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讪笑几声说:“我很听话的,就是坐在马车里看看,瞧见前头象是你的轿子才下了马车,这就转回去。”

夜里果真搬到了书房,三春经昨夜大半夜折腾,感觉有些疲惫,又因见着风华入画的慕容非离,了会儿花痴,嘴角噙着笑睡着了。延晖想着慕容非离的话,兴奋得辗转难眠,回味着昨夜梦里的感觉,下腹灼热难耐,本想给三春点厉害,却是自己难受。

言下之意讥讽邹丹不是美人,邹丹浅浅笑道:“谁说没有美人去睡,这是我求了婆母放在这儿的,这样夜里你就有了睡觉的地方。”

三春手扶上他肩头,延晖瑟缩了一下央求说:“好三春,你就忍耐几个月,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是好?”

方远往后指了指,邹丹侧脸看去,身后若即若离跟着两个婆子,邹丹的脸上现出无奈,方元促狭笑道:“我娘着急抱孙子,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定过些日子没动静,动了疑心就得派人到门口偷听,到时候委屈你装着叫几声。”

天色暗下来时,新房里只留邹丹端坐着,喜娘在一旁拾掇一应物事,她又等了会儿,确认屋外再没有看热闹的人,轻轻喊了一声来人,侯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连忙进来,邹丹身子动了动指指头上凤冠:“将这个摘了。”

三春也红了脸:“估计是六月六去你们家,我见你生孩子怪可怕的,就说不想生,结果他他就疯了一般,回来后又馋又懒的,就怀上了。”

方远冷冷说道:“哼,国色天香”

延晖笑道:“怎么?害怕了?不敢去?”

三春笑道:“小双这个丫头总是颠三倒四,明明是我邀的乔小姐,那日乔夫人寿辰,也没能见上面,一直想着请你过来坐坐,乔小姐可有兴致去后花园看看?”

乔夫人脸色就有些难看,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自己家好好的女儿难不成上赶着嫁给她家儿子吗?而且还是个娶了亲的,唉,谁让自己那女儿不争气呢?瞧瞧她刚才在这乡下妇人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话也细声细气,仿佛怕吓着这未来的婆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她那样收着自己的脾气。

方远哈哈笑起来:“不提她们了,对付乔世安不可操之过急,我们慢慢来。”

宴席过半,乔夫人想起老爷嘱咐,吩咐丫鬟给席间各位夫人小姐倒了米酒,举杯同饮,一杯见底后乔夫人亲自为三春斟了一杯,笑说道:“在座的都见过,只有裴通判夫人是头一次见,多饮一杯,日后都认识了,有空就常来常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远出去小解,迎面与延晖碰上,延晖看左右无人也不客气,劈头就问:“你为何来芦洲?”

延晖忙捂住她嘴:“好好好,我们不争论这个,那里就能到了生啊死啊的地步,三春放心,我心里有数。”

三春甩开他手:“万年这会儿只怕早心疼得没了主意,你去看着他,凡是大呼小叫到处乱跑的都撵出去,我去陪着素素,让大娘腾出手来指派这些下人,烧开水准备干净的布都得人手。”

三春在墙内听得恼怒不已,过一会儿听到有鸣锣声,有个温润的声音在低低问着什么,似乎是劝秦恩斗先回去养伤,过些日子再仔细审问,三春听到是延晖的声音,鼻子一不由酸,从墙后转了出来,几个家丁指着三春说,就是她,通判大人要严惩凶手。

延晖眼里冒出火星来:“三春长进了啊,还知道天籁一说”

延晖心想,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一个连皇上都忌惮的人,能怕老婆吗?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打着哈哈敷衍了几句,乔世安关怀说道:“裴通判刚刚来到芦洲,衙内也没有要紧事,先携夫人游逛几日熟悉熟悉,待初十休沐后,十一再过来分派事务。”

直到素素放下筷子,万年才匆匆扒几口饭,素素笑说道:“刚吃饱,猛得站起来不舒服,想坐会儿再起来,你再吃两口我们再回房。”

如烟低垂了眉眼:“才不,这辈子都不嫁。”

延晖但笑不语,任哥哥唠叨个够,才问道:“哥哥觉得这个香兰怎样?”

