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把俏脸埋在宋少锋中,一双干净修长的小手轻轻抚着暂时疲惫的少锋,舒服之感令宋少锋沁骨。

临近中午,宋少锋一无所获,抬头看到山顶人影憧憧,不觉疑惑起来,平时很少有人到此深山之中,又是寒冷天气,此番情景定然异常。忽然想起火流星之事,莫非是天文工作人员为寻找陨石而来,看来珠宝冰洞都有被发现的可能,自己的一番计划将要被打乱了。

宋昕拨开草丛钻入进去。刚进洞时还觉洞内显得比较宽松,谁知越往里爬越觉窄小,仅能容下身子。

“少峰、少峰”一阵连叫带摇的呼声把宋少锋唤醒,“快起来,儿子不见了。”宋少锋腾地跳起来,抓住林凤娇手臂道:“你说什么?儿子不见了?”林凤娇道:“你快去找吧,天都这么黑了儿子还不回来。”宋少锋想也许是儿子贪玩,又一想儿子今天赌气跑出去也许现在不想回家正躲在哪里,赶紧出屋去找儿子了。

赵飞燕姣好面容也非常人所能比,宋少锋对她盯上一眼,便被其美貌久久吸引,目光难以移开。美人近在咫尺,鼻息之下的胭脂花香更使宋少锋如醉如痴,一时不可忍受之下,便轻轻捧起赵飞燕的俏脸,害怕对方损伤般地轻啄一下。

宋少锋此时也是不明白,自己此时不仅呼吸顺畅,不感寒意,反而有种新生般的感觉。

进入屋内,正面一条形桌几上挂着一幅美艳女像,宛如真人一般,穿古代服装,轻移莲步,婀娜多姿,粉质脸庞凝脂般无一丝瑕疵,细密的睫毛下一对水眼似真人一般正向这边来,不避不嫌,正诱人上前驻足细看。

即使这样又怎样,千古美名死后自己又能感觉到吗?然感觉不到,好又怎样,坏又怎样,百年之后都是黄土一把,随风而去。

宋少锋假装作罢,其实他也不想让家人发现肩上的铠甲蜘蛛,明知妻子害怕自己是妖怪,却还要上前,装出爱妻子的样子,正好是为了让妻子躲避自己。

回家,这时候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回家,家可以抹平一切创伤,家可以抚慰受伤的心,虽然现在的家已经失去了些许东西,变得有点冷的味道,但那毕竟是家。

本想乘此机会解释一下,但想到事情刚发生不久,也是难以解释清楚,便不再言语,只等以后让时间来验证吧。

宋少锋由于昨日受惊,身上又有些伤口未愈,虽然再次上山有些心寒,昨日遇到兔妖之事又难以解释,无奈之下也只有随众人上山。

“你个臭男人、死男人、不知羞耻的男人,在外面和她鬼混好了,还知道回来。”接着一阵猛烈的哐当之声,从屋内冲出一个妇人,一边摔门一边大骂。

想到狐狸,宋少锋想起刚才追赶的猎物,也可能真的就是一只狐狸,心中便道:“是狐狸好,是狐狸更好,来一段人妖艳遇,却也是美事一桩。”于是对着那个方向来了一个飞吻。

宋少锋知道今日不管跳进什么江河湖海也都洗不清了,只好心生一计暂时逃过这一劫再说,心下思量也不知刚才的赵合德是不是真的有其人,她们母子又走到了哪里?但不管是真是假,好歹人家对自己也是有了肌肤之亲,今日绝对不可以做对不起她们母子的事情。想到这里便用嘴朝林雨娇母子逃命的相反方向努了努嘴道:“我与她们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她们朝那个方向逃去了。”

老者闻听此言并不动身,用眼睛看向管,管如人摇头般晃动了几下。老者大怒之下一把青龙刀如电般劈杀过来。宋少锋早已是魂飞魄散,此时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之际大脑一片空白,看来是小命不保了。

大刀划过空中,带着骇人的冷风向宋少锋劈来。只听一声惨无人寰的绝叫,宋少锋浑身放松,身上管放开自己猛然缩去,只等着老者青龙刀劈杀过来。此时没有了管的缠身,情急保命时宋少锋急忙使用汉子中的提字招从下向上斜划出去,正好推向刀背。老者刀锋一斜,沧浪一声砍向地下,一片沙石迸向空中。宋少锋险中逃命也被吓得跌坐地上。

宋少锋目光恐惧地看向眼前的敌人,刚才的管,已经如绳子般缩回,盘踞于老者身旁的一处坨周围,兀自瑟瑟发抖。面前老者脸现惊色,低头看着眼前的灵坨管处长出粉红鼓包,转头又疑惑地看着宋少锋。

宋少锋不知就里,一双眼睛警觉异常,随时准备躲藏老者的进攻。此时除了地上坨如一坨泥般放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之外,眼前大队人马好像凝固了一般无声无息,一动不动。老者紧紧盯着宋少锋右肩处的粉色蜘蛛厉声道:“你是何方妖人,竟敢运用毒蜘蛛伤我灵坨。”

伤他灵坨?毒蜘蛛?宋少锋好是不明白,更是难以回答老者所问。当日母甲蜘蛛产下粉色蜘蛛之后,自己直觉背部疼痛难忍,怎知这些蜘蛛竟是毒蜘蛛,面对灵坨这样的怪物都能施展毒进行攻击使其退缩,原来刚才不是管在躲避老者刀锋,而是被肩上蜘蛛所伤,好像中毒,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宋少锋本人都不知道。

宋少锋胆气重生,缓缓站起道:“背部蜘蛛乃天然所赐,生来就有,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心想你是不是也要尝尝毒蜘蛛的厉害,但终究没有敢说出口。

老者面色缓和道:“看来你也是天生异人,定然不惧怕蜘蛛之毒,今日老朽爱兽灵坨中毒较深,不知可否借用贵人些许血?”

