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日子了,就连大小姐一家回京,二少爷都未有回来相送。奴婢听闻,好像是铺子里出了些事儿。”秋桃将才听来不久的消息,忙告知四喜道。

却被包氏手疾眼快拦了下来,呵斥道:“琪姐儿,柔姐儿再有不是,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管何时都不能对她动手,明白吗?”

包氏茫然不解,以往丁璟雯都是处处护着四喜,试图想拉拢四喜来对付她,怎今日却帮着斥责起四喜来了?

“只是什么?夏梅,你有何话要说?”夏香呵斥道。

说着便携了丁璟雯与江氏,往紫梅苑的正堂内走去。

“夏梅,去,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赏给下人。谁要和那个下贱胚子有一样的东西!”琪姐儿指着桌上爹爹送与她的玩意儿道。

“你胡说!”丁佑轩有些激动,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若是想将此事赖在我的头上,你…你休想!”丁佑轩耳红面赤,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四喜,究竟是何人要害你?”丁璟薇也是极聪明的,那帮人指名要四喜,看来是冲着她来的。

钱君灏一行人待救下四喜后,便没有多作停留,扬鞭而去。

“四喜,今日你打算去哪儿闲逛?昨儿我来找你,碰巧你刚好出府。你去了哪儿?怎老见你往外跑?”丁璟薇没有拐弯抹角,在椅子上坐下,语气疑惑的问道。

包氏那边怎会来叫她前去用饭?

看来真是大房做的了,这也完全合乎情理。丁佑轩是丁府的长房嫡子,却一直屈居于庶子之下,心中之感可想而知,怎会甘心!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后,进了一片林子,才慢慢减了度。

四喜在旁看着,心里嘀咕着,这些人也太厉害了,专挑包氏的致命点戳。包氏最介意夫君纳妾一事,若不是因为她如此小肚鸡肠,想必她们母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你且坐下说话。”三太太浅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座椅,“你近日可好?佑瑜可好?两个孩子可好?”

翠嬷嬷正要谦逊一番,却被丁璟雯打断,继续道:”我那个大嫂处事还是欠缺了些,外加其娘家远在青州,又帮衬不上。日后你也定要多多在旁提醒着点她,莫要出了岔子,连累了大哥才好。”

“爹爹,并非二少奶奶说的这样,其实我是……”四喜极委屈的瞧着爹爹。

“…二少爷这般急匆匆的是去哪儿?”其中的小丫鬟见丁佑瑜走远后问道。

夏香见状,欲要上前阻拦。

“四喜,还不赶快进来领罚!”琪姐儿厉声道。

“哦……”娇姐儿惊呼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个弄脏我衣裳之人。”随即脸上露出了愤懑的表情。

“翠红院?”钱君灏张口结舌,他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是没去过,只是方才四喜如何说的?

四喜将灯笼高高举起,火光照在了对方的脸上,“钱君灏?”四喜诧异的喊道。

想到这些,四喜勃然变色,不打算再忍让下去,“美梦也好,噩梦也罢,这些都与你无关。爹爹已经认下我,你若是不服,便自个找爹爹说理去。我如今已是你的妹妹,你承认也是,不承认也是。”毫不胆怯,说得是字字铿锵有力。

这几日都在忙着大太太的丧事,四喜都未曾过问爹爹胭脂一事查的如何,见爹爹前几日忙前忙后,定也没顾得上这件事儿。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想着此女是哪家的,居然今日在这样的场合再次相见,能站在丁府的家眷里,定也是这里的小姐或是小小姐了。

秋桃蹙眉,这事她却也听说,但四喜理应也该知晓。

钱君灏蹙了蹙眉,表情僵硬了下来,这人是何意?瞧不起他?连个名字都不愿告知?是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看来是要挨板子了,财旺心想,一会待四喜回来,定要去求求情,莫要让她真去跟管家禀告才行。

夏香也扑通跪下,惊慌失措,声音抖颤的道:“奴…奴婢见主子多时未有进食,怕太油腻的吃食恐伤了肠胃,便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来。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自作主张。”

四喜随手拿起桌上的粉彩绘竹青花瓷茶壶,为爹爹倒了一杯热茶水。缓缓的坐下后,道:“爹爹,我觉得该从紫烟身上查起。”她从爹爹那里听说,是紫烟说服了他卖胭脂与她们的,所以四喜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今日见着四喜,已是焕然一新。上回见面,还是个打扮极普通的小丫鬟,见着他也颤颤巍巍的。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蓬凝苑内的旁人。

眼下对方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四喜不敢抬头,只瞧见一双绣着花纹的缎面短筒靴。

包氏一听,疾言遽色道:“你说此话,便是承认你在外头风流了?”

见老爷脸上有些怒意,财大不敢再支支吾吾,直言道:“是翠红院的姑娘们前来找二少爷。”

四喜全当是没听见,自个上前去为娘亲解开绑在身上的粗麻绳。随后将娘亲的腰带,衣扣解开,帮其缓解腹胀的压力。轻喊了娘亲几声,见娘亲还有意识,四喜才安心落意。

包氏端着茶碗,冷森森地道:“夏雪,把头给我抬起来。”

包氏见夫君口气像是在责怪自个,忽忽不乐,“我下手没轻重?我若不是收了七分力,她那脸蛋早就开花了。”瞪大眸子,愤愤的道:“都是你惹的事,若没当年四喜一事,何来今日之事?”

三太太虽然也气儿媳鲁莽,但心知定是丁璟雯做了些什么,惹怒了自家儿媳。想着她们联合做的那些个损害她们房头的事,三太太心中觉得这丁璟雯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