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黑斗篷沉声喝道,右手猛的一挥,一条黑色的蛟龙凭空乍现,黑蛟龙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向骊将军。霎时间,黑蛟龙擦着骊将军的左肩过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骊将军的左臂被黑蛟龙硬生生地撕扯掉了,汩汩的鲜血直往外淌。黑蛟龙一口将骊将军的左臂生吞了下去,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骊将军。

红裤头汉子瞥眼瞧了瞧铜皮大箱子后,又望了望乐天侯,表示一切准备就绪了。乐天侯仰起头一手遮挡这阳光,像是在看是什么时辰了,之后他又沉思片刻,便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位上身袒露,下身着血红色裤头的彪形汉子大步跨上了刑台。四个瘦弱的庆州小卒子抬着一口青瓦大缸,一步一台阶的缓步走了上去。挤在最前面的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想看清楚这缸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小卒子们把青瓦缸摆在彪形汉子身旁后,便匆匆的下去了。

“圣女,当属下接到您的密函时,我已经在赶来雁安城的路上了。”

换班时间点刚过,骊将军便带着四名贴身侍卫前来慰问了。当他刚到大牢门口时,几个换班的狱卒从大牢出来了。骊将军见人数少了几个,便质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哈哈,两位卿家竟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当切磋武艺,那本侯怎能错过?”

李刻又是一惊,心里暗道:这人会是谁呢?李刻想不出会有谁无故加害自己,便问道:“坏大叔,那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哈哈,你的大叔?这几天,那老匹夫被老子教训了一顿,不知道跑哪去了。”

“城主大可放心,定当竭尽全力,绝不出半点差池!”骊将军很是自信,这皆因他手下食客众多,其中也不乏能人异士。

城主府里,乐天侯找来了自己的左右手――骊将军与青冢太傅。乐天侯一手提着鸟笼,一手逗弄着笼里的金丝雀,道:“两位,最近城里可算太平?”

“哼哼,识相!”谢二十分得意,伸手招呼赵捕头一边小声说话。两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议。只见赵捕头频频点头,不时地还面露惊异之色。两人谈完,谢二安心的大声道:“赵头儿,放手去做吧,曹四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璜是雁安城这一代有名的黄纸高手,他的黄纸善人们是都知道的,可是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竟然还会做失传的摄妖纸?”谢二显得很惊异,有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胡闹!”曹老爷顿时没了兴致,一把推开青青,喝道“告诉你多少遍,外人在的时候不能直呼你爹的名字,要叫也得叫曹四爷!”

李刻跨步上前,一位领的大汉拦路道:“哪里来的小子?”

“哼,雁安城算什么?”七杯半居然叫起真来,炫耀道“我父亲七杯半,我爷爷七杯半,我爷爷的爷爷七杯半都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申时刚过,李刻便提着烛灯进到千佛山里了。因为地势比较平坦,微弱的烛灯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虽然是在大山里,但是这条道白天行人还是比较多的,人气旺的地方野兽少,所以李刻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刻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并不会因这么晚送纸进城而心有怨气,相反地,他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认为父亲是信任自己才让自己做这事的。

“哈哈对,是我错问了。这样,我换个问题,刚才你跟谁一起在天上捏云朵儿!”蕙渊依旧和蔼可亲的问道。

库房前的空地上,几个人僧人忙活着,他们把千佛手叶子晾晒在搭建起来的架子上。千佛手是千佛山特有的灵植,也是一味绝世的好药材。因它生长在阴寒甚重的无归峡谷,采摘后必须在温水里煮上七七四十九天,再接受九九八十一天的晨阳沐浴,这样才能驱除千佛手原有的寒气。倘若直接生吃,服用者会全身冰冷,五经八脉会被寒气逐渐凝冻,直到全身苍白口吐寒气而死。

良久之后,整个斋堂一片哗然,众人窃窃私语。李刻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琴文师父出事了?!李刻一把抓住荆天师父的胳膊,焦急问道:“琴文师父他怎么了?”

李刻背着竹篓,飞奔在山里,很是雀跃。兴起时,提劲跳跃飞出数丈,身后残影化成雾气消散开来。但凡李刻飞越过的花草丛林,绿意葱浓,花开别样。不过不一会儿,它们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今天...又去哪看猴耍了?”李璜拖着长音有些没睡醒的感觉。

“哈哈,托阳兄福,这十年来总算是把酒给戒了!”