三春不气反笑:“竟有你这么狂妄的人。”

方远哦了一声说道:“也许,说到般配,我倒觉得三春这样的女子,只有人中俊杰才能配上,裴兄觉得呢?”

说着话转身上回了屋中,三春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一动不动,难道睡着了吗?自己气得要疯了,她倒好,延晖蹑手蹑脚俯身过去一看,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看着她,忙站直了身子。

想到孩子,三春的脸颊有些烫,延晖走了有半月了,还真是想他。想着心思进了院门,冷不防有人喊了一声三春,三春唬了一跳,原来是婆母站在堂屋门口冲她招手,进了屋里坐下,裴老娘斟酌着小心开了口:“三春啊,要不要找郎中把把脉,看看是不是身子需要调养进补。”

裴老娘怕香兰想不开,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要想就在这儿想。”

延晖皱了眉头,三春一声冷笑:“你们这般费尽心机偷偷摸摸的,何苦来呢?香兰姑娘,你先起来,你的身份我是不认的,除非他们休了我。”

三春气得直跳脚,把他从榻上拉起来,搡着他说:“出去出去,再别回来了,别脏了这屋子。”

素素笑了:“不胖啊,很结实,摸上去很好啊,很有力。”

万年笑道:“她是个可怜人,因为相貌普通,又不肯矫揉造作取悦恩客,总遭老鸨责难,那里的人个个瞧不起她,拿她当丫鬟使唤,我有时候过去给她送些银子,早就答应设法为她赎身,如今有了银子,又怕父母伤心,年后就得去宏源,先把她安顿好再说。”

延晖说:“三千两,捐官后一年俸禄四十两。”

延晖本是笑着逗弄她,可她的轻喘挠痒一般响在耳边,心里也跟着麻痒起来,手在她敏感处留连着,看三春双手紧捏住桶沿,身子向后弓着向他贴得更紧,试探着一点点深入,在耳边问三春难受吗?三春轻嗯了一声,延晖抱她站起来,三春趴伏下去,浴桶开始轻轻的摇动,水花一点点溅出来落在地上,慢慢得摇动成了颤动,水花扑得更高,直落在三春头上,最后是猛烈的震动,水花若浪涛一般翻滚到青砖地上,三春在水声中快意呻yin

素素脸朝着三春挤挤眼睛:“我还不够好看吗?想要好看的照照镜子就行了。”

何氏忙点头说:“我有个表姨,她家女儿如今十五了,长得标致俊俏,性子也温顺,家务女红都是极好的,进了门跟我一起伺候娘的话,娘的日子就能跟皇太后一般。”

天人?三春的脸沉了下来,玉郎瞅着延晖偷笑,敢在自家娘子面前说别的女子天人一般,今晚上有你小子好果子吃,陶夫人忧心玉郎亲事,热切问个不停,延晖把素素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三春越听越不痛快,淡淡说道:“人家是官宦千金,大姐夫家虽有些银子,商贾人家不入流,只怕人家看不上。”

王秀才高高兴兴入了私塾,延晖才想起自己无事可做了,也罢,就安心读书,三春说道:“要不再去县衙碰碰运气?万一尚没有合适的主簿人选呢?”

何氏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裴老娘冷哼道:“你若是不应,不顺父母加上善妒,七出之条犯了两出,我们可以休妻。”

裴老娘往屋里走去:“就这么定了。”

裴老娘砸门时,三春就醒了,只是兄嫂打架,她又能做什么,就继续装睡,听见延晖过去后,吵闹弱了一会儿又更厉害,心里终是不放心,穿衣下了床出门去看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