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见她终于相信自己,张赐麟赶紧说道:“我一路追人到这里,她现在就在你家楼上,只要老板娘行个方便,让我上楼就好!”说罢也不等她回答,自己直接就奔向楼梯。

“妓院?!”张赐麟眼睛上干了的血迹又被汗水融化,隐隐有些痒,想伸手抓又不敢抓,生怕自己又不能看清桃花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他也冲进红灯高挂的胭脂街。

凝雪双手提力想抽刀,谁知银弧刀竟然在他爪中纹丝不动!暗暗将灵气输送到手腕上,她双眉一竖娇声大喝道:“给我撒手!”一阵摩擦产生的火光在二人中间一闪,硬生生从黄纹爪间把刀子抽了出来!

张赐麟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刚想嘱咐凝雪小心,手中的灯笼却突然‘噗’的一下熄灭了。四人周围唯一的光源就此消失,目及之处全是黑暗。唯有凝雪身上的银光和黄纹、桃花眼中的绿光能显示出他们三人的位置。黑夜的树林静得可怕,一种强烈地压抑感顿时将张赐麟紧紧包围。【叶*子】【悠*悠】

“别!”张赐麟刚喘匀了气,见他又想在凝雪面前光着身子,急忙脱掉身上的孝衣,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直接丢了过去。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凝雪,张赐麟小声嘀咕道:“不穿她的穿我的,你可别光着身子在我媳妇眼前晃悠了!”

还好陈四家附近并没有什么分叉路口,张赐麟一路跑到了村路边。用灯笼仔细照了照脚下,并没有现什么脚印之类的痕迹。这可怎么找?他有些着急,顺着大路左右望了望。两旁的村屋并不高,借着灯笼幽暗的光甚至可以看到房顶。

黄纹手中吃痛,担心地回头看向床上满脸紧张的王氏母女。双手迎上凝雪的银弧刀,将它紧紧卡在面前对凝雪说道:“你恐怕也不想误伤了你的相公吧?”

一头扎进妖媚男子怀中,桃花惧怕地冲他使劲摇头:“仙人!仙人!我不要出去!我不要爹爹!不要奶奶!我只要和仙人在一起!呜呜……”边说还边呜呜低泣起来,整个小人儿团成一个团,紧紧抱住妖媚男子的腰贴在他怀中。yZuu点

“怎么?可以进去?”张赐麟眼睛一亮,听凝雪的口气似乎有办法可以进入这个房间。如果能进去的话,才能想办法对付那只猫妖。抓不抓得到是后话,光听陈四讲的那些就知道,桃花母女已经在里面关了有段时间了。

借助自己的夜观能力,凝雪清楚地看到西屋的门。yZuu点伸手推了一下,门非但没开而且纹丝不动,就连木板晃动的咯吱声都没有。张赐麟见停下脚步,也伸手推了推,虽然指尖传来的是触摸木头的感觉,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摸到了墙上,四处又摸了摸才意识到这是一扇门。

就在此时前面的陈四在一座民院前停下脚步,“天师大人,到了!这就是小人的家!”

听他说得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张赐麟才明白原来是囊中羞涩。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yZuu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张赐麟对陈四也是对众人说道:“我跟大家声明一点:我们天师府抓鬼降妖是不要银子的!”歪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郭大夫,见郭大夫也向自己点点头,张赐麟又说道:“我们家的郭大夫医术高明,穷人家来咱们这瞧病也不要一个铜板!”想了一下,他再次补充道:“如果是实在贫苦的人家,医药费我们张家也给免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蹿到张赐麟等人跟前说道:“天师大人!我家有妖精啊!”

“哼!我们倒是想卖!”秦氏脱口而出,自己都觉得别扭,于是托词解释道:“你们知道有多少大户人家、大官贵族,上门提亲想迎娶我家素素吗?哼,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林家有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标志美人儿!”对着围观地众人,秦氏夸张地问道:“我们素素那小模样,送进宫里当个皇妃都不过分吧?”

“哥哥!”张老夫人急得跺了跺脚,上前一步走到林宝山面前:“你怎么能这么无理?问自己外甥媳妇娘家在哪?姓氏名谁?”

在大杠被抬起的一霎那,张赐麟将‘子孙盆’用左手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准备好的砖上猛砸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子孙盆’被砸得细碎。

“还太早呢!”郭大夫看着她的兴奋劲,虽然不忍心泼冷水,但还是摇头说道:“至少要他丹田内的灵气汇集到一定程度才可以。”

凝雪眼睛一亮,高兴地问道:“真的吗?太好了!”

谈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后院的花园,满院香气扑鼻。虽然时已入秋,可花园中的花草依然茂盛,完全不见凋零之意。此时月亮也从乌云后探出头来,在朦胧地月光普照下,整个后院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银纱。

林宝山迅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仔细端详了一会她胳膊上的紫手印,他也有些纳闷,胳膊还能动说明骨头没断,“就因为这个昏睡了三天?你快说说,你当时什么感觉?”

见两位瘟神走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梁九功这时才放下手中的茶碗,从正座上站起身,对着张老夫人行了个礼道:“老夫人,在下只能留在这里七天,皇上还等着我回去复命。现在我先同本地知府去安顿外面的官兵,明日一早回来参加张老天师的葬礼。”

张赐麟等人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冷汗之冒。如今张赐麟一点法力都没有,如何担当得了天师之位?但圣旨已出,不接旨便是以下犯上抄家治罪。接旨则是欺君灭九族的大罪!

他们张府虽然有天师府之名,却无天师府之实。这近十年来张修真南征北讨,根本就没在家呆过几天,再加上他不喜欢与达官名士结交,所以与朝中大臣相交甚少。虽然家中也不乏有前朝的名门望族,但是明朝不比清朝,宫中的满人规矩,这些人也是根本不知道的。

李捕快应了一声,身后就又过来了几个人。这些人中不乏财大气粗之辈,也有些祖上做官现在为商的。不过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并未来参加凝雪与张赐麟的婚礼。也许在他们眼中丧事未办,死人停在家中就办喜事本来就是一个闹剧。如果今天不是来了朝廷的人,他们也不可能来张府凑这个热闹。

秦氏拿起桌上的茶碗,咧着嘴擦了擦碗边。其实她也没想在这种地方找麻烦,只不过这些村夫实在太让人恶心了。忍住心口的翻腾,她赶紧把茶碗放到唇边,谁知刚喝了半口就‘噗’的一声喷到地上。

张赐麟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光头?不是都扎着辫子吗?”

“是……”跪着的侍女双手撑着地,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无奈跪的时间太长了,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还没站稳就又摔到地上。

清脆的开锁声之后,郭大夫双手推开了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张赐麟仍旧混混噩噩,凝雪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柴房本来应该是最通风的地方,可这几天一直锁着门里面又关了个活物。那只偶控鼠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小小的柴房之中,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令人作呕的恶臭。郭大夫闻到这股味道之后,猛地往里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