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看了他的回复叹气，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反驳。
“要不我告诉老板，让他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那你从此以后不领工资，白跟着我干，我说不定考虑一下。”
“胡说八道，大老板离我还有几条马路的距离呢，我要追上去得一些时辰。”
“你连和我结婚都顾不上，难道挣钱对你，比我对你还重要吗？”苏娴的声音有点委屈，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人们在这里向往的不过是一种虚荣。她不想染上这种虚荣。
他还是想娶自己的。
“你难道很想叫我姐夫吗――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姐姐将我打了算啦，要不然审问我去不去桑拿做什么？你姐姐从来不审问我这些……”何真忍不住自曝。
萧然冷哼：“好人睁眼就能看见。你这样说，像是讽刺我。好人不能让女人感到刺激，而爱情在矛盾的张力下才会更激烈。所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当然是美国人！他们是世界中心嘛！”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一想到明天上班，就觉得有种巨大的压力像洪水一样像我扑来，一点放松的心情都没有。”
苏娴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又不愿对她生起廉价的醋意，晚上问何真：“你最近很忙吗？”
“文秘呀，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用我，你可真运气，随随便便把我就招来了……”Jo11y口齿利落。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吧。”
苏沫就说自己的构想：“办公室里一个小职员正接电话，客户要见他，领导催促他，父亲生病住院，等着他打电话过去，他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顾上哪一头，最后哪一头都没有顾好，越来越乱，感到焦躁，无奈，狂乱，抑郁……广告词就说，生命诚有限，你要怎样爱自己……”
古岳更不高兴，变脸像电脑突然黑屏一样，“那我回去了，你们自得其乐。我待会儿要给爸妈打个电话，还有电脑也要清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沫感到有种特别的喜悦像小树苗一样生长。
“要我亲自嘛，那可很贵的哦。”
“反正要从自己做人反思起，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嗯，我是一只上班的猪。”苏沫心里一惊，“可是你每天对着电脑，又有什么意思？”
“我才没有自恃美女……”苏沫虽然心里却承认，他说的并非完全没道理，却仍然讨厌谈论这样的“嫉妒”话题。
“女人味呀……”他摸着她的脸说。
他的电脑就是他的神。萧然是个电脑软件开职员，电脑主宰了他最多的时间。
“你在那边就没有其他女人，让嫂夫人牵肠挂肚嘛？”他们又打趣。
面试官懊恼自己说错了话，看见苏沫还在，仿佛见到最后一点希望，就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们公司签约啊？”
“这些‘缺点’也被她拿到台上面去说，亏她还好意思。”前排男生又不屑。
何真抽出里面的东西，看到是放大了的照片，照片有的模糊，有的清楚，竟是上次他和老友去桑拿时调戏美女的亲密照。
“这是阿小他们和我开玩笑吧，他们一定是听我提自己老婆的好处太多了，难免吃醋，就让旁边的人拍下这个。我都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把它往桌子上一扔。
“照片不能骗人，照片里面的都是真的吧？”苏娴有点审问他的口气，让他很不快。
“假是假不了，可是真也没那么真。我喝醉了嘛，自制力就会变弱。”
“哼！这是看得见，还有看不见的呢……”苏娴仿佛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喝酒玩女人，这就是你的累，你的忙，是吗？还带着朋友，让他们跟着你一起玩个够。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就忘记了从前的伤疤嘛，你被开除啦，你这次别玩房地产，被社会开除了……”
“你管我！”何真啪地打了她一巴掌，“有你这么揭伤疤的嘛！你犯得着为了房奴，把我当社会垃圾一样清除嘛。”
两人的内火都升级了，彼此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
苏娴的身子虚晃了两下，忍住腹中的痛，慢慢走到卧室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任他来哄自己，也不想再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