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上方丢下来一个火把,掉在孟文谦面前,枯井够深,井口又小,在上面哪能看得清楚,几人向下扫了几眼,见不似藏人模样,那个叫熊三的道:“这里没有,我们赶紧去别的地方找,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先前那人笑道:“熊三,你是怕在这呆长了,晚上有鬼上你床吧!那小子跑了,上头怪也自然是怪看守的那群饭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熊三怒道:“**是不是讨打,鬼要上也是上你的床!你们不走老子可走了。”说完赶忙离开院子,看来真是害怕有鬼,其他人都哈哈大笑,随后跟了出去。

华紫颖心下越来越怒,但面色不变,道:“刘成,你不用激我,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下山了,你们认识他?”孟文谦又问道。

了尘皱眉道:“那你每到月圆之夜练得是什么?”

“呵呵,我也当时没想那么多了,只是他的样子有时很像我爹,像是个英雄。我脑袋一热,就想救他,不想看他死在李三狗那样的泼皮无赖手里。再说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于飞憨厚的一笑,似乎只有和自己这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不会冷冰冰的。

“嘿嘿,死胖子,真没想到你还敢来啊,上次打断你的狗腿,你没记性,这次小心把命也留在这里。”小乞丐见这群泼皮如此,就走出破庙,说道。

随着一声闷“哼”,一个人影从东面的大树上跳了下来,一身黑袍,三十岁左右,脸色阴狠,眼中透出丝丝邪气,手捂着左脸,鲜血从指缝中流下,看向和尚问道:“阁下何人?恕我眼拙,不知阁下大名?”

“这里吵闹非常,小二,你这里可有雅间?”和尚问道。

“今天我这寒舍可是佳朋云集啊,亏你带来了如此多的酒食,不然我个穷道士真就要制卖家当了!”见到和尚一脸迷茫,道士也不说话,只是携了他的手想观内行去。

“现在最好别去找他们。师傅他们一定是在这个地方找我们呢,我杀了血魔,黑水教的人肯定都在到处找我,这个地方不能呆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你家在哪里啊?我先送你回家。”孟文谦道。

“什么?你杀了血魔?真的假的?你怎么杀的?”王婉晨惊问道。

孟文谦把经过说了一遍,王婉晨长出了口气,道:“我说的呢,你怎么能杀血魔呢!”

“血魔很厉害吗?”孟文谦问道。

“我听我爹和我哥说过,江湖有两佛,三尊,五魔,五圣,这些人的武功都是很厉害的,这个血魔就是五魔之一。”王婉晨说道。

“那其他几个都是什么人?”孟文谦问道,平时了尘很少给他讲江湖典故,只是叫他好好练功,这回听王婉晨一说,不觉勾起了好奇心,就向王婉晨问道。

“恩,我就是在我爹和我哥哥说话的时候随便听的几句,没记下多少,你杀了血魔,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边走边说。”王婉晨脸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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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吧,对了你家在哪里?”孟文谦又问道。

“我家在京城。对了,文谦,那个。。。。。。我饿了,有吃的吗?”王婉晨不好意思道。

“没有啊,我也饿了,我们走走看吧。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孟文谦道。说完两个人站起身,沿黑水教住所的相反方向走了。

路上王婉晨给孟文谦讲解了她知道的一些江湖典故。中午时分,二人来到了一个村庄。村庄不是很大,且大多数人都在田里干活,在家的都是些老人和妇孺,所以显得异常冷清,二人见一个老太太在门口坐着晒太阳,孟文谦上前道:“老奶奶,我和妹妹逃难路过此处,两天没吃东西了,您能给点吃的吗?”

老太太见王婉晨虽然身上脏乱,但衣着华丽,两人长相举止不似寻常人家的孩童,也就信了孟文谦之言,问道:“哎,真是可怜,你们家里怎么了?”

孟文谦道:“家里晚上不知被土匪还是流寇洗劫了,家里人都死了,只有我和妹妹逃了出来,真要去京城投奔亲戚。”说着说着,掉下眼泪。

老太太叹道:“别哭了,孩子,现在就是这世道,别伤心了,我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随我进去吧。”说完带着孟文谦两人进到屋里,屋里简洁,有点家徒四壁的感觉。老太太拿出了四个馒头,一碟咸菜,又盛了两碗青菜汤,虽然王婉晨从没吃过这样的粗茶淡饭,却也吃的很香,毕竟饿了很久。吃完后两人告别老人有匆忙上路。王婉晨趁老太太不注意,把自己的手镯放在桌子上。

两人就这样边赶路边打听京城方向,沿途若是城市,孟文谦就连抢带偷总能填饱肚子,开始时王婉晨还比较抵触,但后来见孟文谦下手的对象都是些大腹便便的富人,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要是路过荒山,孟文谦就设下陷阱,打些野味充饥,赶路虽苦,却也没让王婉晨饿到。两人年纪虽说相仿,但一路下来,王婉晨已将孟文谦当成依赖,两人感情越变越好。

距离汝州四十几里外的官路旁有一个小酒馆,今天生意不出错,里面十几张桌子倒有**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其中有五张桌子上的客人比较显眼,是一些身携兵器的汉子,此时却围着个一个老道问个不停,这个老道衣衫整洁,须皆白,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十分的仙风道骨,拿着酒杯清抿几口,道:“这次焚天教举行的‘焚天大会’倒是十分热闹,尤其是青年强者的决战,更是让人大吃一惊,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依老夫看来,这代年轻强者,怕是千年来最黄金的一代了!”

