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药引的另一味药引应该叫情人泪。”我说。

自从离开洛阳后,连日来我们几个跟阿洛虽然话不多,阿洛又不苟言笑跟我们聊不到一块去,但他这一路上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深厚的友情在这一路上不知不觉就建立起来了。

“千万别动”我压低声音提醒道。

大家都醒来后我们便带着转世灵童在村里转了一圈,村里出现了新气象,虽然有些家庭失去了亲人,但经过转世灵童的安慰基本平复了下来。

金婆婆缓缓睁开眼睛道:“啰嗦完了吧昨日在洞中未分胜负,今日就在这里一决高下吧。”

小安这一咬结果可想而知,又开始哇哇大哭了,那味道能好吗

他话音刚落我就注意到前方暗中的变化,那一对对幽绿的眼睛格外明显,足有十多个僵尸,恶臭之气老远就飘了过来,低吼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看来这二三十个男人全都变成僵尸了,这里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虽然不是普通的尸气,但克制的药材却是一样,菖蒲、桑枝、艾叶、雄黄、朱砂熬汤药,然后在熬药过程中我把祝由气打入汤药。”我说。

夜里两点左右,我被王猛叫醒换班,于是索性坐在那打坐练起了祝由气,我正练着体内的祝由气突然有了反应,好像有一股气袭来,这气一会让我起鸡皮疙瘩,一会又让我感觉暖融融的,忽冷忽热有种阴不阴阳不阳的感觉,非常诡异。

“你知道什么,道爷说了现在是凡胎肉身,将来做了仙童就没用了。”转世灵童不甘示弱道。

阿洛这一说我们才回过了神来,只见那老道长脸色都发了,凌乱的头发已经飘起,直直竖在了头顶,山洞中忽然响起了呼呼的风声,水面上似乎都产生了轻微的震荡,我心里一抖,老道长被惹火了,男人最忌讳别人戳这种痛处了,这老道长自然也不例外。

老道长那凌乱的头发突然间就飘了起来,衣衫抖动,仿佛有风朝他吹了过去,但我知道其实是他全身都在冒着一股无形的气体。

金婆婆说完就让王猛撑船跟进去,她根据水波纹的轻微变化判断出少年走的方向,我们连手电也不敢打,在暗中悄悄跟着那少年,那少年即便是蒙着眼睛也撑的很快,除了金婆婆说他能感知周围的环境外,一定还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

“小兔崽子这么小就好色了,看上的居然还是金算了,我不说了。”王猛吃惊的咽了口唾沫。

阿洛过来抬头看了看情况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让一个人爬上十来米的铁缆绳,然后利用绳索爬到上面的巷道口,接着抛下绳子把大家一个个拉上去,就这么慢慢爬到上面去。

“在地上除了这符外,老焦多的是办法跟踪到我们。”金婆婆说。

“可阳间那人利用冤魂害人啊。”我急道。

“老太婆你可真够嚣张的,就不怕我这锁魂铃吗你那三尸烟雾对我可没效啊。”焦昌龙笑道。

可她没搭理我,也不知道到底醒没醒。

王猛站在门口全身散发着臭气,瞪了我老半天才缓和了,接着取出大包小包的药材和一节竹筒扔了过来,说道:“极品大便给你,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不放过你,跟你做兄弟真是倒霉,若兰听说你有什么外国的香水快给我喷喷。”王猛说着就走了。

金婆婆冲我点了点头,我定了定神故意将声音压的跟老头似的,说:“正是。”

张全说,起初他不愿收这孩子,赶尸匠有三大要求,胆大、身壮、样子丑,可小宝的胆子很小,张全师傅把一枚铜钱放在深山的坟头上,让小宝半夜去取,可小宝去了一夜也没回来,原来他吓的在山洞里躲了一夜;至于身体壮更无从谈起了,张全师傅收他的时候只有十来岁,根本就是个小孩,倒是样子丑算是超标完成了。

“抓血尸这种活是你们山术之人的看家本领,我们医家之人压根就指点不上。”金婆婆摆了摆手说。

“这小兔崽子还知道不动声色的爬出房间,连我都不知道他爬出去了。”金婆婆嘟囔了句。

“我也是,都快馊了。”唐莺嗅了嗅自己的领口尴尬的说。

我们躲到了一块大石和河滩的缝隙里,金婆婆大叫道:“小猛子我用三尸虫烟雾迷住它的眼睛,等它飞到水面那边你就打它翅膀”

