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弄了他们,明儿绑了送政府去,这种人就该被抓去游行”

吃罢晚饭我们就溜进了村公所旁边的小学,一层的平房,和村公所共用一堵围墙,平房有层楼,楼上开着两个砖孔用来透气,这里就是我们监视他们的地方。

“我爹丢了,找不到人了,这不寻思让苗老爹给广播一下,急死人了,我娘都哭一早上了。”

谈笑间,外面有人敲门,一个穿着单扣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外探头探脑的,外面还有几个脑袋瓢子,都是一些生面孔。

“等等这有字”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咯,当年我们还从这儿带走一幅画呢,画上那女人和她真的很像。”

“我哪知道,刚看热闹呢,就看见查爷过去了。等等慢着,小忆你看,我说怎么瞅着那轿子上的女人很眼熟呢,那他娘的不是袁小白嘛感情这家伙不是想去劫狱吧”

“几点了”

“行,小忆弄来的高科技手表准得很,一年误差不会超过一秒是吧”他手上戴着的是我送给他的电子表,那会儿潮流玩意,香港货。

据说那是试试看的心情,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在里面,门上的挂锁是锁着的,门上的锁也是闭合的,是查文斌说试试吧,或许呢。

“行,那我们就先去找他。”

“好啊,我们有空,叔叔,请问您是”我问道。

刘三爷脸色一沉,对着那司机吼道:“大力,带走”他又冲着自己身边两个人骂道:“平时吃的都是干饭嘛,怎么把人弄走还要我教”

刘三爷又问道:“好,既然你承认,那我再问你,你这朋友是什么路子我管不着,咱干的买卖见不见得光”

杨大力连连点头然后对我们喊道:“是是是,三爷教训的是,都听见了没,以后都不准逛窑子,得读书”

“你咋知道”我问道。

深圳,那时候还是个小渔村,我的目的地是广州。这里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听不懂那儿的语言,也吃不惯那边的饮食,但是每天都有无数像我一样为了讨一口饭吃的人来到这里,而我也正是开始了露宿街头的生涯。

我肯定的说道:“走吧这儿不属于我们。”

“对咯,还有枚金币在谁手上”查文斌问道。

我努力的扭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说咱要发了金子,数不清的金子”

“哼,算你识相”

“小忆快跑好像出事了”

人面对未知的领域有一种天生的好奇,这便是窥视欲,查文斌是人,他不是神,他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份理智在我们面前或许要显得成熟的多,但是面对这样的诱惑,他一样会选择推开那扇大门。

邱大爷叹了口气道:“行吧,在西山头,自打那以后,我就没去过了。”

见查文斌出来,胖子也跟着出来了,拔掉鼻子里塞的棉花团哈着气道:“咦,那小娘们呢。”

夜眼和阴阳眼不同,后者能见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前者只是对光线更为敏感。灶头上是两个昨天剩下的番薯,看来邱大爷今晚已经没心情吃饭了。查文斌摸出那枚金币递了过去给他道:“您要相信我就拿着,她是个害人的玩意,被仇恨麻痹了的厉鬼,不除了,这辈子咱都不会走出去。”

三一年,日本人打到东北了,逃难的人很多,都往林子里钻,野人屯也跑进来三户人家。我在这屯子里已经一个人呆了十几年,有人来做邻居自然是好事,分了两间屋子给他们。

这猪尿泡跟气球似得一吹就大很非常坚固,这人身上背着三个猪尿泡,又往在胸前抱了一块大石头就跳进了水塘里。三个猪尿泡拿来换气,可以让这人在水中坚持十分钟,几次上下过后还真叫他从塘里摸出一点东西,两枚金币。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两张长条大板凳,上面放了一块门板,门板上铺的稻草漏的到处都是,那床破烂的被絮已经发。床头有一个炉子,上面架着个小铁锅,耳朵已经缺了一半,里面还剩下点不知是面糊糊还是玉米粉的食物,半凝固状态。

我是真服了那胖子,趁着他还没摇,我一手往那洞上一搭,身子一闪就钻了进去,我心想着在这呆会儿总比你真给我干下来要强。

胖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别跟在这儿装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柴油给我准备够”

胖子故弄玄虚的把那人偷偷拉到耳边嘴巴动了几下,眼睛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兄弟,这事儿你可以要保密,太多人知道就不好了。”

苗老爹说道:“所以,第二天我又管那战友要了二十斤炸药,这回我是看着水面有鱼才丢的,一炮下去,还是连个毛都没捞着。就这样,那么口小水塘,丢了三十斤炸药,没见着一条鱼,你们就别去瞎折腾了。”

我这时总算明白是自己错了,开始渐渐为外面的那个人担心起来,一下子安静了,真的能听到周围的草丛里能传来一股低沉的呼吸声,那种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喘气都带着咆哮。

胖子朝着地上那血迹啐了一口唾沫道:“行,既然值钱,那就顺便干了它下午肯定是挨了一枪,刚才那么一蹦估计把口子又给裂开了才会出血。一天伤了两次,顺着血找,它跑不远的。”

“应该没事吧,就他那二两排骨就算被野人逮了估摸着还嫌戳牙,不过这也不怪我们啊,谁叫他睡的那么死,我在就在他跟前放枪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