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么？”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安景然重新带上耳机，让音乐赶走之前的压制。“有这样的学生。”
一股来自他们两人身上的火药味，已经在办公室里蔓延。
和小陈说的一样，第二节课快上课，办公室的门才被推开。
正如他所说的。
“是这样的，高二一班是华思季出名的难管教，一年级的时候，任课老师和班主任换了一个又一个，二年级快开学一个月了，都没有找到班主任。”
不过人很温和，脾气很好。
苏三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好笑。
击在苏三水身后的黑板，然后落在地上，滚到苏三水的脚边。
“同学们，我叫苏淼，是你们接下来一年内的带班。请多指教。”她按照安景然教习的方法，双手放前，微微弯了20度。
他说：“这是教师制服，你的。”
苏三水心想，如果说她在华思季干不了多久，偷一件制服出去，都能卖不少钱！
可是后来因为不会给小鬼头穿开裆裤，被华丽丽的“请”出来。
而她今天第一天报道的工作岗位，却是省里最顶尖的学校。
敢问，这世间还有比他更完美的男子么？
“那个畜生借了高利贷，没钱还跑了。留下一流姐和她的女儿。易流姐为了让女儿上学，去打工，不巧遇到以前的仇敌，被人剁了一条腿。”
“唉，明明是曾经那么美丽的人，你能想象我看到她支撑着一个拐杖，脸色苍白的摸样么？”
苏三水愣住了。
她不是想象不到。
而是现实太震撼。
如果土豆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个世界都太颠覆了。
那个狠劲儿十足的丫头，那个让苏三水和土豆追随的女子，那个带给苏三水和土豆一段放肆年华的人。
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苏三水紧握豆汁的杯子，将唇凑过去。
仰头一罐，杯子见底。
一股温热入肺，满腔复杂。
之后土豆再说什么，苏三水都没有听进去。
吃完面，土豆付了钱离开路边摊，路过一个阴凉小巷。
从巷口传来极重地阴气，夹杂着血腥的味道飘来。
听力极好的土豆拽了拽苏三水的衣袖：“水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为什么听到有打架斗殴的声音。”
“事不关己，别管。”苏三水撅撅嘴，拉着土豆往反方向走，却被土豆拽了回来。
土豆严肃地对苏三水说：“水水，自从你外婆去世，你就变得胆小了。往常要是碰到这样的事，你一定会去掺一脚，再不济也是偷偷看一眼。”
然后，土豆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苏三水就往小巷里走。
其实苏三水想告诉她，她这不是胆小，而且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通俗来说，就是珍惜生命！
但是她无声的辩解被土豆无视的一干二净。
刚往小巷里走了没几步，里面的空气就有些不太对劲，散着金属的铁锈和血腥味。
不远处传来斗殴的声音，如一记漩涡，卷着夜空中的宁静，狂飙。
隐隐能看到几个黑影，分不清有几波人，在远处昏黄的路灯下，相互攻击。
土豆缩在苏三水身后，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水水，咱们要不要报警？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苏三水蹙着眉头，摇摇头。
她的意思是不急，再看看。
其中一个男生，他已经杀红了眼。
一声厉喝使他气势如虹，他犹如凌空之鹰，完美的身影带着破空之势，刺穿无形的空气。他的出手干脆利落，招招落在敌人的要害。
尽管光线虚弱，可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背影，披着淡不可见的光芒，把黑暗切割成两份。
苏三水是熟悉的。
对那个背影，她是熟悉的！
“住手！”苏三水大吼一声！
在这个充满暴力的小巷，忽然出现这一个女孩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柯成歌！给老娘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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