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祝福还是嘲笑,但是对于这么一场令人惊异的婚礼,大家或多或少还是带了些看戏的心思。

“屁!”妇人身边,那粗壮的汉子却是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皱了皱眉,忽而带上一丝诡异的笑,然后凑到妇人耳边,道着,“婆娘你知道什么?那新娘子啊,今儿个才六岁!”

“对呀,对呀,姑妈可是萧府的当家主母呢。”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也在旁边应声附和着。精致的脸上,五官与钱姨娘有五分相似。

玄机老人抬头看了一眼白芷,然后才缓缓开口,“但是,芷儿,你知道,这是娃娃最快融入萧府的办法。至于娃娃的年纪…呵呵,又不用同房,管这个做什么?”

女孩没有回头,轻轻的话语仿若呢喃。虽是问句,但却是陈述的语气。矛盾又和谐的姿态,不禁让萧祁宸微微感到了一丝兴味。

“宸少爷,前阵子服了药,不是好些了么,怎么今儿个又…”小厮挠挠头,想了很久,才咬了咬牙,道,“宸少爷,要不,今日我们就不去了吧…”

月轻言微敛了眸子,语音了然,“这么说来,瑾儿与楚伯母…很相像?”

月轻言知道,月王府的事…还不算完。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不能晕过去?

“蚀骨”这药,是百余年前,被一名赫赫有名的仵作所明出来的。说实话,“蚀骨”并不是什么毒药,算起来也没有什么医药价值。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将人的痛觉在一瞬间内扩大到十倍以上,且能高度集中人的神智,令他无论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还依旧能保持清醒。

“素儿?”月王爷心头闪过一丝清明,转过头,低低地唤了一声月王妃的闺名,“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娃娃,你…”

珍稀的花草袅娜地展开身子,绝丽的海棠娇羞地打着朵儿,一脉细细的泉流不知从什么地方引来的,蜿蜒地在地面流淌,形成了“一碗泉”。

“呵呵,我们囡囡这么漂亮,这么能没有好看的头饰呢?”

说实话,水忆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个极富有魅力的女孩子。特别是她那洒脱张扬的个性,更是令人羡慕。

“是什么?是傻的?”玄机老人看着自己的爱徒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样子,哈哈大笑地问道。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想要把她淹死!”苏瑾儿看着女孩,本如同小鹿一样无害的眼,一下子凌厉起来。

“你敢抓伤我?我娘都没这样对我,你竟然…竟然敢!”女孩摸着自己脸,眼睛一瞬间瞪大,手气得直哆嗦。

双手抵在木门上,月轻言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微微抿唇笑了笑,随即推开了木门,一步一顿地走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女人对此却没有丝毫觉得意外。只是又很温柔地笑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和鞋袜,走上了床。

呆呆地怀顾四周,一丝愕然从那孩子极美的琥珀色杏眸里闪过。稚嫩的面孔映衬着那种成熟的眼神,莫名地带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愿……呵呵,愿意!”口水不停地向外流出了还在不停傻笑的某儿子,完全无视自家老爹的警示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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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谪仙般温柔的声音响起:“徒儿啊,等完工后把她和咱家獒犬放一块,看看它的眼光现在怎样。”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水天堡!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天堡!

还有玄机阁!那个天下第一的玄机阁!

原来…萧大公子不是娶了一块废铁,而是娶了一块黄金啊!

月轻言对上水忆的视线,却现水忆正从她眨眼。多年的默契,让她知道了水忆的意思——玄机阁的人,可不能让外人看清,让外人踩扁了!

上面,钱姨娘眼色微微有些暗沉,缓了缓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水忆一晃一晃地走到了顶上,拍了拍她的肩,笑得牙不见眼,“喂,大婶,麻烦给安排个座儿吧。”

那一刹那,钱姨娘维持了一天的笑脸,一寸,一寸…龟裂了。

大婶?

大婶!

接下来又是兵荒马乱的几分钟。待当一切弄妥当之后,水忆才满意地哼哼两声,大喇喇地坐到了钱姨娘的身侧。

朝已经呆愣住的媒婆使个眼色,水忆咋呼地道,“快开始呀。我为了赶过来,饿了好久了。这次要吃个回本!哼哼。”

月轻言闻言,无奈地勾勾唇,眼角却是泄露出来了点点暖意。

轻轻将喜帕拉下,就听得那媒婆恍然大悟地道,“哦哦,开始,开始,就开始…咳咳,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转身,朝着水忆的方向一拜,月轻言心中微笑着默念。

谢谢。

“夫妻对拜!”

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月轻言侧过身,略略弯腰。被喜帕遮住的眼,没有注意到厅外,一道白影有些落寞地闪了过去。

那白影,萧祁宸看到了,但是,相对的,眸中的兴味却是越深了。

“送入洞房!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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