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渊一脸平静,端详李刻半响后,故意岔开话题道:“李少侠,两年没见,为何我见你至纯灵气中夹着几丝邪气”

“刻儿这两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杳无音讯?”荆天问道。

“千佛寺!”

“陶大哥还有事么?”李刻一脸冰冷,暗示他不要在多费口舌挽留自己了。

其实,玉儿一直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老村长说事,并且她很想能在老村长说完换气的时候插上一句话。可是,老村长每每说到激动时,都会猛拄几下拐杖,出地哆哆声总是让玉儿无法插话,最后无奈,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壶,并不停地舔着早已干枯的嘴唇。

“恩”玉儿揉了揉眼睛,接过兔腿三口两口便啃掉了一半。玉儿边吃还不忘惦记着小白,关心道:“小白姐姐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可惜这肉”

“太岁爷,请开恩!”

“小太岁说的是我天山甲原本只是这山里的一只穿山甲,幸得上天眷顾,千秋皇恩泽天下我这只穿山甲才得以修成人身”

李刻无心回答,便随口道:“它叫小白,我那么担心它,是因为它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

雀鸦山的天空又恢复了明亮,这一暗一明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生灵的恐慌。李刻却见小白只是静静的依偎在自己的脖间,便也放心下来,最后淡淡道:

“小白别怕...是我...”李刻见状,急声唤道。之后,李刻又微绽笑颜,柔声道:“好久不见,你的勇敢依旧是那样叫人难以忘怀...”

“可是,我的灵气滋味怎么样?”

小小望着姐姐一脸的甜蜜,不忍心再泼她凉水,最后轻声嘀咕道:“不知所谓的上天啊,为何你这般存心弄人,竟又造化出一对苦命鸳鸯”

“嘻嘻,谁让姐姐这么关心公子的...”小小故作嫉妒,顿了顿,又继续道“姐姐,我们现在只能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才能化作人形,这难得的机会,就要放开心情去玩个痛快...”

仁皇大叔静静的注视着黑脸,良久之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见过或是知道他的人都称呼他为大魔头...至于人们为什么这么叫他,这跟他的一些恶劣行径有关,但是最主要的还是...”

“我只要将体内这两股互相排斥的灵气形成均衡之势,或许可以让它们相克相息就像阴阳八卦一样...说不定还可以激出更强大的力量!”

李刻若有所思道,最后默然半响,随口叹道:“要是我的灵气能够主动防御掉外界的攻击,那该有多好啊”

接下来,便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只见乌青巨蟒疯狂的乱舞着身子,白喙麻雀的尸体横飞遍野。李刻听着白喙麻雀们的一声声惨叫,心如刀绞,他实在不忍心这些小生命就这样白白枉送掉,最后他厉声吼道:

“――喝啊――”

眼下,李刻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因为他内心真的很矛盾。让他最为矛盾的是,即便自己能够释然内心的压抑,纵情红尘世事,可是他却不能做到尽情洒脱,无拘无束。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面对内心的黑暗,在他看来那可是一股邪恶的力量,他很清楚那股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倘若对于这股邪恶力量不加以适当压制,说不定日后会给自己甚至是世人带来不小的灾祸。而这个,也就成了李刻最为担心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难不住李刻,因为他心里有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回家

“呵呵”

“一个是宿命天成,一个是机缘造就...留着他,说不定将来对我们有用!”紫竹签冷笑道。

一旁的紫竹签有些好奇,便探手到少年的人中,淡淡道:“奇怪,他分明已经没了气息,可是我们在屠妖大会上察觉到的那股气息又从何而来?”

紫竹签沉声说完,便迅纵身跃起。龙隐十道紧跟其后,其度丝毫没有受到沉重的铜皮大箱子的影响。两人一跃到半空中时,龙隐十道大喝一声:

只见一张盾形淡蓝色结界挡在黑色蛟龙面前,若不是及时避开,黑色蛟龙肯定会一头撞在这盾状结界上。龙隐十道见状,侧身瞥过去,只见荆天双手合十,微躬施礼,道:“三级佛屠荆天,拜见师叔祖!”

