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内已经没有了其他客人,桌上的才仍然好好地放在那里,帅志强凝望着对面的报社,眼神有些呆滞。

刘婶带着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林雅丽随手将那叠作文本放到了书桌上,随后吃起了饺子。

林雅丽把手头的稿件看完之后,已是日暮时分,她伸了个懒腰,坐在那里揉了揉昏花的眼睛。

“我要一间,要安静。”

倪燕说道:“爸,我可没有证据,我那些想法都是瞎猜的,也许她和这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叔你千万别误会。”

倪燕很不情愿地到了桌旁,坐下来,噘着小嘴。

帅志强在那儿静静地听着,徐东林说的这件事虽然和那天晚上无关,但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关于日记内容的解析是正确的,林雅丽是个很可疑的人,她由爱到恨,萌生杀机,最后借机害死帅小虎的推测是有根据的。

“坐下说,坐下说。”老头招呼着。

帅志强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简单看了两眼便停下了。

倪燕的头根都竖了起来,身体一时间便麻了。

帅志强看了看倪燕,自我介绍道:“我是帅小虎的父亲。”

帅志强心里一沉,这么说来,还是难以找到线索。

行政办公楼里面各科室的门基本上都关闭着,现在临近学期结束,事情也比较忙,大家都想着收拾好了就能轻轻松松地过个寒假了。

帅志强打电话给院长,说自己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去查儿子的死因,院长听后,很轻松地扔给了帅志强两个字:“好的。”

李云林也详细解读了这篇日记,他在批注中说,在这里,帅小虎把自己的遭遇用梦境情景道出,正是传达出了他的真实遭遇。

帅志强接过那几张纸,上面复印的内容便是儿子的几篇日记,字体优美,这字体帅志强是熟悉的,看到了这些字,帅志强又仿佛见到了儿子一般,但他现在没有时间进入遐想的状态。

“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小虎的案子一定能查清的,你们放心就是了。”

帅志强回到了医院里,同事们都同情他的遭遇,过来安慰他,甚至连院长也过来了,帅志强深受感动,领导的声音温和,像三月里的阳光抚摸着他受伤的心灵,帅志强也感激地流下了眼泪。

帅志强被三个人轮番轰炸之后,坐在那里考虑了很久,他的心里如同大海的波涛,翻腾滚动,三个人的话在他的头脑中反复出现着,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帅志强不想让李云林回去,但这话他确实难以说出口,人家身负重任,不是自己能做得主的。

有时候,你静静地听人家议论,或许你就会免去一场灾难。上世纪中叶的时候,有人在一段时间里扯开嗓子评议国家大事,结果后来被人关进了监狱。

这声音很冷,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可是,现在李云林突然提出进行尸检,这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儿子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将他开膛破肚吗?可李云林说了,这也是查明儿子死因的一个办法,自己又怎能拒绝呢?

李云林仍然没有放弃,他知道,帅小虎的遗物中说不定就藏有什么秘密,尽管他现在还无法预知这秘密的所在,但他对此深信不疑。

廖平说:“当时我们心里也是挺纳闷的,但追问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说,后来那女孩子毕业了,他才跟我们说了原因,他说那个女孩子年纪大了,而且人长得并不漂亮。唉,咱们就没有这个福分。”

其中的一个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蒋方,我们俩是帅小虎的亲戚,听说他出了事,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大半天之后,李云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现,捡了些废纸,打开看后,也全是没用的东西,和帅小虎的案子没有丝毫关系。

帅志强狠狠心,点头说道:“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三个人进了一家面馆,虽是早晨,但这家面馆里的生意却极好,几乎座无虚席,服务员穿梭在客人中间,没有一刻工夫停歇下来。

李云林心里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6局长问道。

孔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活蹦乱跳的那个帅小伙现在只留下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脸上盖着毛巾。

对方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校长吩咐过了,你进了学校也找不到他。”

张良点头道:“也只有这么办了,只是孔校长那儿…?…”

孙素菊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什么话,她的一颗心此时也被拎了起来。

林雅丽嗔怪道:“你这个死妮子,胡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他在里面吧?”

倪燕笑道:“那当然,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两个人调笑了一回,林雅丽却在心里感激这个好朋友了,帅小虎确实敲开了她的心门。

几天后,帅小虎在学校里贴出通知,要求参加朗诵比赛的人到1o2?教室去开会,林雅丽自然也怀着异样的心情参加了。

三十来个人把那间小教室塞得满满的,帅小虎俨然成了老师,他将这次朗诵比赛的要求详细说了一遍。以“庆祝元旦,热爱祖国”为主题,着装要求朴素大方,朗诵时需有伴奏,此外,大赛的奖项设置为“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五名,优胜奖十名”。

林雅丽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她眼前的帅小虎真是风度翩翩,气宇非凡,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