豪华看台上空荡荡的,仅留下三个人。陶然公子一脸怒气,沉声道:“哼,我会对王如实禀报的!”

一念间见陶然公子愤愤离开了,便收起了青甫剑,冷冷道:“乐天侯,眼下这世间即将不再太平了”

“正好,那我们就在这乱世一较高下,岂不快哉。”乐天侯彻改以往悠闲自在之风,内心久违的激动让他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眼前的乐天侯,简直判若两人。一念间无心多说,摇摇头道:“也罢,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只见一念间身形一闪便不见了。乐天侯一脸斗志,良久之后,朗声笑道:“应该是局中再见!”

屠妖大会从襄阳城主长信侯及几位城主不辞而别开始,便预示着要草草结束了。眼下广场内,浩荡的军队仅剩下三个阵列。在谷阳君奋劲催功的治愈下,华欢夫人也渐渐恢复过来。乐天侯命人将骊将军送往城主府医治,之后见谷阳君与华欢夫人无心逗留,便将他们送出城去。

雁安城门外,华欢夫人进到轿内休息,谷阳君与乐天侯在一旁谈话。良久,乐天侯朗声道:“谷阳君莫忧心,整顿几日我便亲自去向宗庆王请罪!还望谷阳君将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这个自然,倘若真如你所预料,我谷阳君定将他诛杀勿论!”谷阳君信誓旦旦道。

乐天侯颔笑道:“虽然此次屠妖大会是因本侯一己私欲而起,但也收获颇多。世间已不会太平,谷阳君多保重!”

“保重!”

谷阳君说完,转身上马,两股军队夹道而行。乐天侯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良久,立在原地未动,仰头望望天空,长吐一口气后便回了城主府。

雁安城外三里铺的破庙里,一身红妆素裹的媚眼女子低头不语,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一旁头戴斗笠薄纱遮面的女子依坐在石墩上,显得极为生气,道:“绝美刹姬,你为何无缘无故将我绑到此地。”

绝美刹姬有些无辜,道:“圣女,这怎么能是绑?我收到勾魂刹的召集密信后,得知您在雁安城,便火赶来,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您了呢,却没料想到刚好碰见您不敌”

“谁说本宫不敌他们了,方才是本宫大意了!”

“是是是,邪灵圣女怎么会打不过几个莫名小毛贼?”绝美刹姬笑吟吟附和道,或许是太久没见到圣女了,号称寒冰美人的绝美刹姬竟显得异常热情。

圣女一听更是生气,道:“他们怎么会是小毛贼?他们可是神秘组织――墨!”

绝美刹姬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圣女见状,顿了顿,淡淡道:“你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墨到底是什么组织?”

绝美刹姬噗嗤一笑道:“圣女不是也说了么,他们是神秘组织,既然神秘,我当然没听说过。”

圣女冷哼一声不说话,绝美刹姬见状,坏笑一声,故意问道:“圣女你要夺的那个箱子里,装的可是你关心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圣女一听怒道,顿了顿,略显哀伤又继续道:“刻儿小小年纪,经历却如此坎坷还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刻儿?他是圣女要找的天命郎君么?”

“不得无礼!”圣女娇嗔道。

“你现在跟本宫回去,把那箱子夺回来。”

绝美刹姬一听,急声道:“圣女,千万别!妖皇就要出关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打点一些事情吧。我相信刻儿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来日方长,只要有缘总有一天你们会再次相见的。”

“刻儿也是你叫的吗?”圣女醋意浓浓,最后静下心来想想也是:刻儿初来乍道,涉世不深,虽不知那些人为何硬要抢他,但相信他们也不至于加害于他,只是希望他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感觉到孤单寂寞。

“圣女?”

绝美刹姬轻唤了几声,见圣女一直不答应,便猜到她肯定是走神了,最后打趣道:“圣女,圣哥哥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多事走吧!”圣女起身故作生气道。在圣女心里他说不出李刻到底哪里让她倾心,可正是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最让人挂心了。

“去哪?”绝美刹姬笑盈盈道。〖8〗oo[小]{说}{网}

“回九秋冥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破庙,倩影一闪,两道光束划过天空,直奔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