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扬一愣:“这……我忘了,对不起。”他确实是完全忘了这个茬。

孟飞扬走到门前,玻璃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仍然是一身便装、斜挎包和竖起的时髦短,而且这次的便装是款式新颖的皮衣,连领子也竖着。孟飞扬打开门,笑着打招呼:“童警官,原来是你啊。”

“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自己来回答,”孟飞扬在心里对戴希说:“我知道你能够读懂我的心,亲爱的弗洛伊德小姐。”

她紧接着又问:“你不高兴吗?”

希金斯教授微微一愣,随即朗声大笑:“哈哈,是我没有选择到合适的词汇。负罪感的确太夸张了,还是负疚感比较合适。太好了Jane,你并没有丧失幽默的能力,这说明你能够很好地释放回到上海所带来的压力,你对自我的接受程度比戴希和孟飞扬要好得多。”

戴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的,教授。但是我想先找一份实习工作,我可以在工作的同时完成课题。”

“逸园?!”Jane骤然变色,低低地出一声惊呼。

e微笑着摇头:“真坦白啊。你就不担心我告诉她?”

希金斯教授夸张地扬起眉毛:“噢?我还以为他们会劝说你改变主意呢。毕竟,戴教授是中国最早研究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的专家,他应该会希望你能继承这个事业。”

希金斯教授哈哈大笑:“对,对,希望我的鱼缸里很快能增添些有趣的中国名字。实际上,戴希,我已经有了中国人的病例。”

“什么事?”

看着张乃驰颓丧憔悴的面容,他又不屑地说:“当然,攸川这么个死法确实惨烈了些,日本人自裁的决心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朱明明小声惊叫:“iiam!”

平整的节奏中掠过一个几难察觉的律动,被她抢到眼里。她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他开心了,她终究还是能够让他开心的。

孟飞扬转过身:“小希,你还没睡?我……就是过来看看。”

“年会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给他带去一份日本来的快件?”

“是,快件寄到公司,我就顺便给他带去了。”

童晓点点头:“我们在攸川的西装裤兜里现了许多撕碎的纸,通过技术拼接,还原出来就是一份日语的病理报告。很显然,你给攸川带去的是他的死亡通知书,他一见之下就精神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