旁边一个汉子问道:“老神仙,您别感慨,你去这次大会看了热闹,倒也说说,这次邪道大会倒是怎么个热闹法。”

老道被他打断雅兴,心中不快,但想自己吃的是人家的酒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得道:“你急什么,老夫参加这次大会,可不是为了热闹去的,实则是为天下苍生才参加的。”说完脸上表现出悲天悯人状。

旁边一桌的一个老者问道:“哦?难道老神仙知道这次大会的目的?”

着在这时,外面进来两个孩子,男孩衣衫褴褛,女孩虽然衣服也有破损,倒也整洁,满面的风尘之色。店家本以为是逃难的乞丐,刚想轰出去,却见男孩看了看店里的酒客,径自带着女孩来到角落的一个空桌坐了下来,掌柜细细打量了一下,见二人不似乞丐,倒像大户人家的孩子,不敢怠慢,走过去招呼去了。

屋里突然进来两个孩子,大家看了看也就不再理会,只有靠窗边的桌子上只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看后低头沉思。

这时老道回答了那个老者的问题:“焚天教原名赤魔教,传承已有千年,只因昔日前代教主受过陈王恩惠,与陈王兄弟兄弟相交,后陈王兵败身死,遗孤被他救走,为了替陈王报仇,才把名字改成焚天教,就是想让陈王的遗孤重得天下,此代教主纪钟轩无心此事,总日不理教务,这次大

会怕是焚天教想联合魔门为推翻朝廷才举办的。”

旁边的一个汉子问道:“听说正道也派人去了,结果怎么样?”

老道斜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样,无非是打打杀杀。正道派的人在外露面的大多是些年轻弟子,由老一辈的在暗中护着。邪道倒也明白他们的心思,就顺势举办了个年轻一代的封王问鼎大会,让正邪的年轻一代去争个长短。”

“那最后谁最厉害?”那个汉子又问道。

“各有所长,其中只有崆峒的李旭最恨,用刀把西华阁的杰出弟子赵伯山劈成三瓣,其他的门派世家弟子都没有尽全力,却也把老一辈人物惊得够呛。”

“那西华阁死了人就这么认了?”有人又问道。

“邪门怎么会那么讲规矩,西华阁派了三个长老去追杀李旭,在和州城客店里展开大战,结果却大出人意料,崆峒的老家伙们还没出手呢,三个长老就被京师王家的王书,楚家的楚景天,华山派的何剑等人击杀了!”老道说道。

旁边中人均是惊叹出声,有人道:“我也听说了,这次大会,虽说打斗不断,仇杀不停,但说道真正的大事,这此反围杀却是影响最大啊!”

“哈哈,错了!真正的大事可不是这件。”老道手捻胡须,摇头道。

“哦?那您说说还有哪件事比这件事大?”说话男子不服道。

老道只是轻笑摇头,不说一字。

旁边的人看的着急,坐老道旁边的一个汉子赶忙提老道倒上酒,说道:“老神仙,你就别卖关子了,大伙可都等着您的下文呢!”

老道道:“这次最大的事情是,血魔被人杀了!”

其他人听了大惊,一时间店里的武林豪客均是议论纷纷,小店也变得好似炸了锅一样,隔了半晌方才安静,一人问道:“老神仙,您说的真的假的?血魔什么武功,怎么能被人杀了?难道是三尊五圣中有人出手?”

老道笑道:“错!是死在一个孩子手里!”其他人一听都不信,有人甚至嗤笑道:“血魔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极近天下武道的顶峰,天底下有几人敢说能打败他,更别说击杀他了,现在你说被一个孩子杀了,难道这个孩子是天生的武圣?你是不是在这扯淡呢?”

老道被说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怒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这几日邪道个门均接到黑水教的‘魔神贴’,要的就是追杀那个孩子!等到天下皆知的时候,你就知道老夫是不是扯淡了,哼!”他这一怒,先前的仙风道骨当然无存了!

“那怎么说来这个消息是真的咯?只是不知这个孩子是谁,还有现在黑水教教主是烈红鹰呢,还是烈红豹?”先前说话的那个老者问道。

“哈哈,现在黑水教掌权的是原来的右护法——紫衣,烈红豹再救师傅的时候被血魔误杀了,烈红鹰无意教主之位,就把教主之位让给了紫衣。至于那个孩子,是‘风流剑仙’付玉生的徒弟,听说好像叫孟文谦。”老道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均不知孟文谦是何许人也。有人又问道:“那孟文谦是怎么杀的血魔?老神仙知道吗?”

“贫道听说好像是黑水教抓了孟文谦和王家的千金,要逼王孟儒和付玉生参加焚天大会,不想让孟文谦逃了出来,在血魔练功的关键时刻,出手偷袭杀了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隔了两天付王二人去焚天大会大闹了一场,杀了不少黑水教的堂主、门主。然后就是黑水教‘魔神贴’追杀付玉生徒弟。”老道说道。

“那付玉生的徒弟不是个孩子吗?就算大小练武,也不能杀了血魔啊!还有这烈红豹死的也是蹊跷。其中隐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一个坐在先前说话的老者旁边的青年问道,然而还没等到老道答复,旁边的老者就斥道:“山儿,我们就是跑镖的,有些事情少管,少问,这等江湖事当热闹听就好了,别乱说话听见没!”说完扫了一圈周围的汉子,大家见老者如此,也都不说话了,只有老道哈哈一笑,继续喝酒吃菜。

气氛沉闷,如此过了片刻,那老者站起身道:“既然吃饱喝足了,走,上路!来时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抓紧往前赶赶,别让人家说我们不诚信。”说完向老道抱了抱拳,“老神仙请自便,我等赶路匆忙,先行一步。”转身带着人向外走去。

“哈哈,好说,镖头自便!”老道听出是不想和他同行,却不以为触,笑着道。一会老道站起身来到那两个孩子桌前,道:“童子,前路艰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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