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第一反应是男人在叫自己,他猛地停下,但是马上他意识到,那不是他,而是詹姆。可是西弗勒斯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他父亲?在他追出来之前,他错过那部分内容是什么?一种不详预感笼罩了他。

“你们说……”哈利拿着半截被腐蚀掉了搅拌棒,对坩埚里翻滚液体愁眉苦脸。“如果我直接去问普林斯,我们这剂魔药问题出在哪里,能得到答案几率有多大?”

哈利摇摇头,将这种想法逐出脑海,叠起羊皮纸,塞进口袋里。叹了一口气,他把身体向后靠进沙椅背上,静静等待着。

我……我是说我可能需要一些袍子,我睡衣和衣服完全没有可换洗,我没法总是像一只真正猫一样把它们舔干净,我……

见半天没有得到回答,西里斯紧扣住哈利胳膊,焦急问:“哈利?你到底怎么了?除了嘴,怎么连脸和耳朵也……”

他叹气,挥掉因为想起这事而引起沮丧感,伸手捡起先前男人被丢在自己脚边猫篮子,用指尖轻轻抚摸被垫在里边柔软织物——温暖、舒适、安全,曾经用毛皮和脚掌触碰它美好记忆另哈利感到愉悦。他真想大声咕噜,像一只猫似地。

有那么一刻,西弗勒斯感到自己内脏因为讽刺而抽疼——年轻斯内普明显把一只猫,当做自己除了莉莉和卢修斯以外第一个朋友。一只动物……不,他哪怕连一个动物都不是,他而是一个阿尼玛格斯,是一个为了不知道什么目而接近他一个波特!如果当那个孩子现了真相,就会现这一切到底有多么可笑?

无论他昨晚上去哪鬼混,西弗勒斯相信波特会在早餐期间出现在礼堂,只要那只化身为猫科动物格兰芬多不是打定主意要绝食,或者已经丢掉了自己小命话。毕竟,以波特现在情况来说,是不能解除阿尼玛格斯状态并命令谁给他找一份吃——那两只能够供他呼来喝去家养小精灵,在这个年代都依然服务于各自家族——所以,西弗勒斯不得不在这里等着那只该死黑猫,以便确定波特到底是仍然安全存活着,还是再次陷入了什么危险中。

莉莉,当然。但是哈利认为自己如果真想在死后留有全尸,最好说些其他。所以他深呼吸,简明扼要说:“我想,我喜欢你。”

哈利浑身一僵,心脏狂野地跳起来。他当然明白西里斯正在尽力补救他错误,但是这个说法能骗过以间谍为第二职业斯莱特林几率到底有多大,也许只有老天才知晓。他竭力压制着喘息,视线穿透轻薄布料,在鹰一样锐利眼神盯视下,感到心虚冷汗布满额头。

不,也许这只证明了,除了跳******伏地魔之外,没人能让他把目光从甜点上移开这一事实……哦,当然,大概在德那个老魔王?***也可以做到……

但是,哈利也不敢溜去礼堂求证一下,西弗勒斯是否真在那。他不能被太多人看见,特别是不知道去哪里了斯……斯内普!

那么他们该怎么忍受接下来这一天呢?

斯内普皱着眉,目测了一下两个碟子里东西。“你果然什么也没吃。”他轻轻说,伸一只手指敲敲笼子。“难道你都不饿吗?”

他清清喉咙,让自己语气温和下来。“这里没有危险——至少在我保护下没有——只要你肯老实呆着。”最后,在现哈利眼神丝毫没有就此软化下来,叹了口气,他出含糊不清咕哝。“算了,我先去给你弄些午餐。”

西弗勒斯愤愤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西弗勒斯在心中挖苦想着,然后喝掉更大一口茶。“他是个格兰芬多。”他相信这对老家伙来说足够说明很多。

夹在他们之间哈利开始变得惊恐不安。他不知道自从上一次——西弗勒斯将被中了咒语斯内普扔在草地上之后,他们之间有生了什么,但是斯内普对西弗勒斯憎恶看起来完全猛增了好几级。而西弗勒斯……哈利看见男人黑色眼睛中闪烁着寒光,双颊变得更加苍白了,像是关闭了所有表情,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终于,他冷淡而低沉声音说:“但是你态度,已经足够为自己赢得一场禁闭。明天,去费尔奇那里报道。”

雷古勒斯脸上所有表情在一瞬间消失了。最后,他悲哀地看了对面人一眼,将手插进口袋。转身,他冷冷扫向围在那个方向学生们,这成功致使那些人讪讪为他分开一条离开路。

邓布利多最近总是很忙,这半个月他已经有七次未曾在早餐的时候出现在礼堂了。我猜这和《预言家日报》上那些越来越多的人口失踪案有关。别试图隐瞒我,即使魔法部总有借口将为那些人的失踪编排借口,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斯内普对哈利的怒视回以淡淡的轻瞥。“这只愚蠢的猫在地窖遇到了波特。”

“我以为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能至少假装自己很有礼貌,而不是对着走廊里甚至不知道是谁的人大喊大叫。”詹姆不友善的讥笑着:“真遗憾,被冒犯的人是我而不是某个教授。”

“当然,也许他在平时会是个有点儿小缺点的朋友——可以原谅,毕竟谁没缺点呢。”哈利咬着他的嘴唇。“但是詹姆,你想过没有,他太过懦弱了,当面对非生即死的危险,他会不会倒向更强大的一方?所以一些过于重要的事情,对他坦言相告不会是个好主意。”

哈利先想到的是去找邓布利多,如果老校长依然在他的办公室里享受他的那些小点心,就说明真的没什么事情。可……

怔了一下,哈利有些涣散的目光从男人的眉头落下来,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一阵屏息,他立刻别开脸。“什么?”

