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了,他接的任务符合隐藏任务的特点。”桌边的江上布衣说道。

霸气侧漏光注意到席然进来,没注意到她是跟蛀牙一起来的,还热情地给他介绍:“四儿啊,这就是我们跟你说的小井妹子。”

席然有点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护腕上还沾着大片的白色粘稠液体,而护腕的耐久度“唰”的一下就下去了大半。

那间房,花开早没有跟她提过。

老板布完任务,又拿起工具继续敲敲打打。席然站在一边,就见着炼铁炉里冒出来的热气升腾而上,烘得人火热火热。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上要掉血的感觉,跟老板道了一声别,赶紧带着贱贱出了门。

江上布衣羡慕嫉妒恨了,霸气侧漏跪地磕头了,此人已死扶额自我催眠了,席然跟贱贱一起,膜拜富婆了,而柳叶却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这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说,承诺神马的,最不靠谱了。

“把我们的宝贝还回来!”两人一起喊。这一句,席然有点听不懂了,愣了老半天才意识到,倘若这巨龙是个隐藏Boss,打死那可是能掉不少东西的,什么高级装备什么特殊道具,很显然,霸气侧漏和此人已死这么主动这么激动地不怕死冲在最前头,就是有宝贝驱使着他们,这下,全打水漂了。

好吧,席然无奈。对手如此庞大,而且不出意外,这货还会飞。她指了指巨龙,又指了指面前的几个人:“你们确定?”

“我擦,你就死在游戏里吧。”

系统提示?这两人上线的时候还是半清醒半不清醒的,光顾着找人了,谁管什么系统提示。这会儿重新把系统提示翻出来看了半天也没懂上面的意思。

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游戏日子,以及佣兵团那些家伙是否肯接受的问题,席然最后,还是想到了花开早。

席然“呸”了一声,想起他们三人进来包厢的初衷,深吸了一口气,对花开早说:“阿早,以后还是叫我现在的名字吧,井外的星光,随便怎么叫,不要再和小湖扯上关系。”

见酒保不动,此人已死也砸下酒瓶子:“我们老大让你去买东西,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无限循环重复中,但酒保依然不为之所动,又正好别桌客人喊了声结账,他便转了身走了。

不过今天说好了要请这仨家伙喝酒的,总不能因为没有包厢就爽约。大厅就大厅吧,了不起再赔几张桌子。

又无辜掉血的江上布衣捂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又接着说道:“小井,你不知道酒馆那都是资产阶级的消费场所吗,我们这群穷苦孩子,也就去河里打碗水喝着的命呦。”

钱钱钱,这就是得牵扯到利益的事情。而刚混入一个新的团体当中,总归是要从陌生慢慢地朝熟悉转变,但谁又说得准,人家那一团队就不会坑你骗你。江上布衣那会儿还没入什么组织光只是跟人家阻个队打个怪,队里的人就为打怪得来的装备争吵了好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觉得不错的团队,最后还是同样的结果。

席然回了神,重又把法杖塞回口袋,心里想着回城之后可以把新手法杖卖了去。

况且,江山布衣的职业是牧师,玩牧师的人出去想组队总是很方便的。现在游戏里的主流是打怪,到了后期,那可就是打人,打Boss了,队伍里没有个牧师总是不行的。而游戏里,找打手遍地都是,找医生却不是那么简单就有的,何况,还得是有技术有默契有配合的。

看江上布衣突然激动得乱蹦跶,席然脑子里出现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白光是死亡,金光则是升级,15级的黑熊对江上布衣来说,那经验不够塞牙缝的,但换算给3级的席然,十只黑熊已经够她升一级了。于是就这么短短两个小时,江上布衣除了朝黑熊丢圣光球,剩下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席然身上的金光。

“哦,顺手。”调戏完毕,席然把法杖塞回口袋,又把斗篷的帽子重新戴上。凌晨在这城里见到了熟人,虽然今天未必会在遇上,他们也未必会认得出席然,但席然还是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的瓜葛。

或许,陈潇又会劝她说,趁年轻赶快找一个人把自己嫁了,顾晨不是你的东南枝。

席然这一袋子钱币也是跟着别人做任务以及打Boss弄来的工资,不和有钱人比,光是在普通玩家中来说,还算是小康水平,保她一阵子衣食无忧。

口袋里没找到蓝药,席然也就只能原地打坐等法力回复。以她的等级学了1o级的技能果然还是有点吃力,就光是用闪电那技能都花去她不少法力了,并且,伤害也并不高。果然等级低还是有太多的限制。游戏里等级不代表一切,可没有等级,是连基础的杀伤力都挥不了。

席然决定推翻自己刚才前面所有的同情想法,喵的上班时间睡觉这叫擅离职守!不过对这些系统npc又不能动手动脚,就算席然想一棍子敲他头上,却也是没办法的。

宛如多啦a梦一般神奇的口袋,这就是游戏。只是席然没想到,花开早是一个格斗家,却会在口袋里放着一根法杖。

“小湖。”不用去确认,他可以认得出来,即便调整了容貌,可那双笑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睛,却是印象深刻的。

一棍子敲不死他,就用5o2胶黏住他的嘴。

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倒是挺轻松的工作,席然想。

可是现实呢,他等了很久席然都没有出来一起打怪的意思,只留他一人坐在野外草地上,挥舞着权杖,丢一个圣光球砸死一只兔子,丢两个神光球砸死一只狼。

一个游戏便只有一个世界,于是进入游戏的人每天都在增加,新手村也从来不曾安静过。

可身边的妹纸只是敲诈,应该还没有严重到需要用掉级来换取自由的地步吧。

然而,更关键的是,喵的杀她的人貌似是个牧师吧!

她没有被轮白,她逃了,从自己的朋友手中,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席然甚至想不起那东西叫什么名字,她没有看过,没有碰过,没有拿过,却为了这样一个东西,掉了数级。

等级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之于她,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可她厌倦了这样,在朋友的追杀下上游戏,这太奇怪了。

所以,面对无望的未来,她没有等到他归来为她辩护,擅自逃离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哪一天他回来的时候,会现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少了一个人,现过去时常比排名的剑客等级排行榜上,少了她的名字,也或许,他什么都不会现。

“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江上布衣说,他的手搭在席然肩上,反倒是让正深陷回忆中的席然突然一惊,伸手就是一巴掌,这反射性的动作,都不用过脑子的。

“呜……”江上布衣后悔了,没事提什么人家的伤心事,提就提吧,干嘛手贱去轻薄人家,这不,遭罪了吧。席然现在这巴掌是甩得越来越顺手,大约技能真的就是要靠熟练度来提升吧,头回还只掉一滴血呢,这一次,唰唰下去了一百点,这得是出暴击了吧。

“哦,不好意思,太顺手了。”席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看那边捂着脸的江上布衣,表示歉意。

江上布衣表示,好想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