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手中一直摆弄着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个透明的物事,这东西摆弄在手里,有种凉丝丝的感觉,但是我始终看不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除了应该是有驱邪的作用外,没有发现其他的任何功能。空明大师现在究竟在哪里他留下最后那行字指明了秦家旧宅,可是我们在秦家旧宅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现,他究竟用意何在呢

很快,巡捕房在上海贫民窟的一处破旧的房子里,发现了正在啃食尸体的流浪汉。食人狂魔案告破,那时候我被派遣去给那个流浪汉拍照,当我见到那个流浪汉的时候,他就那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眼神,虽然他当时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但是我那种眼神却从未变过,我可以确定那个流浪汉,就是现在的吴真。

当时我在想,是不是云培变心了,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假山的密室内金屋藏娇的呢女人的醋意是很强烈的,尤其是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会做出来什么。那一夜我几乎整晚没有睡觉,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我听到云培的房间又有了动静,果不其然,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云培抱着那个女人回到了假山后面的密室。

小高护士的家住在城南,并不远,我和从乐乐将小高送到家之后,看着她上了楼这才离开。之后车子里又陷入了尴尬,不知是什么原因,经过刚刚地下室一劫,我的感冒似乎好了几分,而身上却出奇的疼,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

“哦,是这样”接着我们两个陷入了尴尬,谁也不再说话。我顿了顿开始在这地下室内寻找空明大师,可是找遍了这房间的所有地方,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空明大师最后的那句话出错了或者是我们还没有找对地方

老者点了点头。

驱车前往周家的一路上,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几次险些与前面的车撞上,身上莫名的发冷,周身疼痛,可能有些发烧。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我终于将车停在了周家水泥路的外面,下了车跌跌撞撞地向周家走去,刚到门口,就见到了昨天的年轻人,估计他早已经等待这里了。

张姐的话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海底,也就是说那天我的相亲对象根本不是从乐乐,那从乐乐究竟是什么人我扭过头望着从乐乐的背影,此时从乐乐正在座位上逗明峰。

“那就太感谢你了”从乐乐感激地说道。

片刻之后,从乐乐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客气地说道:“这里是周家吗”

高玉松从我手中拿过县志,一面翻阅着,一面说道:“这秦云陪家族可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到了他这一代,算是这个家族到了顶峰,所以我印象深刻。而且我不同于你,从小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小时候老人们经常谈起秦家的事情”

从乐乐一脸满然地望着我,我没有理会她,微笑着对小高护士说道:“空明大师在临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们认识吗”我追问道。

“妈妈出差了,让我过来照顾你”沈明峰这孩子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人聪明伶俐,而且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优良基因,从小就是个小大人,他就住在我家附近,每每他母亲出差的时候就会把他寄存在我这里。

“我沿着风吹来的方向,一直向外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出口,可就在我接近出口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臭味立刻钻进了我的鼻孔,接着我见到两个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我吓得身体僵在了原地,那两个影不由分说的向我扑了过来,我只觉得眼前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床上了。后来父亲告诉我他们见我和武召失踪,便发动了整个小区的人在到处找我们两个”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他们从同去的小伙伴口中打听到我和武召在防空洞内走丢之后,大人们开始分成几组,一些人进防空洞,而另外一些人则围绕着城区寻找我们的下落,最后在一处洞口找到了衣衫褴褛的我,可是此时的我已经昏迷不醒,他们将我送到医院便开始继续寻找武召,然而两天两夜过去了,始终没有发现武召,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后来听人说有人在防空洞见到过武召,依旧穿着干净的校服,有些人说还听到武召在喊救命,不论如何,武召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从那之后,不管天气如何闷热,也不再去防空洞避暑了,因为每次进去,我总是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那时候的暗之中。”

从乐乐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明月,快点找我啊,哈哈,你找不到我”又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没错,这一次我敢肯定不是幻觉,那就是武召的声音,从乐乐一把抓住我说道:“你听到了吗”

过了一会儿,从乐乐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我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小镜子,然后她顿了顿,说道:“明月,你看”

“恩,其他和这里也一样吗”从乐乐像个视察的领导一样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说道。

我和她相对愣了一会儿,这里面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千头万绪,而我们现在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整个晚上我和从乐乐都坐在客厅里,我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我起身的时候,从乐乐已经没了踪迹。

陆皓东躺在地上,嘴角淌出一丝血迹,他干笑两声说道:“呵呵,不愧是跆拳道高手啊”

从乐乐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抬起头,木然地望着从乐乐,她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嘴唇轻轻嗫动道:“哪里不对吗”

“吉廓,是藏语,应该叫做坛城。”从乐乐的目光也完全落在孙明背后的纹身上,她接着说道:“这种起源于印度的密宗修法活动,那时的人为了防止邪魔入侵,就在修法场地筑起圆形和方形的土坛。”

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因为我实在也不清楚,即便真的是灵魂出窍,那我能怎么办从乐乐很显然经常来这里,这里的很多人对她都相当熟悉,而且见到她都有说有笑,她在前台打听了孙明所住的病房,然后带着我们向病房走去。

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父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

“这件事因为时隔千年,而且不管是家族传承,还是寺庙的代代相传,都仅限于口头传授,几十代人之后,很多东西早已经被遗漏了,因此查起来十分困难,甚至我们连最初的那个传说都不敢确定是真的。”空明大师接着说道,“我们两个在家族和寺庙中一直在寻找线索,可能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寺院的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几封旧时的信件,相信是之前几代前辈留下的,从那些尘封的信件中我们得知,其实好奇的并不止我们两个人,似乎历代的人都在穷其一生,寻找着根源。那些信件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确凿的证据,那就是大山确实存在,传说也是真实的。可是后面我们的考证却愈发困难了,因为即便确定了传说的真实性,但是依旧找不到大山,沈越究竟为什么会在原地逗留了七天,这一点始终无法解释。”

月朗星稀,明月照耀下的山谷,很像是一张巨大的嘴,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吞没其中,沈越不禁骇然,这个山谷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当时他们被围困的地方,随着一阵夜风吹来,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冲进沈越的鼻孔,没有错,这绝对不会错,这就是那个战场,从山上可以俯瞰到下面山谷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沈越在兄弟的掩护下,一路向前狂奔,终于在最后一个同乡倒在血雾中的时候,冲出了山谷。此时晨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沈越慌不择路地向前狂奔,耳边依然回荡着山谷中兄弟们的惨叫和哀嚎声,他就像是一部机器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狂奔。

“不”空明大师立刻否定道,他接着说道,“你刚刚说有人认识那份鬼契”

只见那和尚一双如炬的眼睛,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双手合十说道:“敢问施主是不是姓沈”

“那我刚才看到的是”她不敢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个健步冲进了我的房间,之后紧紧关上房门。接下来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坐在书房中,把台灯和顶灯都打开了,窗帘紧紧的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