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水,有食物,顺便润湿条毛巾给我搽把脸。”刑朗尽量保持淡漠,这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女人耳中有如天籁,紧接着后座便传来一阵塑料袋的撕裂声,牙齿与食物激烈的摩擦声。

前一刻还是杀气腾腾的男人,这时候居然蹲下身子,一脸猥琐的把整个手臂伸进了变异鼠脑袋上的血窟窿里,从他耸动的肩头不难看出他正用手臂在变异鼠黏稠的脑浆中猛搅,那模样就像变异鼠脑袋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两只变异鼠尖叫几声,度突然加快了几分,追上两个落后的女人,张开腥红的血口照着她们腰间的嫩肉猛的咬下,仰头一甩,夜空中飞溅开两蓬血雨。

一张皮子被分成了几块,没条件硝制只能用刀尖在边缘扎上几排小洞,用细尼龙绳穿过做成了一套粗糙的防具,一件遮住前胸后背的皮甲,两个护腿,两个护臂,虽说用洗衣粉食盐把皮子内侧的脂肪清理得七七八八,但真穿戴起来却硬邦邦咯得慌。

刑朗心念一动,连忙拔出昆吾刀把手伸进变异黄鼠狼颅脑中一阵摸索,浑然不理会黏稠的脑浆粘了满手,对力量的渴望让他暂时抛开了所有恐惧。

现在一切生活物资都可能与性命息息相关,这个浅显的道理刑朗又怎会不明白,于是从旁抓起一瓶没开封的橙汁一股脑灌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收集士多店里剩余的物资。

好在变异黄鼠狼身体并不重,倒也没给他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惊魂未定的刑朗在血泊中躺了一阵,终于平复了脑海中狂乱的思绪,掀开压在胸口死透了的黄鼠狼,吃力的拔出昆吾刀抓在手中。

普通的自动步枪子弹除非射中眼睛,耳孔等要害,或者直接射入嘴中才能对它们造成致命伤害,否则只有杀伤力巨大的穿甲弹和钢芯弹能对变异鼠坚硬的毛皮造成一定的伤害,全球各地各个人类聚居点不断涌出大量饥饿的变异鼠和变异蟑螂,形式开始失控。

一阵浑浊的咀嚼声让刑朗慎重的停下了步子,警惕的环顾四周,声音传出的方向正是十天前采购物资的小士多店,并不厚实的卷闸门被外力强行向外翻卷起来,里面能清楚的看见几排斜倒的货架。

下水道盖被一股怪力猛的掀开,连同四周的水泥地面也纷纷迸裂,两只巨大的钳子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丑陋狰狞的虫头,两条长长的触须在头顶摆动,余下的身躯迅从地底钻了出来。

哒哒哒……

数十名士兵高举着手中的全自动步枪不停射击,变异鼠丝毫不惧,大张着血盆巨口疯狂扑向身周的士兵,喉咙不时出阵阵兴奋的低咆,不远处的刑朗只感觉头皮阵阵麻。

“嘿嘿!”刑朗干笑着挠了挠头,不料耳边又传来老妈的声音:“不要抓头,你小子今年回家要是带不来一个过年的,老妈就帮你物色一个,同村柳老实家的丫头就不错,腰粗腚肥好生养……”

一条条短息承载着母亲对游子的思念,刑朗看着看着眼眶不觉湿润了,深吸了一口凉气,按下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第三天开始,一些由等死族组成的团体,什么‘末末世旅团’、‘存世法则’……开始在网上活跃,宣扬什么末世来临,人类要努力求生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人主张先去藏边或者山区避祸等等,诸如此类铺天盖地。

刑朗口中碎念了一句,就好像和手中的短刀说话一般,双臂卯足了劲,两把刀狠狠砍在了一起。

夏正刚原本是内蒙古边防总队的训犬员,退役之后带着同样退役的爱犬黑虎回到了地方,被分配到派出所当了片警,因为不通人情世故和领导关系不太和谐,被调来守了治安亭,也乐得个清闲。

“背气!”刑朗下意识朝身后望了一眼,才现后面不知何时也站了两条人影,手里同样抓着个长条形物件。

刑朗本就在半醉半醒之间徘徊,听到耳朵里的闲话只当是吹过了一阵风,或者说是那些菊花作痒的家伙放了一个屁,哥的大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是换成一块的硬币全打了水漂也不算毁坏钱币,顶多是个沉底的下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和刑朗有关,但让她不解的是刑朗却真的被炒了,他还笑眯眯的说是他炒了周扒皮,冯灵韵选择了相信,因为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从财务部领了三个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