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娇嗲的声音传了过来,惊得煦浑身一僵。月轻言倒是没什么表情,伸手抚了抚煦的,示意安抚,看向门外,唇边挂上了些笑。

微烫的茶水隔着茶盏出丝丝的暖,白气升腾,氤氲了月轻言的面容。

月轻言回头一眼没有再停留,按照着记忆地来时的路线,回到了一开始进来的那件屋子。

“那…那您当心着点,有事一定要叫小的啊!”

“那你还是得谢师傅去。”月轻言摇了摇头,笑道。

月轻言想了想,道,“都是些流落的孤儿,具体的还不大清楚。过来正好是想白师兄调一批可信的人去查查那群孩子的底细。”

“绝不背叛!”

翻了翻满是汉字的账簿,月轻言觉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朝代,什么时空,历史的相似总是惊人的。古代的文化,博大精深倒是不必说,只是这繁体的数字记账倒着实令人眼晕。

二少爷?月轻言点了点头,对着似画道,“这里你先别管了,厅里人手不够,你手脚也勤快,去帮个忙,搭把手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萧祁宸勾唇一笑,伸手指了指身后,“姨娘,这些家丁们白日可都是跟着我一起对付的那黑鹰,你要不要让钱老爷亲自对对口供?再说,若这份协议不是钱老爷写的,他抢什么?”

小桃看着钱姨娘难看的脸色,骇得不小心往后退了一小步,定了定神,才小声开口,“不是啊,老祖宗让我来叫你们去前厅呢。”

“噗嗤。”

月轻言听到此话,身子顺势地一僵,脸色越惨白,“…听,听到了。言言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哦?”月轻言来了几分兴致,“怎么回事?”

她的夫君大人,来得可真是赶巧啊。

听着这话,似画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利索地收拾好梳妆台上的东西,随后福了福身,微弯着腰退了下去。

“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有八分把握。”白芷沉吟一声,又接着道,“而且…我现,那伙人个个面貌粗犷,服饰奇特,并不像是我们大阳王朝之人。”

“会写就行了!”钱姨娘轻轻一拍双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籍,递给了月轻言。

“姨娘,老妖精不是都要上百岁才算么?但是姨娘看起来很年轻呀。”月轻言嘟嘟嘴巴,十分天真地开口,“最多只有四十岁呀…”说完,纯洁地露出细细白白的贝齿,略显得几分肉肉的小手比划出一个“四”字。

一拂衣袖,钱姨娘重新关上了大门,走进了内室。

“老祖宗?”似画语塞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了停,“是哦…”

“姨娘说笑了。”萧祁宸闻着云姨娘明显的打趣儿之词,却也不羞不躲,落落大方地微笑回道。

“你这蠢货,你懂什么!”钱佩儿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得钱国林竟然还在狡辩,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双眸一眯,指着钱国林就道,“我让你好好收心去给我争夺萧府的产业,给我吞了那些铺子,你瞅瞅,你这么久了,做了些什么?就知道找姑娘,去赌博!我钱佩儿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钱姨娘放下茶盏,摇了摇头,“不是她自个儿,是那个嫁进来的黄毛丫头。”

“姨娘放心。”月轻言笑容微微深了几分,然后乖巧地低下了头去,“轻言绝不会…”顿了顿,剩下的话语却被禁了音。只是那姿态,却越恭敬。

被点到名的钱姨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微红了眼眶,清凉尖锐的声线也似是忽然染上了点点颤音,“是的,老祖宗。”

众人颔,虽然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本来奇怪月轻言为什么没有跟着老祖宗身后的众人微微抬头,才不由得愕然地现,原来,他们的那个新少夫人居然是被老祖宗抱在怀里一路走过来的!

“哦?”

“老祖宗?”钱姨娘闻言一窒,随即,似是想到什么,冷笑一声,“是啊。难得从那祠堂里出来一次,当面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哼,老东西,终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约莫是一年前,自己刚到玄机阁还没有多久,因一次意外被水忆带下山,半路遇见了被流匪挟持的老祖宗。

钱姨娘的脸色僵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常状,“老祖宗素来不爱管这些事儿,再说…老祖宗这几日不是在闭关诵经,不让我们去打扰么,所以…”

小丫头闻言,受宠若惊地抬了头,对上月轻言那似是能勾魂的琥珀眸子时,又垂下了眼,结结巴巴地道,“奴…奴婢似画。”

将一只酒杯交到月轻言手中。月轻言轻瞥了一眼萧祁宸递来的小小酒杯,微敛了眸光,将酒杯接过,然后单手执酒杯,将手臂与他相交,共同抿起了杯酒淡酒。

“不过,萧府里还有一位老祖宗坐镇。虽说这些年来,老祖宗已经一心修佛,不管萧府繁琐之事,但是好歹是萧府年辈最长的人。有她在,萧钱氏还不敢做得太过嚣张。若是,能得到这位老祖宗的庇护…”

说完,不再看周围面色各异的宾客,反而拱手抱拳,笑道,“水天堡主之女,玄机老人之徒,水忆,今日特奉家师之命,为吾家幼妹,轻言,受,高堂之礼!”

心中微微一窒,耳畔,好似有一个清朗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响了起来。

双手相触的一瞬间,萧祁宸状似不经意地抬了下眸。人群之中,他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钱姨娘看了钱莺一眼,此时却也无法顾及她的感受。整理了一下思绪,钱姨娘笑容满面地看着萧祁宸,道,“宸儿啊,那娃娃的身世怎么样啊?”

但正是这个时候,一道稚嫩甜糯的声音却不咸不淡地插了进来。

“你是说,把玄机阁作为我的后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