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无所不知。”我啧叹道,想想又问,“你抛下客人出来,用的什么理由?”

回应着他的吻,我按住他的手,陌宸轻轻吮着我的唇瓣,略沉的嗓音抹上了一层诱引的味道,“再一次,好不好?”

脑中没有多余的念头,我转过身往外走,抬起的步伐尚未落下,身后袭来一阵急风,陌宸从身后死死地抱住我,冰凉的丝贴在我烫的颊边,“缘尽……除非我死!”

我慢慢恢复了神思,想了想放开托着他腿的手。陌宸一时不察双脚落到地,哭声一滞,他滑下胳膊收紧我的腰,黑亮的头从他身后滑到我身前包住了我们周身,“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六年前,我求你不要让我走,你没有答应。现在我求你不要走,你必须答应。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

我点点头,“当然,那个鸟笼很特别,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闷地透不过气,我正想动被鑫涵按地紧紧的,“他坐了太久的马车,现在有些不舒服,日后再介绍。”鑫涵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宠溺,我僵了下,她拍拍我的背,笑嘻嘻地安抚:“不急不急,马上就到了。”

“爹爹,我回来了!”鑫涵加快步伐径自走向屋内,我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俊朗如风的大叔,在这个女尊的世界真是少有的男人味!

“在想弹什么?”

顾靥扭过脸,人前立刻变了样儿:“一年就这么一次的机会,妻主都不能顺着我吗?”不算大的娇声引来全桌人的目光,和昨天的反应一样,大部分人看了我一眼后连忙移向顾靥,然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和嗟叹。只有我身旁的一位年岁较大的老妇人拍拍我的手,“年轻人心善就好,在座的不少都吃过了,大家伙儿都是凑热闹,你安心坐着!”

“恩,你无缘无故出现我的谷中,我自然要去看看怎么回事。”顾靥拨了拨指甲,“不过我只看了一眼,多余的事儿也没兴趣知道。”

连生气都觉得费力,我索性闭上眼不再理她,那人在旁边嘀咕了一阵才没了声响。再次醒来想睁眼时,却现十分艰难,似是被什么包住了头,试图抬手摸摸,胳膊上的纱布裹地太厚只能抬不能弯。“不要动,纱布包着的,反正你的眼睛也没什么用。”那人的声音离地很近,似乎就坐在我旁边,“丑东西还是得包起来,这样好看多了。”

“对不起,利用了你……”窝在心里已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我垂下眼,明白现在就算说再多的话已毫无用处。

“……恩,也好。”

“那至少,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痛苦。”陌宸垂下眼,倾身轻轻碰了碰我的唇瓣,低诉如喃:“比起成为小姐的夫君,我更希望永远陪在小姐身边,让小姐毫无负担。”

我点点头,“爹爹的笔迹拖墨急促,显然写得时候很着急,在着急的情况下问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本身就情理不合。再来,爹爹从不以‘吾儿’落笔,从来都是写我的名字。除非……除非这是爹爹有意为之……”

陌宸垂下眼,声音恢复至初的平静,“小姐,左公子求见。”

不多会儿的功夫,宛白驾着车过来,眼里虽好奇但没有多问,动作迅地将我移上了车。夜意深浓时回到别院,元灵见到我的样子惊地张嘴欲喊,可看到接踵而至的左浅轩后,张开的嘴立刻合了起来,瞪圆了眼愣在原地。“元灵,快去准备热水。”陌宸移来灯架烛台,提醒道。元灵眼眸依然滞留在左浅轩身上,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另一种药草很可能是百命草?”手不由自主地拳紧,我紧张地问道。

陌宸满脸通红,眸底却亮了起来,“那小姐是答应带我去了?”

“根据那人的话,我和景一随后就去了郡遗村,村民们证实前段时间的确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并未在郡遗村久待,三天后便离开了。属下见村民说话间神色皆有闪避,觉得事有隐情并非他们说得那么简单,所以才让景一先住一晚,看看村里晚上会不会有其他动静。”

“不是,”景一看了眼门外,淡淡回道:“这个院子不够宽敞。”

“若是这样,那我就改为随行陪伴。”魏远天笑容更加明朗,“少东家不会赶我走?”

心跳七上八下,对着俏爹爹我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忐忑心头,“爹爹,怎么了?”嗓音有些卡,我抬手揉揉嗓子。俏爹爹看到我这个动作时,眉峰微微拢了下,明显迟疑了下,道:“冉儿,爹爹想让你今晚就出。”

元灵一听,眼珠极快地转了转,当机立断地掏出钱袋,“我要买这个!”

“爹爹从何而知?三春桃不是从不留客的吗?”脑中不由地浮现路唯潇的脸,没来由地觉得他说的和俏爹爹同为一件事。

“多谢左公子,马车颠簸小姐会不舒服,这样慢慢走可以散开些酒气。”‘软墙’又话了,懒地再想,埋着的头往里蹭了蹭,额头触到微凉光滑的肌理,隐隐约约有一股子淡淡的皂香味儿。我不由地抬起脑袋,将热的脸也贴了上去,‘软墙’抖了抖,卡住我腿的地方收紧了几分。

鑫涵朗笑着摇摇头,“论口才我始终比不上方小姐,好了,大家随意,待会儿我再来和大家喝个痛快!”转过身后又转了回来,调笑道:“对了,廖小姐酒量尚浅,你们可别太为难她了。”

扶着圈椅的椅柄,我转到正面拦住他起身的去路,陌宸左右一瞥,慌乱地垂下眼身子极力地往后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弯下腰轻轻开口,心跳奇异地恢复正常,陌宸的话让我不安了一晚的心平顺了下来,

陌宸点点头没有多问:“恩,我这就去。”

不甚在意地应了声,他没事我心知肚明,愁的是怎么才能让他尽快回去,“小姐,”宛白忽然唤了我一声,诧异地抬起头,她睁圆了眼朝我咧嘴一笑,提示道:“你这么早来,是不是有话要和念大夫说?”

我严肃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道:“你过来。”

俏爹爹拿过去看了一遍,眉峰皱紧地看着最后的那四个字,思量半天道:“宛白,晚宴你陪小姐一起去。”

“……其实,你不用在意那张契约,”手指沿着杯沿慢慢画着圈,“那个……只是为了让你回卞夏村,地契我已经拿到手,你随时可以回去。”

“冉儿,你看……”俏爹爹面有难色地看着我,怕我不愿般小心翼翼地商量着。

“不行,我也是等了几天才等到这个惊喜,”鑫涵摇了摇手中的纸,笑容鬼祟,“读书人不是都喜欢以礼还礼的吗?”

左浅轩抬了抬下巴撇开眼,冷然道:“一报还一报,我是不想欠你的。”

“是……是小的没……服侍好。”我的话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依然抖如筛糠更有愈抖愈烈的趋势,无奈下我只好道:“好了,我先回了,他若是醒了你再来和我说。”

“真是难为他们想出这个好法子了!”我气急失笑,牵了牵衣摆,“备车。”

“冉儿,我想和你谈谈。”左夫人不着痕迹地踱到我身边,低语道。

“恩……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好好的太阳天突然起了阴风,下了几夜的雨后山神就怒了,好像另外的几次都有类似的状况。”下雨……山体滑坡的诱因之一就是暴雨,心中更是定了几分,我点点头接着问道:“张大姐做了这么多年,春来秋去肯定积了不少经验。张大姐觉得哪种季节最容易开采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