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一听气得笑了起来,暗想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菜哈,丫鬟们想爬床都敢这样公开的来叫板!她心里怒火中烧,眼含挑衅的看着锦儿道:“锦儿,你就是成了亲也可以在这个院子里伺候我们呀,像管家娘子这样的位置这个院子里一样很需要的!”

韩祯贤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笑道:“你知道就好。你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白雪茹笑了笑道:“我给你的这几个方子你也可以找别的大夫好好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就让童妈妈好好的照着方子炖给你吃,这一个月下来保管让你恢复过来。”

童妈妈错愕的看着杨氏,没有能一下子领会她的意思。

杨氏在门外听得真真的,气的浑身抖,此刻听着屋子里传来的那暧昧的呻yin她再也忍耐不住,双手使劲一推便冲了进去。屏风后面脱得赤条条的两个人正火热着,冷不防杨氏带着人冲了进来,韩祯鹏稍稍一愣,很快的就回过了味。他满不在乎的翻身下床,随手抓过丢在床尾的长衫披在了身上。

才坐了没有多久,门外面传来了小丫鬟乐呵呵的禀报声:“大姑太太和表小姐来了。”湘妃竹帘子一挑,雍容华贵的张韩氏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粉面少女走了进来。白雪茹放眼一看,只见她鼻梁挺直却并不显得英气勃,远远一看她整个侧面线条都非常的柔和,眼睛和嘴角都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小巧可爱的耳垂上戴着一个珍珠耳坠,头上的钗也都是金制镶翠玉和玛瑙的,配上身上华丽精致服装,整个人贵气逼人。

白雪茹笑笑,真诚的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玉梅道:“只是要多叮嘱黄芩一些,咱们屋子里的事情少拿出去说。”白芷和藿香点点头。

太夫人笑眯眯的问白雪茹:“这几日可还习惯?要是短什么东西就和你二弟妹说,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自己为难自己!”白雪茹红着脸一一回了话,说完就不再吭气,心里抱着谨言慎行的宗旨,宁可被人说木讷,也不愿意多事。

白雪茹笑笑,看良哥儿不哭了松了一口气,她不理会芳姨娘的话,转身让白芷把点心装了起来给了芳姨娘。

白雪茹又给耿夫人和周氏敬了酒,表达了自己真挚的感谢之情,她话说的情真意切,两人也是颇为动容。

白雪茹才站起来,韩德彦就高高兴兴的跑到父亲身边行了个礼喊了声:“父亲!”韩祯贤摸了一下他的头,笑了笑。芳姨娘极力想把韩德良拉出来给韩祯贤见礼,奈何韩德良一贯害怕这个不常见面的父亲,怎么也不愿意露头,韩祯贤见了眉头随即皱了起来。梅姨娘立刻笑得无比舒心,对着韩祯贤盈盈一拜风情万种,韩祯贤点点头。这一切白雪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暗暗的有些可怜芳姨娘母子。

吃完饭回来,白雪茹累的够呛,脸色有些苍白,韩祯贤瞧着微微的有些心疼,便道:“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再见其他的人好了!”白雪茹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看来此人不算太冷血,便答应了。

两个人直战到深夜才消停,白雪茹只觉得腰酸腿疼精疲力尽。两人搂抱着侧身躺着,白雪茹喘了一会儿,挣开某人的怀抱想要起身去洗洗,还没等她坐起来,那双大手一捞又把她圈在了怀里。她一阵烦躁,挣扎了几下,突然感觉身后的人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在复苏,吓得立刻消停了,动也不敢动。韩祯贤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紧了紧怀抱得意的笑了。

白雪茹连和母亲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塞进了花轿,外面噼里啪啦震天的鞭炮声,喧哗声片刻之后就离她远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轿子里落泪。

白立诚一听她的强词夺理就烦了,起身道:“我懒得和你细细理论,我只是警告你,要是在这个时候你还敢这样掩耳盗铃,休怪我到时候作你!”说完他一甩手往云姨娘屋子里走去,剩下李氏一个人坐在那里大喘气。

白雪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白芷和藿香害怕她出事,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芍药自从被白雪茹留了下来一直管着制药的工作,这一天福寿堂里气压太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她也不例外。她见白雪茹不吃不喝的很是着急,悄悄的去小厨房和来福媳妇鼓捣了一碗补汤。正当芍药小心的端着汤准备进门的时候,耿子宏一阵风的掠了过来,吓得她一下子打翻了手里的碗,气的她暗暗的在心里抱怨耿子宏的毛躁!

