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深以为然。不过她仍质疑,“你说的好简单,那为什么电视里的配角像被诅咒似地永远得不到真爱……”

“看镜子啊。我自己看镜子就知道了,不用别人告诉。”

“那是风在吹。”姐姐安慰她。

姐姐又说:“那我生个既漂亮又聪明、品德又好的女孩子。”

苏沫靠在床边,孤独自语:“这就是我的一天,我每天的生活。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人不愿意工作,工作并不能给我们快乐。一个小职员能从她的什么收益中,得到满足呢……”

“你相信有爱情吗?”安妮问。她短短的头,全染成黄色,都是金毛。

“你不是挺会鼓动人嘛!”领导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些标语,上面写着:职员永远是弱势!

没有谁在她身边安慰一下,从梦境中醒来的“小美人鱼”总是遇不到温柔的事。周围的人脸像花瓣,她却看不见王子的侧面。

每次挤公交车,北京这座城市都会有让她梦碎的感觉。她的脑袋融在人群中,那种迷失自我的感觉就浮上来。就像一枚普通的蛋放进无数的蛋中,那一刹那,它不会觉得自己是刚出生时金光灿烂的金蛋,而是泥巴团里又多和了一团泥巴。

阳光白白。她走在路上,步伐机械,头脑中映射出一些近乎不可实现的梦想:

但她仍没开口说话,腿微微躬着,脸撇向另一边。

“你不舒服,那就躺一会儿吧。”何真去学校附近的花市,第一次买鲜花送给她,打趣:“你猜这是百合还是Li1y?”

苏娴仍然不说话。

“我知道你是故意生我的气,其实你并不想生我的气,但是不得不生气,否则无法惩罚我的良心。”他遛嘴皮。

苏娴微微一笑,接过他的花。

“那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买,连水果的皮也‘一起’买回来……”

苏娴噗嗤笑道:“不、用、了。”

“你这三个字可比股市基金还值,我赶快存到银行里,要不然待会儿又不说话了,它们又会升值。”他口中,她的笑千金难得。

“你很有炒股头脑吗?”

“一点点。炒股有赔有赚,不像吸毒只赔不赚。”

“那什么只赚不赔呢?”

“我想想,那就只有成功抢劫银行了。不过我不敢,一不小心赔的不是钱,是命。”

“那就是没有什么只赚不赔了。”

“是啊,如果你是老爷爷,我就要进监狱了……想起来真让人后怕。我撞了你,就是在监狱的门口晃了一下。”

“今天星期几?”苏娴问他。

“星期二。”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我要去上课。麻烦你送我去教室吧……”

“哇啊,你不会要我背着你上教学楼吧?”何真吃惊地看着她受伤后刚敷了药的腿。

“呵呵,我自己会扶着栏杆上去。”

这个女人好执拗,他想,心里却很期待像抱着纸盒子一样抱着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大概因为她的容貌出众得恍若他的梦中情人。该死的撞车,让他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