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夏雪见了,皱着眉头数落我:“三宝,你怎能这样依着她惯着她呢?这样对她不好。她小孩子家不知道节制,你也跟着胡来。”

何湘对我的赞美很受用,得意洋洋地笑着。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赞呢?甜言蜜语,人人难以免疫啊。

何湘知道我在损她,用手指甲掐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疵牙咧嘴直求饶,她这才笑着松开了手,娇嗔道,“讨厌!”接着转身从桌上拿来我下午画的那三张素描,冲我吹鼻子瞪眼,“瞧你把我画得多难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还敢胡说八道?等明天我告诉姐姐你偷看我,还在外面找小姐,看她怎样收拾你。哼!”

“我知道。”小芮低着头,一头乌黑的秀披在胸前,“那天进包厢之前,张哥就跟我说了。”

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暧昧的笑容,心里确实也颇为心动,但终究敌不过理智,摇着头说:“那我就没福了。”

管她这些干什么?我真是想多了。

我和夏雪相处得应该还算融洽,几乎从不争吵,可是她对我这样的一无所求,却也让我有些不自在,总感觉我们之间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然而我一时又说不出究竟缺少了什么东西。

何湘打了个哈欠之后,眼睛转向车窗外,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幢幢被出租车甩在身后的形状各异的摩天大楼,被我突然的一笑闹得有些莫名其妙,回头望着我,像是见着外星人似的,很不理解。我知道自己想得失态,笑得奸邪,赶紧收回龌龊的想法,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湘妹,我给你介绍一下深圳的城市美景吧……”

“嗯。又累又困。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呢。都急死我了。”何湘和我并排走着,一边用手背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一边抱怨。

“怎么到现在才到!”何湘叫着。大小姐的脾气使出来了!我知道。

她有次实在忍不住了,便尽可能克制地问我为何如此不求上进、安于现状?难道还嫌钱挣多了不成?我说钱挣多或挣少,也没个具体的衡量标准,只要感觉够花就行!人活着干嘛要为一堆数字而拼死拼活呢?她说工作不仅是为了钱,还是人生价值的体现。我说我也不是不工作,只是不想工作得那么累,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她说你的生意才刚有点起色,就觉得差不多了,倘若都像你这么想,那世界上得有多少人该回家去养老?我说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别人我不管,但我追求的是一边轻松地工作和生活,同时,还要一边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时间和空间来休闲,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将两者如何协调一致……

厦门远华的赖昌星为何如此牛,不就是因为知道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才办起了“红楼”,结果事业越做越大,连省部级高官都被他给拉下了水,而他原先不过是个市井小民罢了!

赵小花人巧嘴更巧,不消一会,就把个黄经理哄得围着她头头转。他白天尚对我说的什么官腔官话此时都被抛在脑后,改而一口一个魏小弟三宝兄弟地叫个不停,可见美女的作用何其巨大!等到黄经理中途上厕所去,我凑到赵小花面前,用手摸了下她的漂亮脸蛋,喜滋滋地夸奖道:“妹子果然有两手,不错。”

“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要一见到男人身下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栗恐惧,更甭说让它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了!即便有时候我的身体出了想要的信息,我也是害怕得要命,坚决不让它进入我的身体里!今天早晨,我是克服了极大的恐惧才勉强让你进去的,这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

“你不帮忙,我怎么能如此顺利地拿下你们公司的单子呢!”

想起银子那次强摸熊黛林手背的事,如今自己居然也步其后尘,尽管性质并不一样,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也爱吃零食了?”熊黛林应该没有觉我的变化,或者她根本不消于关注我的变化,依然低头认真而熟练地在柜子里找着零钱,

这真是个好消息。来深圳这么久,这是我做成功的第一笔生意。虽然只是一份五六万块钱的小合同,但毕竟开张了啊。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后面应该就会顺利一些吧。

照他这个说法,银子得要为多少女人负责?他能负责得过来么?将他大卸八块也不够分!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思想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可是没办法,好人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并且还是我和银子的结义兄弟!

都是容易上瘾!

酒精的效力毕竟不是说没就没的,又劳累了一整天,兴奋劲也已提前透支,等两人躺在床上,我勉强撑着想有所作为,见她支支吾吾不甚愿意的样子,也就没再强求,打着哈欠睡下了。心想我们都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那种事肯定也会水到渠成,不急于一时,现在这样勉力而为,也不见得效果好。她既然还有些犹豫不决,我索性等她一等,给干姐姐留下一个好印象,落得个好弟弟的形象,岂不更好?!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粗略地扫了一眼,主要都是一些套餐之类,炒菜很少,可我想喝点酒――酒后可以1uanx的格言始终牢记于心啊。凑合着点了四菜一汤,再点夏雪就不同意了,说两个人吃不了许多,多了浪费。我也不是铺张的人,但第一次请她吃饭,太寒碜总感觉过意不去。但她执意阻拦,我也就不再坚持,毕竟我现在的腰包真是瘪得很,说布贴布也已经八、九不离十。

“第一次请夏小姐吃饭哪能太简单,档次不能太低啊。”

或许这都是她的份内工作,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安:“好的。谢谢了,你忙你的吧。”不敢再多言了,说多了,怕自己又要捅什么漏子,自取其辱。看来以后还是少些信口雌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