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玉儿揉了揉眼睛,接过兔腿三口两口便啃掉了一半。玉儿边吃还不忘惦记着小白,关心道:“小白姐姐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可惜这肉”

“太岁爷饶命太岁爷开恩”

“小太岁说的是我天山甲原本只是这山里的一只穿山甲,幸得上天眷顾,千秋皇恩泽天下我这只穿山甲才得以修成人身”

玉儿见李刻一脸肯定,便嘻嘻笑了笑,虽然她没有见过那是一只怎样的麻雀,可她没想到李刻会如此担心,听到它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这时,玉儿将头静静地靠在李刻的胸前,片刻之后,俏皮道:

雀鸦山的天空又恢复了明亮,这一暗一明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生灵的恐慌。李刻却见小白只是静静的依偎在自己的脖间,便也放心下来,最后淡淡道:

对于小小的关心,李刻丝毫不理睬,只是盯着小小的胸前,冷冷道:“把它还给我...”

“可是,我的灵气滋味怎么样?”

小小嘟着嘴略微想了想后,轻摇晃着头表示答不上来。这时,姐姐把头倚靠在双臂上,脸上泛着羞红,最后竟甜甜的笑出声来,甚是陶醉,道:

“嘻嘻,谁让姐姐这么关心公子的...”小小故作嫉妒,顿了顿,又继续道“姐姐,我们现在只能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才能化作人形,这难得的机会,就要放开心情去玩个痛快...”

“这之间并不矛盾啊...双生幻界已经不在双子地牢里了,它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仁皇大叔说的很轻松,似乎认为这一点也不奇怪。

“我只要将体内这两股互相排斥的灵气形成均衡之势,或许可以让它们相克相息就像阴阳八卦一样...说不定还可以激出更强大的力量!”

可是,李刻心念一转,想到之前白喙麻雀们是那般的善良友好,便最后打定主意:宁可丢掉这巨蟒身上最有价值的蟒皮跟蟒胆,也不留丁点白喙麻雀们所厌弃的东西接着,李刻纵身跃起扯下巨蟒皮跟巨蟒胆一并丢到火堆里。巨蟒皮散出的阵阵糊味,以及巨蟒胆出的滋滋声响让,李刻很是厌恶。

接下来,便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只见乌青巨蟒疯狂的乱舞着身子,白喙麻雀的尸体横飞遍野。李刻听着白喙麻雀们的一声声惨叫,心如刀绞,他实在不忍心这些小生命就这样白白枉送掉,最后他厉声吼道:

“早知如此畅快,当初何必压抑”李刻并不是后悔之前隐藏了自己的心事,或是隐瞒自己的真正实力,现在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在他看来人只有历经坎坷才会成长,甚至得以内心的解脱。

眼下,李刻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因为他内心真的很矛盾。让他最为矛盾的是,即便自己能够释然内心的压抑,纵情红尘世事,可是他却不能做到尽情洒脱,无拘无束。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面对内心的黑暗,在他看来那可是一股邪恶的力量,他很清楚那股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倘若对于这股邪恶力量不加以适当压制,说不定日后会给自己甚至是世人带来不小的灾祸。而这个,也就成了李刻最为担心的事情。

“呵呵,虽然苦是苦了点,但是聊以果腹还是绰绰有余的”

“呵呵”

一声冷哼传来,只见从漆黑的山林里紫竹签缓缓走来,围着他周身飞舞的紫炎竹签犹如一把银光利剑,瞬间斩断枯枝藤蔓为其开道。而就在此时,龙隐十道身边隆起一堆沙丘,足有一人之高,沙子渐渐滑落,露出黑色斗篷上的暗红色墨点。一念间双手往外一推,抖落黑斗篷上的沙子,一脸肃然,道:“这孩子果然非同一般...”

一旁的紫竹签有些好奇,便探手到少年的人中,淡淡道:“奇怪,他分明已经没了气息,可是我们在屠妖大会上察觉到的那股气息又从何而来?”

“姑娘,这箱子你还要吗?”

只见一张盾形淡蓝色结界挡在黑色蛟龙面前,若不是及时避开,黑色蛟龙肯定会一头撞在这盾状结界上。龙隐十道见状,侧身瞥过去,只见荆天双手合十,微躬施礼,道:“三级佛屠荆天,拜见师叔祖!”

“城主,冤冤相报几时了,您今日在此屠妖,保不准明日妖就便屠人。”

人们心中想早点见到妖邪被斩的迫切之心,驱使他们不顾尊卑身份,竟说出一些会遭罪的话来。乐天侯不语,只是望了望看台上下,最后微笑着起身,双手略微抬了抬。顿时,众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乐天侯,期待着将要生的事。

“难怪如此”勾魂刹似明白了些什么。

骊将军跃起在空中,又是一拳挥出,连并刚才的两道劲流一起,直逼向狱卒。只见狱卒身形微动,便如电光火石一般闪到了骊将军身后,并顺势亮出一把银月镰刀,杀气腾腾。骊将军的拳劲扑空,砸在双子地牢的铜墙壁上,顿时出现三个硕大的拳头印。

