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松了口气,他现在是彻底想起这回事了。想当初,他根本没关注过同宿舍里究竟生点什么事。这件事,好像还真的是康凡给揭开的。康凡还朝他感叹过那个王海强。王海强是本地人,家里的情况好像也不是非常好的那种。但是他平时又用钱大手大脚,还爱吹嘘。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还真以为他家是有钱的。不过,也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每每这个时候,方俊霆总是会沉默的听着齐辉说话。而齐辉说到最后的时候,总是会大大的叹息一声,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像祁青那样。

马阳把齐辉领进了屋子,然后就朝着宿舍里的两个人道:“这是你们的新舍友,齐辉。哈!对了,祁青,齐辉的哥哥也来了,他居然和你同名。也叫祁青。够巧的。哈哈!”说着马阳朝着还站在门外的祁青招了招手。

当然,在外人面前,祁青和齐辉还是一对好兄弟。有一天,祁青就带着齐辉来到了他的市,祁青非常欣慰的看到齐辉一副惊讶的神情,看着这种大型市。祁青有点小得意,道:“怎么样?没见过吧?”

不一会后,齐辉回来了。带了两份热气腾腾的粥。祁青刚过烧,喝点粥会比较好一点。齐辉手脚麻利的细细给祁青喂粥,完全拒绝了祁青想要自己动手的想法。

齐辉顿住,原本慌乱的眼神瞬间变的深沉,那是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深沉。若是让祁青看到,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会是齐辉所有的眼神……那么幽深,那么沉静……就像是明悟一切似的。

这种状况让祁青害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没有离开过齐辉生活。他在s市开第一家市的时候,甚至离开了长达四个月。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措过。

方俊霆笑盈盈的给他递过一杯水,就在桌边看着齐辉吃。

齐辉和陈家兄弟也是很熟,应该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错,陈家一直知道祁青是想去考南边的大学,所以自然也认为齐辉也会去。陈明峰这会儿就拍着齐辉的肩问:“喂,齐辉,你觉得这回能考上南边哪个大学啊?”

开门的是姚宇。对于这个时间来的齐辉,姚宇有点诧异,但还是让齐辉进来了。

“听说你在南边做的不错?那个叫乐购的市?”方俊霆叫了服务员给祁青端了水之后,突然问。

祁青被齐辉的惊了一下,旋即对上了齐辉专注的眼神,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是一软,原本的叱问,到了嘴边却变成极轻的一声询问:“你...你刚才去哪里了?”

期中考的成绩终于出来,祁青也松了口气。他的愤图强没有白费。所以就高高兴兴的对着齐辉说:“现在开始就不用你补课了!你高兴干嘛就干嘛去吧。”

不过方俊霆还是轻“啊”了一声,齐辉总算是回过神,转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把方俊霆扶了起来,皱眉道:“对不起。我没注意。还好么?”

齐辉就皱着眉头把送纸条的事给说了。

祁青的反应让齐辉在心里一跳,那声呻yin听着怎么都不像是难受的……难道这样做会很舒服么?齐辉好奇心又起来了,而且他现他有点喜欢上祁青这样的反应了。于是,手上不紧不慢的又动了几下。

祁青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过分,齐辉的聪明又不是能用在所有事情上的。那要不等会再给他讲讲?祁青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算了。齐辉总会长大,总会明白的……

齐辉眼神沉了一下,看着祁青“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祁青茫然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固执于南下,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属于那里。可是……难道他就属于这里么?这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么?他甚至不敢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去那里看一眼。他不敢去,他害怕会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过着他所熟知的生活,却不是他的人……

“黏人是小孩专做的。”祁青扯扯嘴角。

齐辉有点头疼了。这青青究竟怎么了?这几天都不太对劲的样子。齐辉开始自我反省,他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让祁青不高兴的事啊。

陈老爷子总算是气消了点,看了看小姚,说:“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才好。都没个孩子懂事。”陈老爷子嘴里的孩子当然指的是齐辉。

这回要把户口往城里移,也正好领了新的新户口本。户主上写的是“祁青”两个字。祁青看着觉得满意了,这辈子重活,他可不想再和以前一样过的混混沌沌的了。

服务员摇头,都这个点了,浴室已经没有热水了。服务员就说给他们拿两热水瓶过来。齐辉赶紧谢了人家。

写完之后,祁青把纸笔递还给了警察,警察也是满脸古怪神情的看着祁青,就好像这样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

祁青一听这话急了:“三婶!你说耕子上家去了?”

祁青呆不下去,只好真的往去镇上的车站走去。不过没想到,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村长家的刘大给药铺里送了药准备回去。祁青忙招呼了刘大,刘大对祁青倒是也不再像是对着小孩子。毕竟整个村里这两年收入的改善,还真亏了这少年。

“那青青答应我跳级么?”齐辉果然是个激灵鬼,抓住任何机会。

祁青笑笑,道:“陈叔,方姨,也不瞒你们,再过两年我是想带齐辉去南方看看,所以先打点基础。”

齐辉毫无悬念的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然后就朝着站在看台上的祁青跑了过去。根本就没理一旁追着他要记录他号码的老师。

“没用的。老师早就想要我去参加比赛的。”齐辉摇头,老师巴不得他参加比赛拿名次,给班上争光。又怎么可能会把他的名字撤下来呢?

祁青转头一看,夕阳正照在齐辉的脸上,金光灿灿的,无比夺目。祁青笑了,自然的伸手把齐辉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拨正,才道:“是啊。谁让你喜欢耍大牌呢?”

齐辉在学校就这么安稳的呆下来了。后来别的同学也现,齐辉是个你只要不惹他,他就无害的人,甚至话都很少说。要不是他每次的学习成绩都让人眼红,他根本就是个没多少存在感的人。同学们对齐辉的评价也就成了“怪人”。

他就对奶奶说:“只要您身体好,就是我和齐辉最大的福分。所以,您多歇着点。”

班主任和校长连着夸齐辉,齐辉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着头还朝着祁青靠了靠。祁青乐的,揽着齐辉的肩就说:“老师,谢谢你们的栽培。齐辉他还小,性子又害羞,被你们这么夸,他都不好意思了。”

祁青傻笑,竟然给齐辉弄了一打鸡蛋饼。奶奶都有点看不过去,侧面提醒了祁青:“这…狼崽能吃的完么?”

祁青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决定,说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而付出的代价就是祁青又失约了。这公司新开,每天都在地里忙到不可开交,他要赶着订单上的日子前种出第一批药草,他还要教会村里这些从没有经验的种植技术,他更要想着南方的那几味紧俏药的种植,还要种新的嫁接药材……祁青觉得他两辈子都没这么忙过。所以说好一个月见齐辉四次的事彻底成了浮云。

而这段时间,村里人也给祁青搞了个突然袭击。以王三叔为,村长殿后的阵型,给齐家来了个慰问。王三叔和那天不少在场的村人,都朝着奶奶和祁青说了对不起,村长也送出了一个装着约摸百多块钱的信封,说是村里人的一点意思。那天大伙都被耕子给唬住了,怎么说也该抓着他,别让他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