“我虽然很笨学不会我爸的医学,但我就钻研了针灸,对这个还是很自信的。”华若兰说着就看了我一眼。

由于暗河的流水是顺流,我们只用漂流就行了,倒也不用费体力,这天其他人在船上睡觉,我坐在船头值班,船尾则由王猛坐镇。

李大嫂收起了假惺惺的嘴脸,转身突然给了她男人一巴掌,骂道:“不中用的废物,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不是和尚,佛家教派分为十宗,刚才那些人使用的武功和气都脱胎自密宗的胎藏界,密宗在中原地区知道的人不多,路数十分神秘莫测,这些人应该来自藏区,所以话不多,估计是汉语不好,密宗一向与世无争,这次为什么突然起了争夺黄帝外经的念头,真奇怪。”金婆婆面色严峻的说。

李大嫂也看出我不愿说了,于是把鸡往旁边的鸡笼里一塞,放下菜刀就过来拉我,热情的说:“来来来,既然这么有缘到我这坐坐。”

金婆婆突然变的慈祥了,确实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想起她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有些酸楚。

“躲”阿洛插话道。

男人动了动嘴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能,虽然没人跟我说话,但我一直自己跟自己说话,这样语言才不会退化,我还不能死,我还没告诉孩子我是他父亲,还要还要看着孩子长大,以后好跟他相认,咳咳。”

“先止血吧,不然他会死的。”我说着就要招呼唐莺把医药箱拿过来。

“小安,它去哪了”我一紧张也没想小安会不会说话,就冲小安问了句。

我们并排躺在沙砾滩上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寒意冻醒了,坐起来一看溶洞里已经非常暗了,那道光也不见了,外面的天应该是了。

我赶紧招呼唐莺过来把小安抱走,这才松了口气。

族长跳了没一会我们就看到了奇怪的变化,油灯的火苗本来像是静止的,可突然像是受到了外力的作用,火苗外焰逐渐指向了巫楚,巫楚双眼中透着惊恐,全身直发抖,可她被两个族人按着根本动不了。

“俞飞,医生,下来。”我一时半会还没想好下来干什么,不过我马上想起还没见过我娘的样子,于是说:“下来见我娘。”

那传话男人告诉我们疯女人可能是被逐出巫咸国的巫楚,巫楚跟外面世界的男人相爱生下了孩子,这是被禁止的,族长命族人追杀巫楚的男人和孩子,最后将他们杀死了。

我示意王猛把匕首扔过来,划开自己脚下的棺材盖一闻,里面果然透出咸味,又用手电照了照缝隙,里面全是白色的盐。

“这是一种巫术,我这也是头一次见到,以前曾听老一辈人提起过,以心摄魂是上古时期巫咸国的巫术,传说巫咸国是一个由巫师组成的上古国家,看起来这里离巫山和巫溪不远了。”金婆婆解释道。

一进帐篷金婆婆就让我躺下,随后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我有些没反应过来,金婆婆拿出了针灸包和玉香炉说:“你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种邪气”

“要不要见识见识”老蛇笑着问,不等金婆婆回答,老蛇突然开始怪异的扭动,全身的骨骼和关节都在发出响声,没一会他就松垮的躺到了地上像一条蛇一样的游动,老蛇在地上露着诡笑说:“不仅如此,这十多年的研究让我从蛇身上找到了融合我身体的毒素,我拥有蛇的感知能力,你的魇术幻觉只能麻痹眼睛和耳朵,我用皮肤就可以破了你的魇术,哈哈。”

小安这一动弹立即就让那怪物警觉了起来,双头立刻转向了阿洛的方向,果然那怪物再次趴到了地上朝阿洛的方向游去了,眼看就要接近阿洛了,我心中大叫不好。

“外乡的朋友,劝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赶紧离开吧。”这时一个声音从老树的背面传来。

“怎么连你也挖苦我”我对阿洛态度的变化有些诧异。

“扯犊子,什么一命呜呼,纯属放屁你看不出来他体内还有一股能克制住这气的正阳气吗这气来自大自然,啧啧啧,小弟弟你不简单啊,让阿姨替你把把脉。”只见一个头发烫了卷,身材臃肿的泼妇样女人爬上了桌,双手叉腰,说完她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心口里,把胸罩给扯了出来。

“华叔叔你有什么好提议”我想了想问。

“哼,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快说你到底是谁”华若兰不依不饶的叫道。

“朕听刘墉说黄河连年泛滥,沿岸百姓苦不堪言,朕身为大清江山的皇帝,岂能坐视不理朕要亲自南下巡视黄河灾情,啊,快传御医朕的头好疼哇~~啊~~。”老头说完就是一通乱叫,隔壁房里顿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但过了一会就没动静了,老头似乎是晕了还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