牢房内,李刻这两天已经循迹到双生幻界里的尸气,并开始吸纳了。他没有感觉身体有太大的不适,尸气虽冷,但还是比不过自己体内的那股莫名的寒气。他将吸纳进来的尸气汇聚在一起,试图驱逐那股寒气。可是,这股寒气在体内四处乱窜,尸气完全追踪不到它。李刻以为是自己吸纳的尸气还不够,只见他眉头一皱,双手胸前一划,双生幻界的尸气像是闯进风口一般,突突的直往李刻体内窜。顿时,淡蓝色的尸气弥漫在双子地牢里。

李刻淡淡的应了声,因为坏大叔的话,他完全信不过。虽然他暂时找不出坏大叔话中的纰漏,但是总感觉坏大叔的想法很奇怪,有些在忽悠小孩不懂事的感觉。良久之后,李刻决定还是尝试一下,如若感觉身体不适,便大可停止修习,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倘若坏大叔说的并无虚假,那能救得好大叔也是一件幸事。想罢,李刻便闭目凝神,细细地感觉着地牢里灵气流动的方向,可他却不知,自己正跟随着这一丝丝圣洁的灵气,跌落到宿命的无底深渊里

李刻抑制不住的笑声越来越大,道:“我想应该是他被关的久了,就慢慢变傻了!”

夜深人静之时,李刻毫无睡意,想到这次进城的坎坷遭遇,两眼空洞的望着狭小的牢房,顿时便倍感孤独与无助。李刻有些想家,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父亲会不会担心自己呢?其实在李刻内心里,他最想知道的是父亲让自己带着摄妖纸进城到底有何用意。但是现在却身处在铜墙铁壁般的大牢里,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这样一来,立即回家找父亲询问清楚,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这时,有人有些不耐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下楼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说清楚!”曹四爷突感事情的不简单,便催问道。

李刻根本没听,也就无动于衷了。曹天娇见这招恩威并施毫无作用,便换了一招,道:“小伊,你都在爹的书房外听到什么了?”

众人不解,曹天娇上前质问道:“难道这个还有什么讲究吗?”

推门出去来到院子里,却见谢二迎面过来,道:“小兄弟,我们这里人手不够,等下帮帮忙。这里是十五两银子,有五两是买香纸的钱,还有十两是赏给你的。”

李刻见状,也傻呵呵的笑了,但是他的笑容很僵硬。如此地追逐名望,无论是为了完成祖上遗愿,还是一己私欲,在李刻看来,多少都有些可悲。

这时,书生七杯半却义正言辞道:“哼,享我小小圣仙七杯半一世英名,立志记录世间史实。虽历尽艰险,但岂能屈服你这等人臣贼子之下”

“哈哈”蕙渊朗声大笑,对于李刻的回答他甚是满意,道“李小施主真是才思敏捷,悟性过人啊。对于所谓的对错是非,正邪黑白,全凭自己或众人去看。然而世无完人,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皆由心生,这便有了对立与分歧。”

李刻越想越奇怪,碰见什么了也不能跟我的黄纸有关啊,气道:“没有...”

原本素颜吃斋的僧人们,平时不苟言笑,这时候也抵挡不住荆天的这一番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李刻却不以为然,不知大家为何笑,目光在僧人们身上飘来飘去。这时,一个身影跨了进来,顿时大家止住了笑声,向进来的人施礼后,走开出去。

突然,李刻体内一股冰冷之气如洪水爆般,席卷全身。峡谷里,一阵风吹来,一下子李刻感觉暖意全无,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体内这股寒气,只是认定这谷里本来就很冷。

李刻更是感觉有古怪,小心的坐下后盯着碗里的菜,咽了咽口水,道:“我不饿...”

“喏,他也来了!”

李刻瞧了眼陶三郎,感觉他长不了自己几岁,但能成为一名城主的贴身侍卫,说明他的本事了得。只是李刻听闻陶三郎刚才所说,这沿途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拦路磕头的乡亲,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什么时候才能到香火村啊

最后,李刻心想还是打了眼前这些人再说吧,便淡淡道:

“陶大哥过奖了小弟在外已漂泊数年,归乡心切,实在不便多留来日方长,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陶然公子”

陶三郎见李刻这般有礼,并不是跟他想象中的那些马贼一样,便也有且钦佩起来,道:

“小太岁过谦了敢问小太岁家在何处,卑职可派专人护送您”

“哦不敢不敢”李刻急忙拒绝道“此去不算太远,雁安城郊千佛山下”

“雁安城?!”陶三郎听后一惊,顿了顿,接着道“小太岁可能有所不知,自从两年前雁安城主乐天侯因一己私欲举办屠妖大会,引得四方来客围观可是,这次大会不仅没能屠妖成功,反而引来妖邪反扑,竟一夜之间洗劫了雁安城现在雁安城境内,早已是荒凉破败,人烟稀少了,就连城主乐天侯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屠妖大会?”李刻对这些全然不知,显得异常惊讶。也就在此时,李刻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非常担心香火村,还有他的父亲。而就在这时,又一阵马踏声传来,听声音可以知道这人数远比官兵数目多。

“沥淅山弟兄携千名兄弟前来拜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