白立诚夫妇双双跪倒在王氏脚下,李氏哭道:“太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儿媳妇的错,您要打要骂只管罚了就是!我也是没办法,一想到这一家子如今这个艰难,想到如果照此下去自己百年之后没有面目见白家的列祖列宗,头脑一昏就应下了这门亲事,您若是不答应儿媳妇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耿夫人笑着啐了她道:“你这个大嫂说的好没羞没臊,这里还有你表妹在呢!”

书房里,白雪茹筋疲力尽的靠坐在软榻上,耿子宏则跌坐在地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会用那些古怪的工具来救人,此时他除了对刚刚看见的血淋淋的人体腹腔充满了畏惧和恶心外,就剩下对表姐白雪茹的无限信赖和感激。他缓了好一会儿方道:“表姐,我爹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白雪茹瞟了他一眼道:“只要挨过这几天的高热,基本上问题就不大了!”耿子宏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耿从山脸色苍白的昏睡在榻上,太医们对外部的伤口处理的极好,唯有腹部的那一处刀伤估计是致命的一击。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父亲,耿家兄弟不由得眼眶一热,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耿子宏傻傻的看着父亲,乍然意识到父亲会就这般离开自己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也会舍不得。他看着那覆满了药的可恨的刀口,脑子里灵光突然一闪,他便急急的奔出了门,喊过随身的小厮套了马就往白府冲去。

四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到了中午,刘嫂子带着人送上了丰盛的饭菜,其中那道白雪茹新近尝试做的铁板牛肉,让姐妹两吃的赞不绝口,非要央告着她把制作方法写了,说是回头就让厨子试着做去。饭后,王氏和耿大奶奶在一起歇着,顾红雯则跟着白雪茹回了东厢房。

玉梅又哭又笑的说:“要是办不好差事,姑娘您尽管罚他,要打要骂都随您!”

白雪茹招招手,带了月季和白芷、藿香三人回了东厢房,又让黄芩和甘蕉二人守着王氏,四个人关起门来商量了起来。

王氏听罢心里一喜,埋怨道:“既是昨儿夜里才生你怎么就能亲自过来报信,丢下媳妇自己在家里可怎么行?”周氏道:“您就放心,亲家母也在的,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姐姐嘛!”王氏闻言心中备受感动,忙让白雪茹将早就准备好的金锁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她歉意地道:“如今我们母女有孝在身,洗三什么的就不过去了,你和逸阳媳妇多担待!”周氏怕勾起她的伤心,也不多推辞便接过了东西。

李氏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这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白立诚懒得说什么了,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李氏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只好停止泄不满安静下来。

吃罢早饭,白雪茹陪着父亲说话,父女两情绪都很不错。不一会儿,就见白立诚率领着白家大大小小的男丁走了进来,白瑞麟面色顿时一沉,白雪茹心觉不妙。果不其然,白立诚一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父亲床头,后边跟着的也齐涮涮的跪了下去。白雪茹大惊,急忙跟着跪下但是眼光却不离父亲。

白雪茹虽然不喜欢争斗,但是却并不傻。这些天家里的气氛紧张,大房、二房、三房各自在做着各自的打算,眼看着白府就要败了,她却无能为力。白雪茹想着这些就头疼,她甩甩头站起身,吩咐芍药多注意点抬脚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我要感谢各位亲的支持,尤其是感谢koko,在昨天夜里给我炸了一颗地雷,这平生的第一颗雷啊,雷的我是外焦里嫩,激动地我是语无伦次,谢谢哈,好人!!