众人嘈杂一片,纷纷表示今天誓杀妖邪。荆天根本来不及插话,便被人群挤到了一边。骊将军见状,纵身跃起,空中瀑拳使出,一道劲霸的气流直冲向红裤头汉子,结界被硬生生的震开了。拳劲将铜皮大箱子推到在地,虎背大砍刀轻擦着铜皮大箱子的边角过去,红裤头汉子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轰的一声,骊将军重重落在刑台上,瞪着荆天冷哼一声后,便示意红裤头汉子继续屠妖。

人们心中想早点见到妖邪被斩的迫切之心,驱使他们不顾尊卑身份,竟说出一些会遭罪的话来。乐天侯不语,只是望了望看台上下,最后微笑着起身,双手略微抬了抬。顿时,众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乐天侯,期待着将要生的事。

圣女一心牵挂着李公子,根本没心思听勾魂刹的话。勾魂刹见圣女只顾着关心情郎并不答话,便痛心疾道:“圣女,妖皇再有两年就要出关了,九秋冥渊里对于两年后的五道宴也都在议论纷纷。虽然圣女假借寻找天命郎君而离开九秋冥渊,但圣女实则去寻找主公之意图,是人尽皆知的趁着妖皇还未出关,属下劝圣女早些回去,以免惹怒妖皇,祸及邪灵苍生啊!”

骊将军跃起在空中,又是一拳挥出,连并刚才的两道劲流一起,直逼向狱卒。只见狱卒身形微动,便如电光火石一般闪到了骊将军身后,并顺势亮出一把银月镰刀,杀气腾腾。骊将军的拳劲扑空,砸在双子地牢的铜墙壁上,顿时出现三个硕大的拳头印。

“虽然我被关进来有些无辜,但是当我进来之后,才现这里竟然还关着一个恶魔,他内心极其邪恶黑暗,身手十分了得。这八百多年来,若不是他想拿我作为消遣之用,无聊时与过过手,我恐怕早就死了...”

李刻淡淡的应了声,因为坏大叔的话,他完全信不过。虽然他暂时找不出坏大叔话中的纰漏,但是总感觉坏大叔的想法很奇怪,有些在忽悠小孩不懂事的感觉。良久之后,李刻决定还是尝试一下,如若感觉身体不适,便大可停止修习,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倘若坏大叔说的并无虚假,那能救得好大叔也是一件幸事。想罢,李刻便闭目凝神,细细地感觉着地牢里灵气流动的方向,可他却不知,自己正跟随着这一丝丝圣洁的灵气,跌落到宿命的无底深渊里

李刻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气道:“修习灵气!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夜深人静之时,李刻毫无睡意,想到这次进城的坎坷遭遇,两眼空洞的望着狭小的牢房,顿时便倍感孤独与无助。李刻有些想家,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父亲会不会担心自己呢?其实在李刻内心里,他最想知道的是父亲让自己带着摄妖纸进城到底有何用意。但是现在却身处在铜墙铁壁般的大牢里,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这样一来,立即回家找父亲询问清楚,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哈哈...顿时,小客栈里一阵哄笑。官兵中为的蓝帽子走了进来,喝道:“瞎闹腾什么?!有人举报,说有妖邪藏匿在雁安城,为了铲除妖邪。城主有令,每家每户都必须接受排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说清楚!”曹四爷突感事情的不简单,便催问道。

李刻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想到灵堂里的那一幕不禁让他有点作呕,当他使劲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时,竟恶心到眼泪水都流出来了。曹天娇见状,噗嗤笑出声来,道:“难吃就不要吃嘛,又没人逼着你吃。”

众人不解,曹天娇上前质问道:“难道这个还有什么讲究吗?”

回到房里的李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昨晚那么黑,又是在树林里隔着那么远,他肯定没看清我的脸,只要我的声音不被他听出来不就好了?

李刻见状,也傻呵呵的笑了,但是他的笑容很僵硬。如此地追逐名望,无论是为了完成祖上遗愿,还是一己私欲,在李刻看来,多少都有些可悲。

顷刻间,李刻脑子乱成一团。虽说自己已经领悟了汇,但那只是一些吞吐调息的基本功,至于隔空取物这类的法术,只是汇境界的衍生产物,拿出来作秀还可以,用来打斗却是有点够呛。无奈下,李刻想报出一个能唬住人的名号来,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入手。情急下,硬着头皮道:“我乃天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侠道灵童!”

“哈哈”蕙渊朗声大笑,对于李刻的回答他甚是满意,道“李小施主真是才思敏捷,悟性过人啊。对于所谓的对错是非,正邪黑白,全凭自己或众人去看。然而世无完人,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皆由心生,这便有了对立与分歧。”

“哦是这样的,李施主有所不知。长久以来,天下三州一直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但最近传闻翼州有妖邪出没,方丈便派琴文师兄一等人前去一探究竟。”杏岚解释道。

原本素颜吃斋的僧人们,平时不苟言笑,这时候也抵挡不住荆天的这一番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李刻却不以为然,不知大家为何笑,目光在僧人们身上飘来飘去。这时,一个身影跨了进来,顿时大家止住了笑声,向进来的人施礼后,走开出去。

“终于赶上了!”李刻高兴的叫道。

李刻更是感觉有古怪,小心的坐下后盯着碗里的菜,咽了咽口水,道:“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