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议论纷纷,后宫嫔妃妒恨如狂,皇子皇女眼睛红,尤其是凤容,面目狰狞如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未几,曲乐动,歌舞起,殿中氛围顿时活络热烈起来。群臣畅谈,推杯换盏,更有后果佳丽无数,莺声燕语,婉转如歌,更是锦上添花。

所料未及的反应一时间将凤真给弄糊涂了,好半天才算回过神来,猛然将鞭子抽回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猛擦冷汗:这厮,难道是被虐狂?天!这些皇子皇女们,难道就没几个正常点的吗?

凤真眯了眯眼,嘴唇轻勾,也大步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破落的宫门。

恍惚间,听得外面有人吵闹,不由地皱了下眉头:“这么晚,谁又来闹?难道是凤漓那变态?”

还是,他果然对自己的妹妹动了情?

听着她对自己评头论足的话,凤藐气得脸色青。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刻薄地批判自己的长相。虽然他算不上英俊,可好歹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一无是处!眼睛小,但却有神,嘴唇厚,那叫性感,鼻子虽然不挺,却也算有型……

“看,是八哥他们!”忽然凤藐扭头一指,凤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看了几眼,只见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眼前不断地晃动,哪里有凤邪他们的影子。于是转过头来,却现凤藐二人已没了踪影。当即心下一沉,暗道,糟糕!忙地拨开人群,认真地搜寻。

天似蓝锦,圆月高挂,而盛放的烟花,焰火纷纷,如星如雨,光芒璀璨更甚明月。

来看看?看什么?看她,还是这冷宫有他认识的人?

何况,这里,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离开的!很快!她不会一直做这样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公主,若不能在皇宫混得风生水起,也还可以跳出这重重宫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现在……凤漓觉得似乎有些受打击,毕竟这可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没说过喜欢自己,却忽然喜欢上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斜穿过雕花窗子,在地板上洒下斑斓的光点,暖暖的,直让人看着窝心。

“你——”她甚至不敢迈下台阶一步,抬眸望向对面的凤漓,二宝半盘着身子,嘴里衔着一颗夜明珠,而他慵懒地立在二宝背上,身体轻靠着巨蟒昂立的上半身,一身红衣在夜明珠璀璨的光芒下,如同一朵**的红莲荼蘼绽放。

他游过去,贴着池壁,将脑袋搁在池子边上,双手交叠,下巴微合,笑得眉眼弯弯:“妹妹,哥哥的画怎么样?”

不幸的是,当她一觉醒来,觉两条巨蟒已没了踪影,地上也没见有断绳,而窗户大开着,莫非,那两条巨蟒那样绑着就爬过去了?

看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凤真简直啼笑皆非。这厮,太狠了!要知道,古代人最重身体尤其是头,轻易不能削减,何况凤容还是个女子,被剃光了头,大概要哭死!

“是因为妹妹的脸哦——”凤漓抬手就摸上她的脸,凤真给吓了一条,忙给避开去。

“哈哈,大宝你好坏,看把妹妹吓的!”鼓囊囊的被窝里忽然钻出一人,大笑着将脑袋搁到巨蟒身上,一手抱着巨蟒,一手朝凤真晃了晃:“嗨,漂亮妹妹,哥哥来看你了,高兴吗?”

凤真听他前半句,已经有些心灰,听到后面眼睛腾地一亮,忙停下步子,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追问:“真的可以吗?”语气是说不出的惊喜,“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真的可以做出来?”

大宝沉默地盯了一眼那画,旋即脑袋慢慢垂下来,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的主子。

脑海里灵光一闪,她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兴趣,也是种可怕的东西。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这点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想到牙齿,他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若非她咬偏一点,还有自己……不然,小命可能就这么交代在那里了。这女人,还真够狠的,不过……

什么水草,分明就是有人正抓着她的脚,用水草来捆绑,意图很明显:淹死她!

