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臭美了,谁找你啊”我打趣地说道,“我们今天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啊他是这里的人啊”我惊诧地望着空明大师,不可思议地说道。

几个叔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二大伯有些内疚地说道:“父亲多年前与我们联系就很少,我们有时候一两年都见不到他一次,不过,在我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这一次叫我们回来,神情却显得极为慌张,我有种感觉”二大伯欲言又止般地说道。

沈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只见那部队越来越近,随着他们接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沈越看的越发清楚,只见迎面走来的人,从身形上看确实是自己的部队,不过那些人全部穿的破衣烂衫,细看之下,那些衣服的裂口处,竟然还滴着血,有些人的脸少了整整半张。沈越从军五六年,血糊糊的场面也着实是见了不少,不过他从未像眼前这样害怕过,那些死去的人都活了

听了空明大师的话,我将目光转向了二大伯,只见二大伯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了几口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月,在我们这个家族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极少,我们都是在你爷爷临终的时候才得知的”

“喂,明月”二大伯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他有些迟疑地说道:“空明大师在你那边吗”

“油墨”我有些兴奋地说道,“没错,就是油墨的味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确实是油墨的味道,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的学校比较落后,每次刻出来的卷子都带着浓重的油墨味,只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幸好从乐乐提醒,从这盒子内溢出来的味道,绝对是油墨的味道。

一股冷气从我的脚底冒上来,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阵门轴转动的“吱吱”声。

“没有啊”孙明抢在前面说道,“从屋子里出来漆一片,咱们三个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刚刚这屋子里的雾气散了,我和她才发现你不见了。”

“我还要问你呢”我反问道,“我离开扎纸店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乐乐微笑着说道:“别怕,你看这男人的服饰,我想他应该是这旧宅的建造者,床上的这个应该是他妻子。”从乐乐愣了愣说道:“过来,看看他妻子长得怎么样”

“我”我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我始终不希望一个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孙明失踪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阴影,我不想再平白无故拉上一个垫背的。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我已经能看到迷雾中的那个影了,他行动的速度极快,估计用不了几秒钟便会迫近到我的身边,形势紧急,那老者像是鼓足的勇气一下子扑到我的手上,我有猝不及防地准备向后退,可是我的脚已然被牢固地定在地上,就在他扑向我的那一瞬间,我手中的盒子忽然震动了起来,一阵热辣辣的烫从手上传来,那老者的身体忽然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与此同时周围那朦胧的雾气也以我的手为圆心,一点点的扩散开来,那本来已经快迫近我的影,随之一点点消失掉了。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吗”孙明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听着二大伯继续往后说。

“怎么了”孙明见我挂断电话疑惑地问道,他刚刚已经听到了父亲在电话里的咆哮。

“我晕,你小子吓我一跳”孙明接着说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能看看那份遗嘱吗”孙明恳求道。

“恩”老头谨慎地说道,“你能办到吗”

我连忙拿起钥匙,飞一般的走出扎纸店,快速的锁上店门,这一次我再也不敢把钥匙揣在口袋里,而是一直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可以确定,第一次我也绝对是锁上了门,带上了钥匙,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还有那张纸,那张纸是谁放在那里的是恶作剧,还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在病房里足足呆了一个小时,空明大师最后决定留下来照顾孙明两天,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多年之前的朋友,再次见面的时候,一个人已经躺在病榻之上了,而从乐乐也决定今天暂时不去做心理测试,改天再约时间,正好与我一道回城区。空明大师在送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将我叫到一旁告诉我,他怀疑我之所以打不开那个盒子很可能与我认识的那个孙明有关,让我回去想一想和他交往的细节,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空明大师又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却几乎改变了我之前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观。

告别了空明大师,我和从乐乐驱车离开了疗养院,连续两天的经历几乎已经超过了我之前半辈子所经历的事情,大起大落,大波打折,再加上睡眠不足,整个人有种冲浪的感觉,忽高忽低的。我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想清楚。

“你家住在哪里”车子进入城区之后,我瞥了从乐乐一眼,只见她此时已经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虽然睡姿不是很优雅,但是却让人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我有些不忍心将她吵醒,一路开着车来到了楼下。

从乐乐这时忽然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看着我说道:“到哪里了”

“到我家楼下了,我见你刚才睡的那么香就没有打扰你”我诺诺地说道,其实更确切的说是有气无力,因为我现在除了困之外,就感觉心头上忽然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

“哦”从乐乐不知听没听懂我说道话,随便应答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向楼里走去。

我下了车,紧随其后上了楼,推开房门,父辈们已经早早的回去了,客厅一大股烟味,稍微有些凌乱,从乐乐熟练地推开卧室的门,然后用后脚跟一钩将门锁上,自顾自地去睡了,扔下我一个人痴痴地站在客厅里,一时间我甚至以为我来的是她家,而不是我家。

长出一口气,我打开阳台上的窗子,放放屋子里浓重的烟味,然后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茶几,将那个盒子拿回书房。

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那个盒子,这盒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我脑海中又回荡起空明大师的话,仔细回忆着与孙明所经历的一切,第一张纸条出现,我不自觉的找到孙明,然后见证了纸条上预言的那场交通事故,然后是第二张纸条,与此同时,我告诉了孙明那份遗嘱的事情,并且偷拍了几张照片给他,后来孙明在我和从乐乐约会的时候,离奇失踪了,只留下一个写着孙明名字的白纸人,当我按照第二张纸条上所写,如约来到南山的时候,孙明又再次出现了。

孙明几乎与第一张字条,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往前想,却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与他相关的记忆。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一阵阵头疼,浓浓的睡意从四面袭来,眼皮无比沉重,睡意就像是有质感的波浪一样,将我覆盖住了。

“明月,你不记得我了吗”暗中一个乎乎的影子在对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