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明秋没想到居然会波及到自己,中山装说:“听说你家也是资本家,你可不要象他这样,要努力争取入队,入团入党,你现在是少先队员吧?”

“我重申一遍,安全是第一重要,山上有些地方雪还没化,山道比较滑,上山下山都要注意安全,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主要是让你们对冬天的山景有个直观的印象,这一带的山很有特点,特别是从紫云峰向外看,山峦起伏,层层叠叠,云雾萦绕期间,非常壮观。”

说来,这还是他头次走出燕京城,六爷对他出城没说什么,岳秀秀却担心死了,给他准备了好多东西,最后楚明秋大部分都没要,他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木箱。

楚明秋非常奇怪,小八和陈少勇几乎是一块长大的,俩人性格怎么就差得这么远。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跑,距离十万八千里。

“楚副书记,这是我们收集的关于我们那个街道的贫困家庭名单,和他们的基本情况。”

“政治前途啥用。”虎子弄不懂,楚明秋也同样不懂,前世他也没想过混到体制内去,三心二意的考过公务员,那不过是为了敷衍父母。

“按理呢是件好事,不过宽元,这事我觉着还是要慎重,”夏燕沉凝片刻后提醒道:“虽然八大上决定将工作重心转到经济建设上来,可上面争论不小,特别是在展度上,宽元,我看还是小心点好。”

“要消灭贫困,其实就是给每个人工作,伟大领袖m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很多家庭妇女没有工作,这就好比战场上有一半的兵力没有投入战斗。

政协其他部门的人也很少和这些差一步便成战犯或罪犯的人来往,他们戏称文史研究室为漏网室。

“少勇,你还太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就是想帮你妈,也帮不了。”楚明秋盯着他,沉默片刻,有些艰难的说:“少勇,我说句话你可别见怪。”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闹了,我现在可没力气来劝你们。”楚明秋说:“少勇,下午,下午我们再聊,好不好?虎子,咱们的功课可还没完。”

“她又怎么瘦柴了?”楚明秋有些好奇了,这廖主任结怨不少。

“我说你这同志,四次并不多呀,领导工作那么忙,你跑两次又有啥,再说,你在楚府好好的,为啥要开这个店呢。”旁边一个半拉老头端着杯子走过来说,说完之后便将杯子放在廖主任的桌上,讨好的笑道:“廖主任,您喝茶,先喝茶。”

吴锋大声笑起来,这段时间吴锋也不再是那样冷冷的酷酷的了,院子里经常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楚明秋忍不住乐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啥事都能找到漏洞。

“好吧,这封信我来。”六爷不容置疑的说道,楚明秋嘴唇动动,他不知道六爷会不会更改自己的主要意思,这封信大部分是废话,最关键的便只有那么一点。

现在,他必须面对了,小孩子是要打架的,在胡同里是拳头为大,谁强悍,谁就是这一带的孩子王。

郭庆玉听后怔怔的看着赵贞珍连忙问:“你有没有上三楼?”

高兴的是,这家伙多才多艺,会画国画,能弹钢琴,会外语,还会唱京剧,今后学校组织什么活动,班里有人选了。

“傻孩子,这是我的家。”戏痴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口大点箱子:“把这个也打开。”

“到底是给娟子还是给那黑小子?”旁边的另一个小女孩笑道,她叫顾绒,是新搬来的顾家的孩子,她父亲是重工业部的副司长。

很快宝安公墓便在眼前,清明时节,来扫墓的人很多,墓园内香烟萦绕,不时传来阵阵鞭炮爆炸,楚明秋拉着莫名其妙的穗儿飞快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苍翠的青松路,绕到山的一角。

殷道邺摇头呵斥:“说什么呢,这是国家的,不是我们的,是国家分配给我们的。”

楚明秋教了这些孩子两歌,一是健康歌,一是小时候看的济公传主题曲,有一天他高兴下,便跳了段街舞,把这帮小子惊得头都竖起来了,缠着他非要他教,不得已下,只能先教了他们几个简单的动作组合,让他们每天练习。

象宽元吧,读书的时候经常很晚才回来,那年晚上在外敲门,我把他们放进来吧,六七个小家伙跑进来,个个都象从泥汤子里爬出来的,我就纳闷了,这是干啥了,在外面打架了,后来才知道,敢情这帮小家伙,在外面把日本兵给打了顿,你说痛快吧。”

“我觉着学校教学上太偏重苏联乐曲了,应该增加西方音乐讲座,象贝多芬巴赫约翰施特劳斯,这些都应该在教学中有所体现,不能老是介绍苏联的东西。”

牛黄原来是家里的门房,原来也有媳妇,可在抗战中,有一次他媳妇出去买东西,当时媳妇身体有病,坐在街边休息时,被日本兵当作瘟疫感染者拉到城外给活埋了,牛黄知道后操起刀子就要去报仇雪恨,幸亏被众人拦下,后来大病一场差点死过去。这些年,牛黄也没再结婚,他也没孩子,就这样一个人过着。

楚明秋恍然大悟,难怪豆蔻犹豫不决,如果自己嫁给这个男人,能让她弟弟入伍参军,要是转为志愿兵或者提干,将来便能进城当干部了,这在农村诱惑不是一般大。

“那是,能跟人家楚府比吗,拉倒吧,你家吃的,住的啥,这小少爷,刚出生便有三个丫头一个奶妈,你家小子有几个?也就你这个老妈子。”宋老头调侃的取笑道。

“你儿子?”白胡子老头惊讶了下随即醒悟惊讶的问道:“就是那小子?他今年多大?”