场面一团混乱之际,忽然听得一阵极为夸张的笑声,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飞快地穿过重重柳枝,一下子就飞奔到跟前,如同一枚弹球似的冲入人群中,狠狠地抱住凤容的腰,脑袋就顶她胸口上,用力地将她往旁边推,“嘭”听得一声巨响,凤容已经被推落水中,激起一大串水花。

然而,却每年都被其他的公主欺负得很惨,所以才会誓说再不去参加寿宴。至于小桃口中说的“含光公主”,她听说过,名叫凤容,皇帝第十七个孩子。年方二八。据说只是一个不大受宠的嫔所出,却很是得皇帝的喜欢,还是众多公主之中,唯一一个获得封号的,可谓尊荣无两,宫里头除去深得圣宠的几个皇子之外,无人可与之匹敌!

“那个。”凤池微微一顿,认真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流转,“很抱歉,真真。大哥他,只是答应不追究此次的事情。至于其他,四哥不敢保证。”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握,似乎想通过这一握,给予她信心与勇气:“不过,真真不必担心。四哥会保护你的。”

不过——仔细端详着她淡定自若,信心十足的神情,凤邪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也许,与她玩一玩也不错!毕竟,宫中的生活太无味。偶尔来点刺激的调味,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凤真微凛,面不改色地道:“什么流言,我不知道呢。八哥在打哑谜吗?可惜真儿愚钝,猜不透。”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凤池已经大概了解到事情的经过,盯着太子,目光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低低喃道:“大哥,实在不该……”

凤凛冷冷一笑,手上用力一掐,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是老八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老七?又或者,老九?”

凤真低下头,神情哀伤,语声低迷:“我怎么敢骗太子妃呢!若非八哥他那么狠心地对待我,便是打死我也不会说出这件事。”

谁知,凤真居然也不否认,“没错,我一个连宫人都不如的公主,普通药材都无法拿到,更何况是世间奇毒。”太子妃脸色一变,却听得她继续道:“所以,你不想知道毒药的来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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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这个敏感的字眼,让她想起了自己与哥哥的爱……若她果真跟哥哥在一起,是否也会感觉厌恶呢?

凤真含笑目送太子妃一行人走出院子,这才回身看着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奴才!

“我想——”凤真诡秘一笑,蓦然松开她,扳过她的脸捏住下颚,将指尖揉搓好的泥丸丢入她的嘴里,强迫她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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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电光火石间,两颗子弹于空中相击,火星迸射,静止、坠落。“啪啪”,凤真松了一口气,心急之下,她忘记了哥哥号称“第一枪”,枪法奇准,百步穿杨,从未落空。

难道是为凤漓之事而来?凤真忍不住猜测,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他的责备和怨恨的目光。

见他不开口,凤真犹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道歉:“七哥,对不起,九哥的事——”

“与你无关!”凤栖蓦然打断她,伸手抚摸她的顶,低叹道:“傻瓜,何必道歉。七哥知道,这本是九弟的不对,怨不得旁人!”末了,缓缓地蹲下身子,竟毫不避讳地掀起她的裙子,查看膝盖上的伤口。

“七哥!”凤真不自然地想要躲避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按住,只能干瞪眼:古代不是奉行男女授受不亲嘛,即使亲兄妹也是要避嫌的呀,虽然她不在意,可是感觉还是很别扭!

好一会,凤栖站起来,轻柔地捧起她的脸,低问:“很疼。你一向最怕疼的……”

闻言,凤真不由地怔住,呆呆看着他,瞬间几乎以为见到了哥哥……然而,很快地甩了甩头,撇去那个古怪的念头。推开他,将话题引回那幅美人图上:“七哥,你刚才说这个女子是宸妃?父皇的妃子?”这么像自己的人,怎么从没听小桃那个八卦提过?

凤栖沉默地盯着画,目光显得有些幽深,片刻,才淡漠地道:“是的,宸妃。父皇、爱而不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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