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子,你不是刚受过阉礼吗?怎的好的这般迅?’昨天因为刺客的事情皇后并未在意,如今看凌简一副和常人无异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喏,你亲。’凌简将自己的脸贴向小丫头,却不曾松开握住她的手。不是不想松开,而是怕她再一巴掌打过来,那多不划算。

行,看你这人挺老实的。不过咱们可不能在这里说话,要是被主子们看见了非得责罚我们不可。’小同子朝四周望了望,赶紧拉着凌简的袖子躲到假山后面。‘小凌子,我跟你。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有可做也有不可做,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揣摩主子们的心思。不该说的话不能说,该说的话也不可常说。’小同子用尖尖细细的声音在凌简耳边低语着,搞的凌简的耳朵一阵痒痒。

刚才多谢仙人不顾性命护在本宫身前。’见那些侍卫都走光了,皇后这才像没事儿人一样转头对凌简说些客气话。

我叫凌简。’

既然皇后娘娘没办法呆太久,那我只能对您说声扫瑞了。’凌简伸出双手做抱歉状,心说你既想要生儿子的方子又不想呆在这里,感情这天下间的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地大声喧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大殿中凌简的回音。凌简朝声源方向望去,却见一位身穿凤袍的女人跪在神像的一边,此刻正微怒的望向自己。女人生的极美,自骨子里散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

事实证明,偶尔个牢骚是有效的,特别是在这种有神明庇佑的地方牢骚。

高、潮?高、潮是何意思?’张嫂将药递给凌简不解的问。对于凌简时常的口出异语道观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大家都是好奇宝宝,每次听到不懂的话时总会忍不住求解。

想起自己被那颗鲜红的貌似流星的东西砸重的那一瞬间,她似乎还真的看见正上空有一道紫色的光线横穿向连成一条直线的星星。至于到底是不是九颗,凌简实在是没有数清。因为她刚要数就已经被砸的七荤八素,醒来时就来到这个崭新的,未知而迷茫的世界里。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凌简的生性乐观,哪怕是从飞机上跳下来忘记带降落伞,她也会乐滋滋的说正好享受一会儿与风共舞。

能听妹妹弹上一曲,实在算是人间美事。’穿着粉色碎花长裙的妃子跟着附和道。

姐姐们过奖了。如此,妹妹就献丑了。’安妃微笑着坐在石桌前,细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伴着琴音轻轻的吟唱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可怜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安妃的声音柔情似水,配上娴熟的琴技让花亭内的人纷纷沉迷在曲调之中。只有凌简无聊的低头抠着手指头,在心里将自己喜欢玩的吉他和安妃手中的古琴做比较。‘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凌简在安妃的旁边低声说道。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安妃眼神放空喃喃的念着,这深宫高墙之内,又有谁能懂得本宫的心事呢?

妹妹,妹妹。’现安妃走神,皇后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把安妃从悠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姐姐,妹妹刚才献丑了。’

妹妹这是哪里话?妹妹不愧是才女,这等妙曲也只有妹妹才弹唱的出来。’皇后称赞道。

姐姐过奖了。’安妃冲皇后礼貌一笑,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凌简,起身对皇后说:‘姐姐,天色不早了,妹妹就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姐姐也不留妹妹了。小凌子,咱们也回。’皇后瞥了一眼安妃身边的凌简说道:‘好生背好规矩,否则不许吃饭。’

奴才明白。’凌简悻悻地说。还以为听完曲子你就会忘记这件事情了呢,真没想到记性那么好。

好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屁股,凌简只觉得刚才的遭遇像是做梦一样。‘在这里还是小心点儿好啊,要不然真的连小命儿都不保了。’凌简踢开脚边的石头,慢悠悠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昨晚的小丫头正抱着膝盖坐在门前,看样子似乎等了很久。‘语晨丫头?’凌简轻轻的唤着她。

凌哥哥,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

唔我去坤宁宫服侍皇后娘娘了。’凌简将蓝语晨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开门满脸疲惫的坐到床上。‘你说谎!我去过坤宁宫,除了几个太监宫女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蓝语晨嘟嘟嘴,有些生气。

我真的去坤宁宫了唉,我跟你今天我跟着皇后娘娘去花亭那边结果’凌简将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蓝语晨,连比划带口述,把蓝语晨听的时而开怀时而眉头紧皱。‘凌哥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母后让她不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蓝语晨立刻捂住嘴巴不再说下去。

母后?凌简确认自己没有得过幻听症。她像第一次见到蓝语晨般直率的盯着对方,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凌简心里更加确定了蓝语晨的身份,沉默了一会儿,凌简贼笑着问道:‘语晨丫头,你今天派人送来的那什么粥可真好吃!’

那是当然,这五色粥可是上好的补粥。’蓝语晨骄傲的说道。

哼哼,露馅儿了。‘凝霜公主,蓝语晨丫头。’凌简起身背着手站在蓝语晨的面前:‘,要不是今天你说漏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这丫头可真能装,公主就公主呗,我还能攀你什么不成?凌简在心里腹诽,最多也就是多蹭你几碗粥,还能有啥?

我凌哥哥,我,我只是担心你知道我是公主的身份就不再像现在这样真心对我好。’蓝语晨委屈的说道。自己身边的那些奴才各个都是畏惧她的身份不敢跟自己玩,要是凌哥哥也像他们那般,就真的没人肯真心陪她了。‘傻丫头,怎么会呢。’凌简轻叹了口气,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语晨丫头。’

真的?凌哥哥你不许骗我你刚才就骗我一次。’蓝语晨低着头互转着手指。

可我后来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语晨丫头,我不会骗你。我答应你,会一直对你好。要是你不信的话,我们就拉勾。’凌简伸出小拇指勾住蓝语晨的小拇指笑着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凌哥哥,你真好。’蓝语晨勾着凌简的小拇指说:‘我想听故事,凌哥哥再给我说个故事。’

这么早就讲故事啊,我还是给你唱歌好了。’对凌简来说,唱歌比讲故事容易,与其费力说一个故事不如轻松唱几歌曲。

那好,以后我每天都要听凌哥哥唱歌说故事。凌哥哥你不许说话不算话。’

我郁闷,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每天都讲故事唱歌给你听了。凌简打心眼儿里佩服起这个小丫头,明明没答应过的事情也能说的理直气壮,又怕她说自己说话不算话,只好点头说:‘行行行,我答应你,我说话肯定算话。’凌简揉了揉眉心,勾着蓝语晨的手指,淡淡的歌声自喉间出:‘说不上为什么,我变的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河边的风在吹着头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里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和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我想就这样牵着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一歌唱完,凌简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转头就看见蓝语晨正面色羞红的看着自己,直把凌简看的心里毛。这丫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这样了?‘语晨丫头,你怎么了?没事儿?’凌简关心的问。

凌,凌哥哥,我知你对我有意。可你这般表白,我,我怎的承受的来。母后说我年纪尚小,不可谈及儿女私情。待我十七岁就可自行选婿,你虽为宦官,但,但但是,凌哥哥,你,你要等我等我长大,我定会嫁你。绝对不会辜负凌哥哥今日的一番表白。’蓝语晨说完这些已经羞红了脸,用丝绢掩着脸飞快的跑出了凌简的房间。弄得凌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表白?我什么时候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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