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振峰蹙着眉头听完,问:“有这事?”

那是祖辉最后一次来找夏梅的三个月后,蟠州兴起一阵声势浩大的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活动。几天的时间内,大街小巷?黑的墙皮,全部被刷上了耀眼的白色涂料。所有的街道,即便是官员们从未到过的小巷,城管和街道负责人也在这个时候逐米检查,蟠州摆摊设点的小商贩们都要被强制休息。

夏梅心知,祖辉这一走,恐怕是他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她还是心存希冀,祖辉要真爱她,那就有可能回来。或者,过几年弟弟上了大学,她和祖辉也能把父亲带到上海去。她也就说,那就再过两年再说。

可有天晚上,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亲吻着,祖辉的手不知不觉间,解开了她胸前的一只纽扣,摸上了她的胸。夏梅惊觉后猛地推他,却是怎么都推不开,想说什么,祖辉的口已经压上了她的唇。夏梅在惊慌之余,也感觉阵阵畅意,也就随了他。可又过了阵,祖辉却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裆上。

祖辉生得高高大大,国字型的脸庞,浓眉大眼。这副形象,也正是夏梅早先在心里刻画过的男人形象。但那天的夏梅心里虽明白祖辉的心思,也非常心动,却并没想要与祖辉发生什么的强烈冲动。可另她绝没想到的是,这个祖辉却在寒暄了一阵后,直接了当地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她是这么说的,还说往后不走了呢。”

“那你考虑,会不会是小林子呢?”

夏梅听了彭雅的后两句话,脸刷地红了,这时的她想到当年是用什么方法嫁给了党振峰的。

尽管夏梅昨晚已经在心里确认,但此时听到彭雅亲口这样说,头还是嗡地一下懵了最新章节。她似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彭雅,翕动嘴唇问:“真、真的是你?”

半道上手机响起,是远在深圳发展的好友唐玉莲打来的。

梅宝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能不知道。夏梅,你放心,不管怎么着,我也不得撇下你爸爸不管的。唉,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给你爸爸这么着,也没什么的,反正也是这样了,只要你爸爸不瞎说,我就是、就是往后天天跟你爸爸……也没啥。都有过这么回事了,反正、反正也就那么回事,还在乎以后……”

夏梅蹙眉问:“闲话?”

夏梅想着阿姨说得也有道理,妈妈仅靠卖?汤都能养活这个家,供养她和弟弟读书,并且还能留下这八千多,总要比到什么地方打工合适。人要逼到生活无着,还要养活这个家时,只顾脸面那也是要饿死的。

“电话里不好说的,你还是过来趟吧。”

夏梅听了这话,脑中霎时想到了那个小华,脸就有些红。

几人就又笑,梁太太抬手打了夏梅一下,说:“我炖狗鞭还能到了你家男人的嘴里?我得先顾着俺家的,狗鞭就那么好整啊!”

“让他下车间,也只是想让他熟悉熟悉车间的情况。前一阵我就把他调到了办公室来帮我的忙。毕竟是自己人,有他在身边,我的心也踏实。”

有时候,网上看到些男人和女人间稍稍撩人的画片,刺激的言语,就会从心底非常渴望和男人做那种事。尽管她强制压抑,却怎么都无法压抑住身体里焦渴,控制不了身下的湿漉。每每夜深人静、孤枕难眠之时,那种渴望男人的情绪就愈加强烈。有时候,她甚至期盼过会有个健壮的男人进门来强暴她。想的时候就会暗自说:“真要有那么个男人,我一定会好好地享受,积极地配合,绝对不会如有些女人宁愿丢了性命,而保什么所谓的贞操的。奶奶的,谁谁?不都是为了满足身体的需求?”

夏梅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要打个电话问问彭雅在哪里,或者直接问彭雅是不是在南京,那也就一目了然了,可现在的她却有些怕了。她怕彭雅真的会说在南京,更怕和孙昊有关系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彭雅。真是拿样的话,原本亲如姐妹的张静雯和彭雅,自此将成为了仇人。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可打电话的人是南京口音啊。”

张静雯摇了下头说:“我问了,那人只说这个女人我认识,就是不愿说名字,连姓什么都不愿意说。”

进家后匆匆上楼,直奔卧室,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床上一甩。先是打开了电脑,再掏出那张纸,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启动了聊天程序,登陆帐号,看着纸片输入号码,点开查找,就见资料上只有昵称:小华;性别:男;年龄:22岁;城市:蟠州。其余的资料全都是空的。刚想点击加入,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点开网页申请了一个新的账号,这才将纸条上的号码加入好友,写上“收到你纸条的人”,点了确定就死死地盯着,好一会儿未见有动静,身子便往椅背一靠,双手抬起,交叉扣住后脖颈,蹙眉看着电脑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夏雨知道夏梅的难处,就跟夏梅说不上了,等夏其昌出院就到南方打工去。夏梅骂了他,说学费的事情她有办法。可办法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真是老天爷的安排,就是那么巧,就在夏其昌快要出院的前几天,已经快要花光所有存款,正苦思冥想该到何处去筹集弟弟夏雨学费的她,竟然会在一个晚饭后,在病房的过道里见到党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