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怎会如此温柔地同风四娘说话?他眼中不仅是温柔,还有怜爱,欣赏,叹息……

在西湖边,有一座“外”。

他骑马而来,却是乘马车而归。

因为,他似乎闻到了……胭脂味?

而男人们却道三妻四妾本为正常。且连城璧坠崖乃众所周知,得风四娘照顾,报恩亦是应当。且谁都知晓风四娘不年轻了,连城璧这般人物,愿纳了她正是对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最好的报恩!沈璧君连这点都容忍不看了,这天下第一美人再美,也不过一介妒妇!

连城璧大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会先躺在地上歇一会。而后睁开眼模糊辨明方向,起身跌跌撞撞跑去赚些酒钱。

连城璧没有拦他。

他面上虽总是带笑,但大多时候心情却并不好。算起来真正悠然愉悦,大抵也唯有在萧十一郎身边。

他本不会询问连城璧为何要这一座玩偶山庄,也不会反对他要。他能做到,只是极一人之力,帮他而已。

这其实是拿性命与名誉做筹码的豪赌。且在开局之前,他早已明了——人生苦短。唯有痛痛快快地赌一场,哪怕是输了,也总胜过安静平淡地走完这一生。

第一招,萧十一郎接下他的拳。

连城璧手又向上了一些:“这里么?”

若是一般人,恐怕就直接推开门来看了。但君子是不会的。连城璧在床上坐了片刻,而后走到房间正中的红木桌边。

影一应该死而无憾。

沈老太君怒极反笑:“……好……很好!是我当初瞎了眼,错看了你。”

这两个多月来如此失措的心,就在触及连城璧的目光时,自然而然平静了下来。

并无人知道,角落里那个安安静静的青年,便是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自然不会拒绝。

司徒中平是个很平凡的人,面目甚至有些呆板,头顶已微微秃,仿佛是个已历尽中年的悲欢、对人生再也没有奢望、只是等着入土的小人物。

这几乎已成他深入骨髓的习惯。然而这一个多月身在山谷,离开这些步骤,他也并未觉得不习惯。

他满足于连城璧给予的温柔缱绻,却又害怕自己抹黑连城璧“无瑕”之名,以致世人轻易诋毁连城璧。

萧十一郎自然知道,这种悠然日子已到头了。

萧十一郎翘着的腿悠然抖动:“谁让你挑食呢?”

连城璧眯眼笑了一声:“可十一连换洗衣物都不予我。原来是这般想看……我的身子么?”

萧十一郎一次又一次的看他,在连城璧觉察后又转眼凝视他叉在树枝里的兔子。

然此时此刻,他却再不管不顾,只跟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去拉萧十一郎。

小公子目光闪动,很快便歉然道:“好,那次诬陷你确实是我不对。大不了我去澄清真相,让天下人不再误会你。然后我们两清,你也就不要再跟着我,好不好?”

在哪里呢——她又想不起来了。

天将亮时,倾城黑云终于降了雨。

小公子叹了口气,起身将他扶起:“怎么说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这么抖也不怕散架么?”

小公子眸光闪烁,亮的不可思议:“是。”

萧十一郎假装是一块顽石,任由连城璧如何,也绝不开口说话。

来者不善。

连城璧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候你听见的,看见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连城璧闻言一笑:“我已经说过了。”

小公子道:“不是我杀的,是你吗?”

他虽然也已听到了声响,却是在萧十一郎反手握住他的时候。仅是相差这一刹的时间,已足够来人看见他。

她已经现了不对。

连城璧轻笑一声:“可是我在你房内,你不安心?”

李老恍然:“莫不是徐夫人?”

沈璧君似懂非懂道:“夫君要那把刀?”

她却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且不说十一日后他要迎娶沈璧君。只说今日,又至他的生辰。

昔日一个风四娘,便引柳色青争风吃醋,冲动至欲征服。然而沈璧君,却并非那种女人。

唇边恍然间溢出叹息之声,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叹息。

连城璧便一直站在那人身后,静静看着,也不去打破宁静。他看了许久,恍然觉得,是那人太寂寞了。

“呵呵。”

无疑,诱饵计划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