宋少锋不知如何回答,借用自己身血?心中当然有一千个不愿意,可眼下势单力薄,又与老者说不清楚,就是能讲清道理看来也是没用,只是不知老者要怎样借用自己的血?便问道:“大人要怎样取血?”老者叫到:“左将张宇,下马取血。”老者身后一员银铠大将闻声下马向少锋走去,眼神却久久盯着少锋两肩,面现警觉害怕之色。

竟有如此不讲理之人,我可是还没有答应,你就让手下动手,真是岂有此理。宋少锋后退两步道:“大人怎可如此,难道不知血是父母所给,血乃生命之本吗?今日大人还是放过小人命吧。”

老者哈哈大笑,看到少锋惊慌的样子很是满意,大声道:“你不必惊慌,今日只取你些许血涂抹灵坨身上的毒,给其解毒,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宋少锋这才稍微放心。

大将张宇慢步走向少锋,从腰间掏出弯月小刀,宋少锋伸出手臂,虽知没有生命危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却也害怕。

张宇在少峰臂上轻轻一划,一道鲜血喷流而出。张宇把血接到小碗中送到老者面前,老者下马给灵坨涂上血,爱昵地抚着中毒之处。

宋少锋看此情景,现在都怀疑自己身上流的是不是人血,竟然可以解蜘蛛之毒。

张宇慢慢转过身来走到少锋跟前,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倒出些许白色粉末道:“多谢公子救灵坨之恩,这是止血的药物,先涂抹些药粉暂时可以止住你的流血之处。”

这还差不多,对方还算礼貌,便重新伸出手臂,任由张宇把白色药粉涂在伤口处。药粉所到之处,宋少锋直感冰冷沁骨,伤口瞬间毫无疼痛感觉,血已经止住不流。

老者涂完灵坨伤口重新上马,面向少锋哈哈大笑:“今日遇到贵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多谢刚才救灵坨之恩,请公子随本帅回府高就如何?”宋少锋心道不打死我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我家里家外还有妻儿两双,怎能丢下他们随你而去,脸上却是堆着笑容道:“多谢大帅提携之意,只是本人乃一介草民,既无文采又无武略,只是自幼身上长了这么些讨厌的蜘蛛,连摆脱也摆脱不掉,大人还是尽早赶路吧,休要在意小人。”

老者斜眼认真看着少锋道:“既然不愿随我而去,我也不便勉强了,只是你刚才所中之毒每三日必发作一次,不知你又怎样活命?”

宋少锋惊道:“我中了什么毒,难道你的灵坨也有毒吗?”老者道:“灵坨当然没毒,只是刚才涂在你伤口的白色粉末却是有毒的。”说完得意地捻着腮下胡须。

宋少锋闻听此言大呼上当,不仅让对方用了自己的血治好了灵坨,还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对方的毒,刚才老者和张宇和善面容、客气之词原来却藏着自己不知的谋,在不动神色之间竟然使自己入了套子,真是老奸巨猾。今日该如何是好,是去还是留?

老者又道:“今日随我而去,捉拿住赵氏姐妹可以立下大功,将来定有荣华富贵享用,就请不要犹豫了。”宋少锋知道已是退无可退,可自己的家人又该怎办?他们又能把自己带到哪里?张宇所下之毒会否伤及命?一连串的疑问竟然使少锋迫入两难之境。

老者看少峰犹豫不决便道:“如你留下,三日之内必然会伤及命,到时后悔就晚了。”老者又大声命令道:“右将南末,带人请贵人上马。”老者右边一员大将下面,身后五六个大汉不由分说把少锋推上战马,少峰极力推脱却也毫无用处,何况自己所中之毒也难以解掉,只有跟这些人走了,毕竟生命还是很重要的。

大队人马整装待发,灵坨伤口恢复正常,老者道:“灵坨带路,打道回府。”灵坨扭转回头,伸出长长的管向前延伸开去,坨身下钢毛林立,似触地又非触地般飞速前进,大队人马紧跟其后。

当灵坨停下之时,路旁沟沟壑壑,参差不齐,灵坨重新喷出一片迷雾,只见路旁沟壑轰然下陷,现出地下深深的黑洞。

老者带着大队人马如飞跳下,宋少锋此时身不由己,被前呼后拥着一下子失去重心,向深不可测的沟壑之内掉下去,心中大叫不好,看来自己要脱离开地面上的生活,入土成为野鬼了,这些兵马也不知是何朝代的僵尸变成?把自己给忽悠了进去,难道世间真的有曹地府?

再见了妻儿,我的一双妻儿,此时宋少锋我也是命不保,今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与你们好好相聚,共度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