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画没撤了,抬头一看,那烟柱正在变黑、变粗,而且继续上升,好像一条黑色巨龙,摇头摆尾,狰狞可怕。

木柴遍地都是,很快就点上篝火,用树枝串好肉,一边烧烤,一边漫不经心的翻书。

云凤掂了掂石块:“从五岁起,就让我练砸鱼,刚开始一天一百次,每年增加一倍,整整十年才砸昏一条,咯咯,苦死了。”她做了个鬼脸,吐着小舌头,可爱极了。

“这里是我的洞府,任何人禁止进入,我也不行。”

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不远处的树林,那里有不少松树,李国画眼前一亮,毫不迟疑的走去。

“别动,你的伤很重,我来!”女道童制止李国画挪动身子,在脑后加上一块软垫,然后轻轻的将李国画抱起,上半身高了许多,李国画方才看清眼前的环境。

“难道是天亡我也?不,我不能死,爸,爷爷,我要报仇。”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量,李国画忍痛拔出刺刀,反手戳进猴背。

沈秋慌忙呼叫:“快反击,用导弹。”

白氏兄弟的长项是鹰爪功,他们心意相通,四爪分别攻向猴妖的面门、手脚,只要猴妖一动,马上遭到两人的拼死攻击,水家父女轻功了得,一左一右快移动脚步,细长的软剑在外游斗,一有空挡就插上,为白氏兄弟解围,很快就处于上风。

两队人马合成一处,李青山让医务人员并到中间,他们是最弱势的一群,手无搏鸡之力。

“野猫?”李青山不敢掉以轻心,皱眉道:“不是妖猫?”

“应该是!”张天师轻轻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后仰,陷在柔软的沙中,寿眉不住的抖动,隐约有一点自责:“人仙、地仙还是凡胎肉骨,只有修成仙真,肉身转为仙体,尸体死而化气,唉,我早应该想到这一点,妖鹰化光、化烟,同样是仙真。”

李国画眉头紧皱,武当派是起人,他们这一撤,其它门派肯定也要走,只有另寻高手了,现在最好暂时避一避,免得飞来横祸。

张天师和善的笑了:“水师弟谦虚了,他们这些晚辈勇气可嘉,应该鼓励。”

水柳正欲反驳,孰知父亲抢先表态:“沈师兄说得对,这不是普通的妖鹰,还是要谨慎从事。”

完了,飞机已经被撞毁,几大宗师危在旦夕,弄不好机折人亡,酿出武林界最大的惨剧。

张天师既佩服,又大为震惊,苦笑道:“它们很狡猾,感应力强大,看到了我的灵符,马上就远遁,连气息也完全收敛,高明,很高明的手段。”

李国画暗笑,这些话太老套了,完全招搬电视里的剧本。

李国画讶道:“真的是清心寡欲、不图虚礼?好,不愧是前辈高人,佩服!”忽见父亲似笑非笑,眼神怪怪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外面不安全,二叔谨小慎微。”

李青山到底久经风浪,阅历丰富,沉吟了一会,想通了其中的奥秘:“你体内的树魂耗损太大,可能也正在沉睡,没有完全融合,它是松树里的老祖宗,或许云台山的松树都是它的后代子孙,那些树本能的出手相助,不惜代价。”

叹了口气,李国画轻抚树干,心里倍感亲切:“爸,我想把它移到医院。”

瞑思的过程并不神秘,与炼气有异曲同工之处,却有两大不同,先是对象,一个是真实存在的松树,一个是臆想中的天地精气,其次是方法,一个是相互沟通,平等交流,一个是主动吸纳,炼化后锻炼体质。

孙老逐个指着伤处:“最重的是嗓子,喉节碎裂、气管被咬掉一半,胳膊与腿上各有三道爪痕,深到骨头,短的十公分,最长二十七公分半,幸好穿了方弹衣,身上没事。”他笑逐颜开,大声道:“国画,你太幸运了,那些警察没一个活命的,只有你侥幸活下来,而且只用了八天,呵呵,八天就完全愈合,骨头自动成长,连伤疤也没有,绝对是一大奇迹。”

火把一闪即熄,不知何时,天上乌云滚滚,覆盖了那些残星,东方的亮色也莫名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呼啸的海风、咆哮的海浪声,似乎在预示大难来临。

黄度哪还不明白现在的风险,保镖毕竟不是警察,心理素质差远了,于是点头赞同:“有道理,不过那里是老宅,需要你爸的同意。”刚拿出电话,不巧,没电了,大声问道:“谁的手机能用?”

关键是李国画,不能有任何闪失,哪怕是虚惊一场,也要确保他的安全。

李国画不敢拂父亲的面子,心里嘀咕道:“没认识几天,这么快就成为兄弟,好像有点仓促了吧?最起码也要知根知底,一旦认个奸滑之徒,今后的麻烦大了。”

秘道的尽头是一座大厅,样式有些古怪,四壁呈椭圆形,打磨得很光滑,圆圆的顶部高达十余丈,整个厅像半只蛋扣在地上。

沈秋十分悲痛,简明扼要的说道:“凌晨四点半左右,你已经回到紫山医院,在山庄南面的一座山上,我们当时在山腰,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立马赶了过去,却为时以晚,凶手迅逃之夭夭。”

“看什么呢?”李青山见他看得入神,凑过脑袋望去。

出了医院,折向西南的山区,沿途的道路空荡荡的,没有行人与车辆,两侧的山丘连绵起伏。见父亲沉默不语,李国画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

李青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爸不是做生意的料,我们能家,你妈功劳最大。呵呵,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能力有限,目前是我的极限,规模再大一点就管不了,你妈呢,她才高八斗,是个做大事业的人,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风雪摇头,轻叹一口气,再次闭目不语。

少女的身后还有几位列车员,当然全部是男性,他们常年在外,走南闯北,不可不谓见多识广,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不由自主的跟在后面,幸好被少女的气质所震慑,不敢放肆。

“没关系,您老的病怎么样?”李国画一边关切的探问,一边从行李架上取下果兜,拿出一个苹果削皮。

老人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苦笑道:“就算是吧。”

黑豹轻声呜叫,蔚蓝色的眼珠闪烁着喜意,上半身趴在李国画的腿上,怎么也不肯离开,热呼呼的舌头轻舔李国画的伤手。

通过一个狭长的走廊,终于进入赛场,立马感受到热烈的气氛。

黑豹很有耐心,直到黎明前夕,李国画等得心灰意冷,几乎要放弃时,它突然进攻,李国画抓住机会,不惜受伤猛冲猛打,凭借极重的拳脚将这家伙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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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画手指连拨,一阵轻脆的响声,瓶盖份份飞上天空,瓶口毫无损:“老规矩,先吹一瓶。”

“陈诗,你回家吗?我们一起去承德吧?”

沈秋抹着眼泪道:“你放心,我拼出这条命,也要保证他们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