夏燕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六爷最后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这不是鼓励那些反党分子吗,夏燕张嘴就要反驳,楚宽元却碰了她一下,她扭头疑惑的看看楚宽元。

她当然不清楚,前世的经历将他的眼光养刁了,这个时代什么地方能用钱,有肯德基吗?能追星吗?有迪斯尼吗?有淘宝吗?有lv吗?有玛莎拉蒂保时捷吗?

大家说说笑笑,互相关心后,曲乐恒才说:“六爷,这次我们是给你送请帖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国务院要举行元旦团拜会,这是给您的请帖,请您去参加团拜会。”

“农村有粮食卖吗?”楚明秋没有追问粮食不够的原因,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也就是夏燕所说的阶级烙印,一旦打上这个印记,政治前途就完了。

到燕京后,他迅策划了对日本特使的暗杀,对日本特高课课长斋藤的暗杀,对新民会会长高魁的暗杀,燕京警察署署长沈万山的暗杀。

“书上说的呀,练内家功夫要吸纳天地灵气,”楚明秋心里得意之极,金庸大师早就普及过了,这有什么难的:“每天早晨阳光初升时,吸纳阳气,每天午夜,月光最盛时,吸纳阴气………”

“来吧,小子,我给你说说这画假在那,你那点玩意还是我教的,没有你老爸,你就等着给人坑吧。”六爷信心满满大咧咧的把楚明秋叫过来。

老爷子算是找到好玩的了,每天午睡后,起床便要听曲,一个人听还不行,非得楚明秋或是岳秀秀陪着,时不时俩人还唱上一段。

六爷嘴角露出丝笑意,慢悠悠的喷出口烟眯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太着急了,今天他不会,以后做事多点耐心。”

要说也不是没有职位,现在正在进行第一个五年计划,全区都有工厂在开工建设和扩大生产规模,可楚家留下的这些人大都在楚家十几年了,是楚家的老臣子,年龄多数都老大不小了,新工厂要的是年轻力壮的工人,而不是这些四十来岁的小老头。

“我不要,东院我还不知该怎么办呢,你爱卖谁卖谁,反正我不要。”楚明书才不愿要这个院子呢,燕京城内他的房子还有四五处,这破院子没啥用,出租租不了几个钱,维修却要大比费用。

六爷一怒,全家震惊,谁也不干吵闹了,缩在一旁的楚黛好像受惊的小白鼠,浑身惊了下,才才小心翼翼的抬头迅看了六爷一眼。

两兄弟又说笑一阵后,楚明秋忽然正色问道:“二哥,你下决心了?”

“小叔,箐儿。”楚眉看到楚明秋和楚箐率先招呼。

楚宽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就算商议楚芸的婚礼他都没有回来,看到府里衰败的状况,他心里又有些悲哀。

小萝莉吓了一挑,赶紧站起来,好像犯错似的低着脑袋,楚明秋也慢慢站起来,他朝四下看看:“穗儿姐姐,能不能给我们新开一桌,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庄静怡确实是个好老师,除了教他钢琴外,还顺带教英语,这门课对楚明秋来说更简单,前世除了音乐外,他最上心的便是外语,原因无他,他是迈克尔杰克逊的级粉丝。

楚明秋立刻答道:“不该动刀,可是,老爸,你也知道,我这身板肯定打不过宽光他们的,再过十年差不多,不,最多八年。”

“你们家的出身是什么?”楚明秋眨巴着眼睛问道,这问题让甘河有点意外,这太不像楚家的人问出来的问题,楚家人现在的态度他基本清楚,六爷和岳秀秀关心人品才干,这点他有信心,楚明书和常欣岚关心家世,这也很正常,毕竟楚府是燕京城内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老辈人注重门当户对,可这小叔居然问起出身了,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穗儿现在在丫头中的地位挺高,一年前,外院的一个老妈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责骂穗儿,被楚明秋瞧见,四岁的楚明秋大怒,不但将老妈子痛骂一顿,还非要将老妈子赶出府去,从那以后,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穗儿不能惹,惹了她背后的少爷不会善罢甘休。

看方砚,还有个重要东西便是时间,石头不是瓷器,也不是字画玉器,很难判断时间,不过可以从旁边的雕刻做工制式来断。”

穗儿轻轻叹口气,以后要尽量少带少爷出门,这要真给吓着了,可怎么好。

“花,能送爱情,也能送死亡。”

戏痴很享受的拿起一块,慢慢咀嚼,享受着苹果的味道。楚明秋也在吃,不过他的吃相却难看多了三两下便一块,眨眼间一多半便进了他的肚子,然后便跑到院子里去了。

“这窝头就好比,大家喜欢;这白面就好比资产阶级,只有少数人喜欢。”吴德烈夫玩弄着手中的窝头,笑眯眯的说道。

“老师说的,gc主义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大米白面不是资本主义。”楚明秋嘴里还玉米渣从嘴边落下,他连忙用手捧着。

吴德烈夫被堵回去了,他笑了笑也不以为意,思平逗他:“你们老师还说了什么?”

“我们老师还说,男同学应该帮助女同学,大同学应该帮助小同学,比如象拎包这样的事,就应该你帮助我。”楚明秋可怜兮兮的看着纪思平,那目光如可怜的小狗在寒风中瑟瑟抖。

吴德烈夫哈哈笑起来,国风不由微微一乐,纪思平扭头将自己埋在粥中。楚明秋背拍了下,扭头看却是方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