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好像看到湖水。”略为兴奋的小脸猛然回头道。
方氏漫不经心道，不信毛氏听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不……不行……”心急之下，沈红衣站起身子阻挡大伯母的去路。
“小姐，大过年的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陈氏谴责睨向她。
沈红颜心里有气也束手无策，要是被人现众人以前的痴儿已经完全好了，不炸了锅、喧腾一时才怪。
“你回答的还真乾脆，不过就算你拒绝，我也要跟着。”蒋军耍赖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他都几岁却像要不糖吃的孩子。
“傻姑娘，姨就算为了小姐丢了性命也心甘情愿。”
这次陈氏难得没有反对她的意见，想到这一次出门就赚了五百两银，虽然一大部分是属於别人的，但再怎麽说也是小姐的乾爷爷，有个靠山，小姐也不至於身边只有她，孤苦伶仃，再加上姑娘懂事了，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抱歉各位，这麽姑娘已经与在下有口头上的约定，这一车核桃有多少包多少。”他眼睛微眯，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一斤五两银。”何掌柜不亏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一开口就把市价砍掉进一半。
“马嬷嬷，有什麽事需要这麽生气？”林掌柜露出讨好的笑容，实在不愿意得罪人，再说马嬷嬷是马家负责采购年货的负责人，以往年都来这里采办，当然他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当然是为了赚钱。”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时她才意会到一颗种子顶多只能开花结果三次，她把核桃再种下去时，现也是一样，沈红颜现自己贪心了，自己得到这麽逆天的宝贝，却为那麽一点点小缺点感到失望。
“谢谢夫人。”陈氏站起身子，依旧谦恭有礼低着头。
“好了，我的姐姐，你可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就连自己的贴身婢女也不能，不然我们二人的後果不敢想像。”
“瞧你小心翼翼的模样，是想到什麽歪主意了吗？”沈红蕾看着充满灰尘的空间，拿出手绢掩住口鼻，似乎嫌弃这里脏。
“好，我会依照小姐的话，愈快愈好。”陈氏拍拍她的小手，二人之间并不像主仆，反倒像母女般亲热。
该不会……沈红颜又把一枝节叶折下来，种进泥土里，嘴里喃喃自语：”快点、快点长大开花。”
在这个家，若没有陈氏就没有她的存在，若不是她真心付出，自己哪有命活到现在，可是她也没办法替陈氏赎身，陈氏签的是长工，若工期不到是不能随意乱出府，她需要一大笔的钱。
“夫人，对不起，巧萍不应该没看清楚就随便禀报。”巧萍心慌跪在地上，沈红蕾的脸色青白交错，她怎麽也没想到自己的打骂会成为沈红颜脱罪的最好藉口，若不是知道她是名痴儿，还会以为这是设计好的陷阱。
是谁！？是谁想害她？她脑海中窜过好几名姊妹脸孔，最後不得不承认每一个都有可能。
“废话少说，叫你家小姐出来！”
“来人将二名贱婢拖下去，狠狠给我打！”方氏脸孔扭曲道。
沈红蕾使个眼神，婢女华儿闪身阻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母亲这麽在乎我，也不会近十几年来，一次也没有专程见过我。”沈红颜淡淡道，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生母的容颜，有的只是她穿着华袍锦衣从廊厅经过的印象。
她孤苦伶仃，就算身边有个陈氏，但基本上她能帮的并不多，在这个大宅院里，她必须如履薄冰，好在有个痴儿的身份做掩藏，让她不必要卷入大宅院里的恩恩怨怨。
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怎麽养得起来，可恨的是总管说小姐好不好的起来根本没差，死了还可以省一口粮，让她气的浑身打颤。
手指轻抚着爷爷的照片，她的眼泪再度不争气地涌上。
听到凌夫人淡淡威严的嗓音，若红脸色苍白，当场跪下。
“夫人，若红不敢造次，只是要是此话被人传出去的话……”她欲言又止。
她话还未说完，头顶上传沈红颜的冷笑。
“我对於做小的没有一点兴趣，也没必要把话传出去。”
跪在地上的若红身子微微一僵，凌夫人出轻笑声，望向她的眼眸充满兴味昂然。
“可惜姑娘没兴趣，不然有你这媳妇倒合我的意。”她心底却想着儿子若是喜欢上像她这样的个性，铁定会吃不少苦，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可惜好。
“夫人应该开心小女子没兴趣，不然府上铁定被闹的天翻地覆。”她轻松打趣道，凌夫人莞尔一笑。
“反正我府上也够乱了，也不怕姑娘来乱。”
“夫人不怕我当真？”
“若怕就不会问了。”凌夫人与沈红颜相视而笑，不需言语，二人之间有一股默契，直到现在她们都未问彼此的姓氏及家世，说出来的话当然做不准。
凌夫人看着眼前娇俏美丽的容颜，柳眉下是一双狡黠淡然的杏眸，当她微笑时让人也不禁会心一笑。
若红跪在地上，心里暗恨这名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子，对夫人哄几句，就有心想让少爷纳她为妾，自己在夫人身边服侍这麽多年，每当她有那个意思与夫人暗示时，夫人却完全当没这回事。
少爷……每当她想到伟岸清瘦的身影，心儿如小鹿乱跳，脸颊如火烧。
“小姐，你跑到哪去了？”陈氏匆匆忙忙．看到小姐在坐在凉亭内，也顾不了有外人在，轻斥道：“都说别乱跑了，才转个身就不见人影，我还以为小姐走丢了。”
“姨，我都多大了，哪会走丢。”噘起小嘴，她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看在凌夫人眼里觉得这才是她真正的性子吧，面对外人淡然，只有在信任人的面前才会露出撒娇妩媚神情。
“这是……”陈氏一回头，看到一旁看似尊贵的夫人，脸上表情忐忑不安。
“姨，这是我刚认识的夫人。”
“夫人好。”陈氏福个身子，悄悄拉了下姑娘的衣袖，沈红颜知道姨的暗示，站起身子与凌夫人告别。
“夫人，请容我先告辞，希望下次有缘再聊。”嫣然一笑，在凌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凌夫人转过头，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若红叹口气。
“若红，你一直服侍在我的身边，年纪也有了，是该嫁人的时候。”
“夫人，我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伴在夫人身边。”若红心惊，低着头手脚软，想到嫁人就代表再也看不到少爷，她眼眶微微泛红道。
“若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取舍。”凌夫人眉头微皱，“我们龚府没有收通房的习惯，若晸儿对你有兴趣也就算了，但你应该知道他没有半点心思，我也不想让他的房里更乱。”
“夫人，求求你，我会好好服侍少爷。”若红不停磕头，凌夫人见状有点於心不忍。
“算了、算了，你许人的事以後再谈。”她挥挥手，但也没答应让她成为儿子的通房，若红红着眼眶低泣。
凌夫人揉着额角苦笑，生个出色的儿子也一样也不让人省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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