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转身进了隔壁房间一阵鼓捣,没一会儿摇头晃脑的拿着两瓶橘子汽水出来对我说道:“冰的,喝吧,我这儿是啥都有,啥都不缺,早就实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家伙,还真有台电话机放在床头,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响铃,反正我是没见着电话线。

从那以后查文斌每晚都出来看星星,他有时还会摆出石子计算。我问他看出了个什么所以然他说,这片土地要出大事,而且很快了。

我们三个先后像落水狗一般的爬上了岸,西下的太阳还有点余温,我们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那道瀑布有些苦笑,又有些无奈。

“啊那椅子我也瞧见了,还挺奇怪的。”

时间在人执着的时候会过的特别快,当我发现眼前开始出现第一缕光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出路。

原来水塘里的水就要见底了,他怕村里有人先发现了想让我们几个先下去,说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觉着,这么一场天降大祸都没给自己咋的,那就证明自己命硬的很,还会在乎什么女鬼索命说法

当他把最后一根烟抽完并且把烟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的时候,我看见他那三七分的头发都已经要炸开了。

石敢当不甘心的回到边上嘀咕道:“胖子果然到哪都不受待见”

第二天早上六七点的光景,查文斌总算是醒了过来,满嘴的大蒜味张口就问我们有没有事,在确定了我们都还平安之后,他说道:“昨儿个很危险,那东西很厉害,她决计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邱大爷,您可跟我说实话,当年你是在哪碰到的她。”

屋子的门上有墨斗线,有符,那女人走到屋前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她就往左边移了一下,那里也有一扇门。

胖子这家伙看见查文斌拿了桃木剑,自己也去削了个,不过我看那更像是跟柴火棍子,他拿在手里比划道:“要钱没有,桃木剑有一把,咱是茅山道士,上有三清护顶,下有五帝相扶,问你们拿几个香火钱还叽歪,惹爷不高兴了明儿一把火给你点了”

再过了没多久,那个姑娘又返回来了,她来到邱大爷的身边对他说道:“你还算是个诚实的人,说了实话,也没有和他们一起作恶。但是你动了贪念,拿了属于这里的东西,所以我要你永远守住这个秘密。”说完这些,她就独自转身走了。

就这样,邱大爷便跟了钱鼠爷,起先只是做个随从,也不分配具体工作,每日跟着那些人后面到处游走。这些人极少走官道,专挑山脊夜路的赶,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三年后,邱大爷已经成了小伙,他们那行人也来到了现在的野人屯。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色长衫和布鞋的老人从里面慢步走了出来,他的怀里抱着刚才那只猫,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猫背上的毛发。那老人走到胖子的跟前又大量了一番我们,想必是认出我和小白了,他对胖子说道:“别和我赔罪,你跟它赔罪,要是它说原谅你了,我就没意见。”

我才懒得理他呢,那软绳梯子本来就不好稳,胖子试了几次都没法抓,这小子也是存心想捉弄我,他索性就不爬了,站在下面两手抓着绳子往左边猛的一拉。这家伙给我晃的跟秋千似得往边上一闪差点没摔下来,胖子可没就此罢手,估计是有点玩上瘾头了,他扯着绳子又往右边一跑,我一下又被给拽到那边去了。

“好办好办,是吧,这个袁小白同志到我们屯子来了之后表现是众人所知的,她是为了公社生产才伤了自己身体,这是什么这是多么伟大和高尚的无私奉献精神啊,甭说了,我都知道,小白的工分明儿我去签字,全部补齐咯。”那支书看着胖子还板着个脸,一咬牙道:“最近你们都辛苦了,村上决定放你们四个半个月大假,工分照算”

“我总觉得这里是人工开的,你们看这些石头上的纹路都有深有浅,怎么看都不像是水流形成的,还有这里的格局看上去挺像是一个房间。”

我们也不解啊,晚上便去找苗老爹,他是这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这鱼的事儿。

胖子赶紧又捂着我的嘴贴在我耳朵跟前说道:“那不是我喊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在学我的声儿,还有我告诉你,小声点,我们被包围了”

查文斌蹲下身去用指甲扣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道:“是血,还没凝固,就刚才掉的。”

“跑”我脑海里一下子蹦出这个词,但是我能往哪里跑这四周的连我的脚都看不见还跑,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不停的催促我做出选择。

“那也不行,就算你能懂地形,那也没枪啊。”

袁小白尴尬的看着查文斌,然后又看看胖子,十分坚定的摇摇头道:“不会”

“那口棺材上有线,墨斗弹得,这几口棺材都给人处理过,他肯定晓得里面要诈尸,但不知道为什么会丢在这里。”

查文斌一把抓住苗老爹的手说道:“想救他就赶紧脱,我们都碰不得,抓住他的那东西是个粽子。”

石胖子大概也不想呆在这儿了,马上顺着我的话说:“好啊,林子里舒坦啊,大不了晚上还是我给你们守夜。”

被胖子这么一闹,我反倒有了一种安全感,这家伙绝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查文斌只是扫了一眼那只猫头鹰,轻声道:“割了它的头,把血等会儿洒在门外。”

那庙门只剩下半个还斜斜的挂在门上,剩下的一半早就不知去向,入门处有块门匾,匾上树藤蛛网早就缠绕成了一团,影影约约的只能看见个虫鸟篆体的符号,我不认得那个字,便问道:“那是个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