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歇了片刻,直到耿子义进来催请,这才起身回府。

众人拜到后殿,人迹渐少,耿夫人拉着江氏和耿子义去了角落里的送子观音前,江氏一张脸红的要滴血一般,在耿夫人的坚持下,两人面红耳赤的拜了又拜,看的白雪茹暗自偷笑不已。

耿子宏气鼓鼓的说:“你无聊可以和我说呀,要什么话本子我都可以买来给你,还有那些玩意儿。你为什么只告诉了顾三哥?”

顾红雯笑道:“三哥说话要算话,要是你哄了我我就告诉娘去。”

王氏带着白府的一众女眷给顾夫人行了礼,顾夫人起身虚扶了一把王氏道:“早就听亲家母说起你这个姐姐,今儿终于是见着了,往后可要多走动才是。”王氏笑着应了。

青儿一激灵,这才想起来老爷上朝的话早就走了。她顾不得回张妈妈的话,爬起来就往上房跑。

红花给他们两人上了茶点就被耿子宏打发了出去,耿子宏低着头闷闷的说:“表姐你这几次来我都没有见着你,我一直想求你帮忙弄点东西,还好今日终于见着你了!”

耿夫人又寒暄了几句遂端茶送客。耿大亲自送了赵妈妈出来,少不得又将赵妈妈带回自己的屋子里,细细的问了家里的情况才安心。

耿子昭低头思索了片刻,最终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耿夫人突然眼泪有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如果没有前天的事情我倒是也就忍了,可是这狐媚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把我们家如今是搅得犬不宁!”

白雪茹和耿子宏摆了棋盘下棋,只一会儿功夫白雪茹就输了两局。眼看第三局她输局已定,她觉得自己好没有面子,搞了半天连一个小孩子也下不过,遂眼珠一转,双手在棋盘上一阵乱扒,嘴里道:“不下了不下了,好无趣!”

白雪茹得意的一挑眉毛笑道:“爹爹可是觉得比喝那药汤口感好?”

耿夫人挽着陆氏的胳膊,带头出去了,后头一干太太小姐们都说笑着跟出去,留下丫鬟婆子慢慢收拾桌椅茶碟。

王氏再顾不得什么秋衫,一连声的和白瑞麟商量起哪的宅子位置好,哪的宅子价格好什么的。

媚姨娘因身份限制不能接受女儿的拜别,远远的看着美若天仙的女儿,她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潸然泪下,却用帕子捂着嘴不敢出声。

这段时间,虽然白瑞麟不再带白雪茹去回春堂,但是却把自己多年的看诊记录拿出来细细的讲解给女儿听,白雪茹因此受益良多。她不仅将父亲的笔记仔细的揣摩研究,还将自己的经验融汇其中记录成册,只是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就是白瑞麟也不知道。

。王氏送来的贺礼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周氏最需要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了王逸阳,一个装满了银票的荷包塞到了周氏手中。虽然周氏明能干,但也架不住一家子人坐吃山空了几年,这个家里除了必要应酬需要的体面,其他的是能省就省。就连下人连丫鬟带婆子及王耀祖的长随也不过四人,而且这四人还都是一家子。也难怪周氏着急,王耀祖丁忧快满一年了,如果还补不上缺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毕竟总有新人辈出,老人谁还记得几个。

她微微的有点纳闷的看着春杏,春杏皱着眉头说:“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三老爷刚刚回来和老太爷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话!”白雪茹只好在玉竹和玉梅的帮助下赶紧穿好衣服往书房走去。

白雪茹冷声答道:“我就是!”

王氏无心应酬,只是一再的请求周氏带自己去灵堂。周氏无奈,只好亲自带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仓促搭就的灵堂。王氏一见到灵堂里的棺材就跪地大哭起来,白雪茹连忙跟着母亲跪下。王氏夫妇带领着三个儿子赶紧跪下回礼。白瑞麟暗叹一口气上前行了礼上了香,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直注意着妻子的动静,深怕她又哭昏过去。许是这些日子王氏心里已经接受了母亲去世的现实,虽然她痛哭不已,却没有昏倒,白瑞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