第二天,白老太爷的大寿,李氏早早的就叫白总管找人搭了帐篷,就害怕正在宴客的时候还在下雨。天大亮的时候雨倒是停了,可是太阳依旧没有出来。

王氏三人一听脸色全都变了,虽然说心里有些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李氏缓了缓道:“那依妹妹你看,我们该如何做好?”白雪茹抬眼盯着王氏的眼睛幽幽的道:“大嫂,就按照你心里想的那样准备!”李氏一听面如死灰,好半天才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遂摇摇晃晃的带着黑沉着脸的于氏离开了。

白立诚刚刚走出福寿堂,白总管急冲冲的走了过来,看见他忙行了礼道:“大老爷,刑部郎中范大人亲自带着人上门来寻二老爷来了?”白立诚眉头紧锁道:“二老爷在大堤上,如何会来府里寻他?更何况还是刑部的人?”白明翰忙道:“爹爹休要着急,等儿子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白立诚点点头,白明翰连忙随着白总管去了外院。白明伟听了大伯和白总管方才的话脸上阴晴不定,脑子里警铃大作。白明辰、白明凯兄弟两对了个眼神,心里一片冰凉。几个人各怀心思,分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两人都没有见过,遂决定一试。耿子宏让白雪茹站在东边,自己则跑到了西边那一侧,他站定后轻轻的说:“表姐,我昨儿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一会拿给你。”白雪茹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忘了耿子宏在另一边,忙问道:“什么好东西?”耿子宏闻言大笑道:“表姐,我逗你玩的!”白雪茹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坏小子,看你下回怎么求我!”说完气呼呼的走开了。

白雪茹笑着问王氏:“娘,是不是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皮肤红,以后才会白?”

顾红雯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白雪茹道:“这是我央三哥买来的最新的话本子,三哥特意买了两本说送给你一本呢!”

耿府宴客的时候,王氏母女俩第一波到。耿大如今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在白雪茹的药膳调养下那肚子像吹气球一样的迅速膨胀。这时候耿夫人自然是不会让她出来应酬的,也只有本家的亲戚才会得到允许去她住的牡丹园探望她,白雪茹便是其中之一。

耿夫人让张总管送了太医出去,随后就让张妈妈带人将丽园围了起来,所需的物品让人送进去后,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一概不许出入,丽园里顿时哭声震天。

耿子宏拍着脯保证到:“表姐你且放宽心,我保证不连累你和回春堂!”

耿夫人和耿大坐在上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都惦记着入觐见的人还没有来。天色暗了下来,一直候在前院的耿子昭使了人来报说老爷回来了!耿大蹭的就站了起来,一张脸马上激动地红了起来。

耿夫人笑着啐了一口道:“女人怀孕恶心呕吐这是常事,哪有什么药医!”

耿夫人道:“就是卖掉了也请姐夫帮忙打听有没有别的人卖庄子的,当然我也让子昭去丫行打听打听,我想尽快的搬出去。”

白雪茹抽出双手,不屑的哼了一声抬起下巴道:“你也不看看姐姐我是谁?我爹爹可是常常说我是很有医药天赋的人!”

玉梅幽幽的说:“你看太夫人身边的姐姐们,春桃姐姐嫁给了白大总管的侄儿,春杏姐姐嫁给了齐妈妈的小儿子,那个不是嫁得好的。”

白雪茹暗暗气结,瞪了耿子宏一眼转身就往戏台而去。

白雪茹的三嫂何氏此时正和耿夫人说的热闹,彼此说着自家老爷所在地方的风土人情,官宦内眷的人际交往,其他的人都静静的听着。有小丫鬟在门口报:“王大来了。”只见帘子一挑,王逸阳的妻子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白雪茹见她样貌虽然平常,穿着打扮也是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举手投足却是大方端庄。她先是给王氏和耿夫人行了礼,接着给白家的表嫂以及耿子昭夫妇行了礼,平辈们也纷纷与她见礼。

白雪茹一面感叹她还没能找到办法让父亲放松警惕跑到街上玩一会儿,就再也不能去铺子里了;一面感叹现如今活人太不容易了,那些穿越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的好运和包容!可是话又说回来,今天那女扮男装的主仆俩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一看就和那两个女人关系不一般。可是她们为什么没事?难不成她们不怕回家挨板子吗?她一会儿想想那主仆俩,一会儿有想想自己,想着想着就把自己又搞的泪水长流。她就这么想一会儿怨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玉竹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又诧异道:“妹妹你比我好多了,好歹你老子娘都还在。你不是说过几年家里就把你赎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