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凉皮的青年就微微点了点头,看上去是个寡言的,垂着眼默默干起来。看不出眼睛是大是小,不过睫毛倒是浓密有致。这凉皮君脸上戴着着白色的一次性口罩,十分洁净的样子,露出来的皮肤水油平衡质感很好。他的身材也不错,虽然略显单薄,不过时下正流行这种弱质男子,何况一身很白的白色仿厨师服又加分不少。束在腰间的黑亚麻围裙勾勒出美好的腰形,就凭这腰身便使人产生了一种“卿本佳人奈何卖凉皮”的感觉。

冯涛更进一步说:“说起来还有这么个事——有个男的想找对象,他的条件摆出来是这样的:无个人住房,和他爸、后妈和爷爷奶奶祖孙三代住一起,家里人口多;无私车,出门有时候还要靠大牲口代步,交通不是很方便;虽然有班上,可是挣的钱也不够花,还得靠家里给发点零花钱补贴啥的——这个人条件不比宗总还要差么,可是他最后找了个媳妇还挺漂亮的。”

嘴巴很干,恰巧在床头放着一杯清水,他看着咽了咽口水,很想就这么甩头有气节地走掉……可是太渴了,最后还是拿起来一口气喝掉。

傅南生笑说:“如果是从前的宗总的话自然不在乎,可是现在的他据说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在面包店打工,要养一个孩子,偶尔还得接点广告打工什么的,如果摊上官司赔上个几十万也许人就骄傲不起来,首先想的是如何脱了干系。”

宗玉衡毕竟受过点人情世故的训练了,何况他现在也算是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就觉得这沉默的尴尬已经比对王磊的讨厌难以忍受了,于是咳了咳,张嘴说:“内个傅律师还是傅法官的,你们还在一起么?”

宗玉衡被晒在背景墙下,烘烤的很热,又没人管他了,他就走到一边,默默地打量这个新来的大人物。

冯涛从家里出来之后就往医院跑,他简直等不及想立刻见到宗玉衡。他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不管怎么样,先道歉,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冤枉了你,对不起没有在第一时间相信你,对不起在紧要关头没有选择你——最对不起的是之前说的那番话一定伤了你的心……

冯涛亲自钻进桌子下面,给掏出来,灯光之下,一根怎么看怎么眼熟的物什摊在眼前。

宗玉衡不怕他,还是把眼光放空,无视他。

宗玉衡接到冯母的电话有点意外,对她提出要私下单独会面的要求更觉意外,说实话他是不想去的。这些事情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都是留给冯涛去打理的,现在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说别的,见了面要说什么呢?

冯涛一只没咋说话,他拿眼睛看看他媳妇,他媳妇就看冯母,冯母就小心翼翼地对冯涛说:“内个,老大,你看老二做的不错,你呢,手边那么大一摊生意,对他那个物流啥的公司也没兴趣——要不,你就把那些股份过给他,你自己彻底省省心得了。”

宗玉衡脸红地说:“我是男人。用不着你保护。我可以保护自己。”话虽这样说,可是宗玉衡并没有挣脱那握着他的干燥温暖的手。

宗玉衡快疯了,他扑上去争夺,嘴里喊着“给我给我”啥的。

虽然冯涛公司在同类型的企业里算是业绩优秀,可是和他想要申请的贷款额度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从银行的角度来说把大把的银子投在一个这种规模的公司上,注定要是承担一定风险的。

将有点晕晕乎乎的宗玉衡丢在标间两张单人床中的一张上,冯涛忍不住松了松领子,眼下还真是个难关,要怎样处置一时也没有个决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算是报答宗家的恩情么?——也不是吧。

宗玉衡说:“我是我弟弟,我不养难道要别人养?”

宗玉衡很瞧不起地瞥了他一眼,哼道,“像个男人一样!”

宗玉衡虽然表面上还做出既然你非说不可我就姑且听之的样子,实际上耳朵却竖起来,心里也盘算着到底会是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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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玉衡冷哼,“不用你说我也会问的!……我是不会卖给你的。”

邵颖贪的不是个小数目,这笔亏空当然要宗家来填补——虽然不可能填补上全部,但是有多少自然也就要出多少。

一段时间来俩人只匆匆见过几面,冯涛甚至会刻意在他上班的时候回家来取衣服什么的——他到底要怎样?之前明明是只只会围着自己转的忠犬,现在变成了一只弃家外逃不怎么搭理自己的野狗!

冯涛听着不对劲从厨房往外看,被他老子一眼看到就冲他去了。

这话可刺激了冯父,这孩子是孙子辈里的头胎,他是真心希望抱上大孙子,孙女可就差了一层了。

冯母气得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上手就一个巴掌直接糊上去了,狠声说“我跟你讲个p理哟!”然后就拍着大腿抑扬顿挫地哭嚎起来,嘴里屋里哇啦地也不知道在骂着啥,也许就跟忐忑似的,不需要听懂歌词,只需要听懂情绪就好了。

6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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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涛按着他的肩膀说:“我父亲你也见过,多好多不容易的老人啊,他为我们这些子女付出甚多,期望也很高,现在他身体也不好,他脑血管有病,受不了刺激。要是他接受不了这个刺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将来咱们在一起的阻力不就是更大了吗?我受不了那个良心上的谴责,也不能让你去受。”

冯涛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意思说一说来着,没想到宗济源这么善解人意地主动就说了。

“好痛!”他扶着腰。

宗玉衡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喝这么多酒。”

48、番外商战之谍海风云3

且月宫本作为历史上某个王朝的夏宫而曾被视作政治权利中心的一部分,据说此地乃龙脉所在,传说在各个朝代皆有流传,板上钉钉妥妥的。

宗玉衡说的神马“更进一步”?!什么时候的事?啥还都没干过好不好!还有宗济源更不像话!司马昭之心,摆明是在利用自家孩子不听话的属性,反其道而行,让宗玉衡冲动之下做出魔鬼的事情来!——他现在已经洞察了老狐狸的意图,真是太卑鄙了!这个阴人!!

宗济源在隆安的高层好整以暇地等着冯涛的造访。

算了吧,欠的人情像滚雪球一样大,还搬啥家啊!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人家不撵自己就得再这地方白天晚上地干活伺候人了。

“有没有搞错!我每个月付那么多电费都哪里去了?!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么热温度!”宗玉衡在办公室的另一边抱怨。

这少爷就打开门正大光明地从男洗手间走了出去,吓坏了一众来上厕所的男淫。

“宗总,有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下……不是,时间还要再定,不过快了……比起那个,小宗总这两天新交了个男朋友,想请您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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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宗玉衡就一嘴带过这个话题,点到为止,突然话锋就一转,眼神有点游移地逐渐望向远方:“嗯……冯涛怎么不见你交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