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东义看完了案现场,心情也是很沉重的,才体谅到肖晚清为什么不愿意提到那个人的心情了,作为一个女人,这种伤害是卑劣的,可能一生都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高哲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认识的自命高雅、谈吐风趣的男人了。

她不想见任何人,那羞辱的感觉让她无法抬头,为什么要提到松林,提到那黑色的雨披,她不想听,想忘记……

这是什么独门绝学,晚清很轻松的吃到了田螺肉,没有一点困难的,好像很多人都知道这样吃吧。

“当然不远,就在前面,我们去吃辣炒田螺,你喜欢吃吗?如果不喜欢,可以看着我吃!”

管东义直接的接下了晚清的话“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知道吗?如果你大哥来了,他若是一冲动打了我,就算是袭警,我可以马上叫人逮捕他,随便安个罪名,在拘留所里待上几个月,如果我打了他却是执行公务,你说说,叫他来,是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必须做点什么,看书,这个办法好,晚清拿起了一本杂志,慢慢的看了起来……

“我今天不舒服,不出去了!”

肖均寿的车刚刚开走,管东义就从校园的绿化林中走了出去,他叼着香烟,使劲的抽了一口,然后将烟蒂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因为这个该死的越狱案子,他原本要去度假的计划也取消了,到现在也不见高哲的影子。

肖均寿动了车子,慢慢的开出了肖家的大门,肖均寿平时的话就不多,现在也表现的十分沉默,车子快开到医学院的大门口时,肖均寿先了车子,警觉的四下看了几眼,才叫晚清下了车。

晚清痴呆呆的说着,她抬起了头,似乎看见墙壁上挂着海贝风铃瞬间变成了猩红的桃心,当她用力去看的时候,仍旧是淡白的海贝,没有红色桃心,那是幻觉,无法抗拒的幻觉。

肖均益和晚清坐在前面,肖均寿和肖均延坐在后面,车厢里很安静,很长时间,四个人都一言不。

晚清使劲的咬住了嘴唇,最后的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了,警长根本就不相信她,难道怜悯之心也有错吗?

“我只是一个学生,我只想完成我的学业,好好的做一个医生……我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你放过我吧……”

“肖晚清小姐,我是管东义警长,听说你生病了,真是很抱歉,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不过有些事情我想亲自问问你!”

“妈,你怎么了?”晚清觉得气氛有些不妥,肖太太表情很为难,似乎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三弟肖均延没有多少文化,为人出了名的鲁莽,他使劲的捏了一下手腕,又挥了一下拳头“大哥,你说的对,抓到了,不用***交给警察,直接剁吧剁吧喂狗!”

当肖晚宁和肖家三兄弟跑进了公墓松林里的时候,肖晚清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整个人裹在雨披中,面颊淤青,头散乱,肌肤泛着青色,手里仍紧紧的握着那个红色的救命手机。

“你认识他……”晚清断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个人要勒索她的爸爸,因为肖家现在很有钱。

有了钱,晚清开始着手办理这种手续,将庄女士的遗体收敛了。

那可怜的女人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晚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直到医务人员将庄女士的遗体移走了,她仍坐在病床前轻声的抽泣着,庄女士去了,不带遗憾的离开了,可是晚清的心却难以放下一个重负。

肖晚清又出现在了监狱的大门前,她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的低垂着头,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心软的下场,越是照顾庄女士,越是怜悯她的一颗慈母之心,越是无法拒绝那期待的眼神,在庄女士的恳求下,她又来了。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师,所以不能判断你是否有罪,是否冤枉,但是法律已经宣判了你,你是个死刑犯!你杀了人,那是事实,我觉得此时面对着你很难过的,我救人,你杀人,可是我又不得不为了那个女人来见你!我刚开始很害怕,现在却觉得你很悲哀,你结束了别人的生命,所以公道会结束你!”晚清淡然的看着这个死刑犯,眼神里的畏惧已经没有了,她瞧不起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