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魅懊恼,恨不得把刚才闯入坏事的女子大卸八块。琉白感到冷意,打了个激灵,看到净魅一脸冷色,很明显是欲--求--不--满,不懂为何,她竟松了一口气。

净魅小心翼翼地接过药,再小心翼翼地放下,“还太烫,等凉些再喝。”

“这样才乖嘛!”琉白眯着眼笑,“啧啧,真脏,你到底往自己身上涂了什么?你看看,好好的一盆水都被你染黑了,你是不是掉进染缸里了?”

白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若不是认定琉白就在此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溜!他现在身小体弱,一不小心被她们踩一脚指不定会骨折,所以还是找个角落躲起来比较妥当。

净魅坐下,冲笙之一笑,毫不做作地端起香喷喷的粥,大口大口喝起来,入口香,入口绵,入口即化,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笙之不知何时站在房前,捋捋微褶的袖子,缓步走到陌言身侧,面无表情道:“下去!”

“你在担心姐姐?”

净魅狼狈地扑倒在地,白虎欠扁地冲他甩甩尾巴,那模样,挑衅~

合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精光掠过,“静观其变。”

白虎一到岳城城外,就看到一壮观的场景,数不清的女子在城墙下站成好几排,仰头看向城墙之上。那五颜六色的衣裳罗裙看得白虎头昏眼花,心里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莫不是有男子在抛绣球招亲?不然,何故聚集如此多的女子。

“本大人当然……不会!”白虎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不会二字,隐身之术,低级之术,若不是变成如今这副猫不猫,虎不虎的怪摸样,怎可能难得到他!

当黑衣人迎到主子,跟着主子身后战战兢兢地进屋时,满是灰尘的屋内早已没了月染儿的身影。

笑着笑着,琉白突然抽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想压下笑意,却一口气没喘上来呛着了。

“废话少说,不交,人头留下!”黑衣人举着大刀威胁,好似琉白一摇头,大刀就立即招呼过来。

没错,他不是不忍,更不是心疼,而是在保护自个的性命。

看白虎的表情,琉白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反瞪他一眼,本姑娘就是故意摔她的,你懂吗你?

净魅信以为真,“小东西,打一巴掌姐姐就会醒吗?”

很快的,五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从树上齐齐跃下,举剑站在十步外,琉白的脑子里冒出了刺客两个字,这就是电视剧看太多的后果。说真的,她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现在自己是一个妖仙,就算她再菜,凡人也不是她的对手,也或许是因为净魅和小池,他俩会保护她,总之,凡人再厉害也伤不到他们。

“姐姐,你谈什么气?”

“你找我们干嘛?”琉白条件反射地问道。

琉白憋着吐血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蹲下身,与白虎四目相对,“小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琉白手忙脚乱地将衣裳往自己身上披,一抬头对上两双精亮精亮的眼,便愣住了!风一过,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裳齐齐滑下,该露的,全露了,该看的,也全看了。

琉白傻兮兮地挠了挠头,扯着嘴皮嘿嘿一笑,举手投降,“好,我错了,看来我不适合装忧郁,不过……”调皮地眨眨眼,“我的演技真不错,把你们都骗过去了,好有成就感。”说完,仰头干笑两声。

“小道士,你不愿我伤害凡人,那你又做了什么?你看!”女妖指向村长家,“就是因为你,那些可怜的凡人正在自残,慢慢地痛苦死去!你口口声声说并不是杀戮才能解决一切!你的行为与我这个妖精又有何差别!?你,也在杀人!”

琉白勾唇一笑,“娘亲说,做一只妖仙要低调。”

净魅不懂何为男女授受不清,不懂对待姑娘家要温柔,他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婉儿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的人,心底也排斥那种莫名的炽热的眼神,所以他不是故意忽视婉儿,而是根本就没看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

琉白忍着恶臭,用袖子把脸上的粪便擦了擦,绕到净魅身前,温温和和地说:“抱歉了各位,我与我的小师弟正在追捕一个妖怪,不慎被妖怪偷袭,将我们打入了此处,才会砸烂这猪圈,给你们带来不便,实在不是故意为之,请你们谅解!”

“臭老头,你到底想怎样?只准你打击本姑娘,不准本姑娘打击你吗?告诉你臭老头,本姑娘也是从、不、说、假、话!”这叫以牙还牙,将讽刺的话再踢了回去!

浑身湿漉漉的净魅看着琉白傻笑,“姐姐,你真的醒了?小东西好聪明,他说把你丢进河里你就会醒,果然,姐姐醒了!”

“呆女人!站住!本大人命令你站住!快停下!听到没有!快停下啊!”白虎心急如焚,扑上去想拖住琉白,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反弹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之上,这一次,摔得五脏六腑剧痛。

琉白一冲到白虎的身边,抬起手一拳挥了过去,好在白虎有所防备,身手敏捷,躲过一拳,站定之后,淡定地问:“你还想离开乾坤洞吗?”

“进了毒瘴说不定会死的更快,小池……”

白虎懒得理会琉白,跃到地上,率先走了出去,一个拐弯,就消失了。琉白赶紧跟上,也在拐弯处消失了。

“话真多,快进去!”白虎不耐烦地撇过脑袋,迈着腿儿走到一边,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悠哉的趴着。

“怎么?想感激本大人?”

正在这时,轰得一声响,乾坤洞剧烈地摇晃起来,石块从石顶上纷纷落下,琉白抱起大大歪歪左躲右闪,灵光一闪,丢出一张静止符,勉勉强强地让石块静止半晌,给了他们逃脱的时机,她被砸一下倒没事,但歪歪大大的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一砸!

“没关系,我有多厉害你还不了解吗?看我的!”鼠眼闪亮闪亮的,充满了自信。

白虎阴险一笑,慢悠悠地伸出自个的前爪,顺着琉白的衣襟往上攀,然后猛地掐住琉白细嫩地脖子,爆吼一声:“本大人要掐死你这个呆女人!”

“小池,怎么回事?”琉白看得稀里糊涂,揪了揪白虎的尾巴,尾巴可是白虎的敏感部位,气血顿时冲上了脑袋,脸火辣辣的,好在不是人形,看不出他是否脸红,而虎眸里的窘迫之色是实实在在的,无法掩饰的。

“因为你叫白白。”很强大的理由。

不明的情愫从浅棕色的眸子里闪过,白虎别扭地撇过头,腹诽:呆女人,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本大人还没死呢!

“好!”一字定音。

白虎啊呜一声,被冷风呛到了,咳不成咳,叫不成叫,声音顿时扭曲起来,在这阴森森的氛围下,听起来颇为恐怖。

怀里空空如也,琉白弯着手臂,僵着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落下,睡得迷糊的白虎还以为下雨了。

“白白,你想吃什么?我房里有好多好吃的。”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琉白看到了小猫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