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想要伸手拉住他,不想拉了个空,于是在他身后大声的道:“老爷,您先别走,您误会妾身了!您听”

白雪茹微微的有些讶异,奇怪替画儿出头的不是她的主子而是一个小丫鬟。她看了一眼林妈妈,示意先放下画儿,理也不理浑身乱抖站在一边的梅姨娘。然后她端起茶碗浮了浮浮茶,将威严压到十足才缓缓的道:“说!”

韩祯贤一口含住她细长的手指咂摸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道:“当真我怎样说你就怎样做?你既然这么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就伸手去扯白雪茹的亵衣。

下半晌,有女眷66续续的告辞了离去,秦夫人和顾夫人两家相继告辞离开。耿夫人和王氏她们多盘亘片刻也在天黑前走了,白雪茹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这几天白雪茹搞得像特工一样,如果在明堂外面围追堵截不上宋家母女,便派出藿香和黄芩千方百计的打听她们母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弄得自己和下面人都紧张兮兮的。这好不容易韩祯贤给了她确切的目标,她第二天一大早去请安的时候,就让玉梅去小桃园将人请到了竹园来等着,说有要事和宋家母女相商。

玉梅心疼的给她卸了钗环饰,服侍她准备歇午觉。她想了想道:“夫人,要不然奴婢下午先去那小院子里看看。虽然咱们不知道太夫人要干什么,但是咱们至少可以了解宋家母女想要什么,这样子好歹也会有个准备不是吗?”

良哥儿一听便拍着小手开心的道:“好呀。”

白雪茹紧紧的环着丈夫的腰身心有余悸的道:“人都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照顾她们母女那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说都是老爷您的救命恩人!”

顾三奶奶眼神闪烁,犹豫了半晌笑着道:“早就听说你医术了得,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帮忙,却不知如何开口。”

亭子里,白雪茹很是享受这一份难得的惬意,微风习习,满眼碧绿的荷叶,荷叶中间又有婷婷的荷花开得娇艳,好一幅美景。她吃着清清甜甜的莲子,还不忘记嘱咐芳姨娘记得留下莲子心,这个好东东可是清火最好的了。

杨氏遂欢欢喜喜的对白雪茹道:“大嫂你待一会儿回去,我便让人将那蝉翼纱给你送去。”

耿夫人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心里了然却并不说出来,她不想给白雪茹添心病,便一直假作不知。

白雪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道:“哎,我还就是要这样继续纵着她,等她出嫁了若还是这样,自然有她的婆婆和夫君去收拾她,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轻狂。”

白雪茹伸手推了推他道:“天儿忒热了,老爷您别靠这么近。”

韩祯贤冷冷的道:“让韩管家立刻派人将这贱婢连夜送到家庙里去,告诉家庙主持师太,让师太好生的教导她礼佛念经,就让她一辈子在家庙里为韩府祈福!”

于氏道:“本来婆婆想来和您辞行的,但是太夫人说您才嫁入韩府,本来就有诸多不便,所以没有让婆婆来。”

太夫人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缓缓地开口道:“看你这样子是很疲倦,身体有病你不该瞒着我。哪怕只是看在你伺候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也会给你几分体面吃药看病的。”她一转头对香玉吩咐道:“去把上个月太医院新配的,治头疼的丸药拿来赏给刘妈妈!”

奈何韩祯鹏根本听不进去。太夫人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没了心肠,刚刚还亮如明珠的双眼霎时间灰暗了下去,她疲惫的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

韩祯鹏一听杨氏的哭声一阵心烦,跺了跺脚就冲了出去。雀儿被吓傻了,听见杨氏的哭声才又回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的抓过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光着脚趁乱跑了出去。童妈妈和燕儿将大哭的杨氏扶了起来,杨氏只觉得浑身酸痛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韩玉娇笑笑的对杨氏道:“二嫂你真有福气,母亲还是第一次惦记着给小辈操持生日呢!”

白雪茹回头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有什么话都回屋子里关起门来说,你怎么就记不住?”

韩祯贤一进来就看见临窗的炕上散落着笔记和纸张,白雪茹忙着给他行礼完全来不及收,他便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尽是些中药名没几个他熟悉的,于是只好放下。趁着韩祯贤进去换衣服,白雪茹赶紧和白芷将笔记收了起来。藿香已经脚轻手快的泡了茶进来。

林妈妈端着藿香给她的茶偷偷的打量了一遍白雪茹,见她很是沉得住气心里便稍稍有些服气。她放下茶碗道:“夫人,这是咱们院子里的账册,老爷嘱咐奴婢今日交给您。”说完她就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账本站起身递了过来。

白雪茹闻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幸亏韩祯贤还是个明理的人,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周氏道:“那两个姨娘和庶子你见过了?”白雪茹知道这三个长辈是为自己担心,就怕自己没有经验和眼力见被人欺负了,她自己也怕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看不懂得,于是毫不隐瞒老老实实的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人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明堂依旧是家里的这几个人在,不同的是二房的杨氏和三房的姜氏都没有留下来用饭,韩太夫人笑笑的打了他们回自己的院子。一张桌子上只有太夫人母女和韩祯贤夫妇,好在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白雪茹觉得自己刚好可以回避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的尴尬。

韩祯贤面色一沉不悦道:“为何不合适?她是你们正经八百的主母,管账天经地义,你不必多说,照着办就是!”林妈妈心里一凛,这才一晚上的功夫主子就这般态度,看来这新夫人在他心目中地位很不一般!忙低声答应了退下。

