内心的恐惧。“天青,师兄好失望啊,这个时候,你竟将我交给你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一停。在看清了此时的情状之后,饶是云天青也不由得颤抖起来。“玄震……师兄?”

良久,玄霄停下动作,“多谢师兄指点,近日羲和的确越温顺。”饶是严肃冷清如玄霄,也隐隐有了笑意。

“……让师兄烦恼的,可是羲和之事?”沉默了一会儿,玄霄道。

明真抱着手臂,看着玄震一步步地朝他走来,忽然笑了。

可是相比起玄霄的纯阳之体,玄震师兄只是天火灵根而已……同样是天赋,却天差地别。而且……

“所以,我是来向你询问其他方法的。”坐在他对面的青年丝毫不为其所动,冷静地道。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倒在地上的少女已经完全不出声音了,而吴琛还在不断地攻击着……

“时雨?”

可这些也不过是假设罢了。吴琛看着自己颤抖着、扭曲着的左手,露出了笑容。

回过神来的吴琛垂下眼帘。杀生丸居然没有对他这种走神的无礼行为感到不快,这让他微微笑起来,岔开话题,“说起来,你会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金眸闪了闪,又恢复为平时的冰冷。杀生丸沉下脸,转身离开。

空气中传来的熟悉味道将吴琛从回忆中清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吴琛判别那人的依据从虚无缥缈的气息变成了真切的气味。潜藏在身体里的力量被掘出来,这个身体的本能也开始苏醒。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吴琛深深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故意受伤的理由?”

“她的直觉很强,不真的这么做可是不会成功的~”

“这可是一个机会,落单的团员……抓不抓住就看你了。”

吴琛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你和她关系不错?真是无情啊。”

“无情的是大苹果你吧?我都这么做了,你的杀气反而更浓了……”西索舔了舔嘴唇。

“西索,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很有趣啊,”西索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而是犹如野兽般的贪婪,“阿琛,我期待着,最后的那个你~不管是胜利的,还是浑身鲜血、拼了命的垂死挣扎的你,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眼神还能够和现在一样吗?”

“为了这件事,我可以把亲爱的玛奇都送给你了哟。”

吴琛垂下了眼帘,“她什么时候来?”

“嘛,大概是晚上吧~”西索拾起自己的断臂,“因为,我这只手臂……可经不起太长的等待啊。”

“团长,事情好像有点不妙。”侠客苦笑着看着库洛洛平静得毫无光亮的眼睛。

“玛奇一直联系不上,而且,十老头为我们每一个人头悬赏2o亿戒尼。”

“十老头?”黑的青年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起来,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处针对我们。”

“十老头的据点接连被攻击,而且最近的一个地方,留下了玛奇的念线……”

“玛奇背叛了?不,”就好像世界上有侠客的天线这种念能力,一定也有其他的方法,“她是被人控制了。”

“玛奇最后联系的人是谁?”

侠客的脸色一变,“是西索。”

如果说苹果也有排名的话,对于西索而言,现在的吴琛绝对是排在第一的大苹果。这个人就好像是天生的战斗机器一样,每一次的战斗都能够让他有所成长,以一种恐怖的度飞快地突破自己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