明堂正房里,韩太夫人穿了一件大红牡丹洒金的吉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圆圆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小丫鬟早就机灵的在白雪茹两人面前放好了锦垫,韩祯贤带头跪了下去,白雪茹忙跟上。两人恭恭敬敬的给韩太夫人敬了茶,太夫人接过来抿了一口放下,白雪茹又将早早就做好的鞋袜送上。太夫人让刘妈妈给白雪茹二人一个大红包,又说了些“为夫分忧,开枝散叶,妯娌和睦”之类应景的话便让二人起了身。

屋子里的人到底顾忌着韩祯贤的身份和传闻中的坏脾气,礼成便退了出去。韩祯贤起身道:“我知道你身边有服侍的,把她们叫进来。前面还有很多客人,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完,今儿你也累了,厨房早置办了几个吃食,回头送来你且填填肚子。”白雪茹此刻才抬起头飞快的瞄了他一眼,也看不出他脸上有多么高兴和喜悦,她轻轻的应了一声,韩祯贤便抬脚走了出去。

白雪茹于是叫了芍药到小书房,她才把意思讲完,芍药立刻跪下诚惶诚恐的道:“姑娘,奴婢绝没有想要向上爬的意思!”白雪茹笑吟吟的拉了她起来道:“我知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只是我眼看着出门在即,实在是放心不下母亲,所以想拜托给你。古人云:师出有名,又说:名不正言不顺,既然我要拜托你帮我照顾母亲,自然要有相应的身份,否则那些个下面的人如何肯服你!”

耿子宏见人都退了出去几步走上前抓住了白雪茹的手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愿意嫁去武定侯府的,你去收拾一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王氏一听李氏提到白老太爷,一口气憋在胸中出不来,放声大哭了起来。

刘妈妈不敢多话,在这个她伺候了多年的主子面前她一向来相信言多必失,于是她便好好的站着陪着韩太夫人呆。

翌日,白雪茹刚刚在耿夫人房里吃罢早饭,张妈妈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她进到内室笑容满面的道:“夫人大喜呀,前面刚刚得到信儿,内侍太监前来传旨,人已经快到了!”

白雪茹闭着眼睛定了定神,慢慢的揭开了耿从山身上的被单,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腹部的那覆满了药的刀伤,她净了手轻轻的洗去药,伤口处立刻渗出了血。耿夫人等人立刻一片惊叫,白雪茹只是说了一个字:“针。”芍药立刻打开药箱递了消好毒的银针过来。白雪茹熟练的在天突,期门,俞府,关元处下了针,片刻功夫血便止住了,耿夫人母子等人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白雪茹长叹一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们多言。我们这等小女子一个行差就错不光光是自己完了,难说还会波及家族,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你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白立辉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了然了,他眉头一蹙道:“三妹妹有什么话只管明说,只是三哥才疏学浅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白雪茹见她磕头磕的忒猛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只好起身扶了她起来道:“你且先回去,容我想想再作计较!”芍药见她语气真诚,又哭着求了半天才出去。这一闹屋子里的四个人心里都不好过,默默地吃了一会儿茶。

王氏母女两心里一沉,不知道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王氏慢慢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只管明说,到底是怎么了?”

白雪茹转着看了一圈,现这小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很是满意。可是正因为太过干净一眼就看了个透,往日里那些常见的蔬菜瓜果基本都不见了,更别说肉蛋之类的。她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便盯着来福媳妇问道:“这些日子大厨房只给我们分派这些东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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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红花出来冲白雪茹招招手道:“表小姐,夫人请您进来一下。”白雪茹站起来跟着红花走了进去。

红花立刻凑趣道:“恭喜小少爷有名字了。”

白雪茹闻言一笑而过,也不多话,扬声叫了藿香去来福媳妇那里拿点心。不一会儿,藿香拿了一碟子薄薄的茯苓饼来。顾红雯看了那圆如满月,皮薄如纸,色白如雪的饼只觉得心中大爱,她看了看白雪茹,拿起一张饼咬了一口,只觉得甜香味美,入口即化,清爽适口,遂赞不绝口。

顾红雯快步上前搀扶着姐姐的另一只手道:“姐姐,我前几天就见过白姑娘了。”

耿从山被夫人噎的难受,闷声闷气的道:“我说什么了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耿从山迷茫的摇摇头。

耿大见父亲脸色好看了许多便笑嘻嘻的问道:“爹爹此次进京可是要高升了?娘和嫂嫂们什么时候到?要不要女儿去帮忙整理新宅子?”

这一日耿府的上房里传出了久违的笑声,耿夫人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随之时间的推移,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对女主产生了爱情而不自知,他也只会用自己想当然的方式来表现对妻子的关爱。他想着这个女人既然是自己的妻子,想当然的那就该爱自己,该完完全全的能和自己想的一样,于是没有自觉性去理解体会妻子的想法。当然这一切在后来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才能幡然醒悟。

也正因此,他们夫妻之间便有了误会,再没有很好的沟通的情况下,各位看官大人自然会觉得此人不值得留恋,这个我能理解。

不过各位看官大人,您各位都是聪明的,请换个位置想一想,如果您回到古代,能不能恣意的为所欲为?您可以完全不用管什么世俗的眼光和规矩,也不用管家族的事情,只为了自己痛快就好。您可以吗?可以吗?

我想换了我,恐怕不能做到这样。或许您会说我矫情,或许会说我窝囊,但是我以为人活一世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个体,我们会有亲人,有朋友,有各种各样在意的人和事,所以我们会有时候懦弱,会挣扎,会妥协。

最后我想说,我的文章若写的不好,欢迎大家批评指正,也谢谢大家积极参与讨论,真的很感谢大家!不管您表达了什么样的观点,于我来说都是有益的,紫姑娘在此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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