“哦。”哈利说,并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因为什么说不清的事情而变得有些困难。但他感到西弗勒斯的愤怒的视线仍然停驻在自己身上,哈利没时间深想,只希望找个更好的话题能缓解现在的尴尬状况。“西里斯他们已经知道我的阿尼玛格斯了,不过他说邓布利多已经然他们保密了。”

哈利疑惑的挑眉,并且在这么做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像西弗勒斯,微微咧了咧嘴角。

当雷古勒斯手沿着属于猫咪的、竖起来的耳朵划向下方时,哈利不置可否的哼哼,不过还是仰起头,让正在他下巴上挠痒的手指找到更准确的位置……唔,好吧,看在雷古勒斯有着能足够取悦他的抓痒技术的份上,哈利决定勉强接受少年的解释。

“你要是收起这幅可怜兮兮样子没准还能成,你现在看上去甚至不如牙牙勇敢,哪里像我?”西里斯懒洋洋的说,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得了吧,尖头叉子,这想法根本行不通,当那个阴沉的老混蛋冷笑的时候,虫尾巴甚至会害怕的尿裤子。”

这么想着,哈利已经跳下了他的小篮子,解除了变形咒,立刻变成了穿着黑色睡衣的年轻巫师。他光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走过去轻轻拉开帐幔,如投入水中的鱼似地将自己扔进宽大四柱床上。

哈利喘息着,等待着对方充满嘲讽的吼回来,用一些夹杂着“蠢货”、“白痴”之类的尖酸字眼,然后他们就可以耗尽力气痛痛快快的吵上一架,直到他没有力气再想其它的那些事。

“是普林斯教授。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哪个叔叔的话,你就可以帮我向他要一本魔药书了。”莉莉收好她的东西缩小放进包里,然后将哈利抱在怀里,宠溺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哈利为此而再次的红了脸。虽然明知道这是她的母亲,但她看上去仍然只有十五岁。)“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上学期去他办公室的时候曾经偷偷翻过他桌上的东西,他有很多书都是只有在图书馆禁区才能找到的,而且他还做了大量精准的笔记。我真希望能……”

“我?不,我没死。你……”

万幸,从很早前他就学会在恶劣的情况下,保持最低程度的理智——这里不得不提到,他就是凭借这点,才能在欺骗黑魔王情况下存活至今——所以西弗勒斯只是说了关于自己和黑魔王的那部分,不包括莉莉和波特……无论是老的那个还是小的那只,不包括阿不思和霍格沃茨,不包括任何其他人。

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适合叫,爬过去,哈利用毛茸茸的小脑袋磨蹭小斯内普的裤脚。

哈利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分,垂下头,干巴巴的说:“你看,你是保护魔法生物课教授——梅林,我还是没法想象这是真的——上课地点一定在禁林的围场或者其他户外的地方,我可以躲在灌木或者草丛里,没人会现我的。”

“又见到你了,你叫什么来着……对了,阿德里安。”在被安置在盘炸薯块儿的餐盘子里的哈利茫然无措的时候,庞弗雷夫人不满的嘟囔一声,先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才瞪向西弗勒斯。“这么说,它又落到你手里了?”

西弗勒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

暗暗向男人的方向呲牙,然而对方却懒得再理他,轻挥了一下魔杖,就将卧室里的蜡烛熄灭,躺回他的床上,留下哈利一个人对着黑暗中对墨绿色的床幔的干瞪眼。

显然,这个问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才道:“……我允许你睡我办公室的沙。”

哈利喝掉了杯中酒,觉得晕乎乎的。“你还是不能那么对他。”

“不打算。”斯内普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他卷曲起唇,露出了一个哈利熟悉的冷笑:“斯莱特林应该承受自己造成的恶果。鉴于你像一个低智商的蠢货一样先自己于难堪的尴尬之中,那么就好好地呆在这儿享受吧。”

哈利感到坠地的疼痛,于是惊恐地大叫。他茫然地直视眼前慢慢清晰的绿意,才现自己以猫的形态摔在草地上。在迷失方向的感觉消失之后,哈利明白他大概做了一个噩梦,于是放松身体打了和哈欠。但当他的嘴巴张到一半,他忽然顿住。

“和学生们不一样,除了固定的节日我很少收到来信,成人们都喜欢用比较直接的方式,即使有事也通常使用壁炉,所以一封无署名的黑色信封引起了我的好奇。上面的内容更令我惊讶:有人要约见我告知我关于伏地魔的事。”邓布利多对惊讶地歪起脑袋的哈利愉快地眨眨眼睛。“类似于陷阱对不对?但是我了解汤姆,这不是他喜欢的手段,于是我在猪头酒吧见到了西弗勒斯。”

庞弗雷皱眉,但没再多问下去。“他没事,只要一剂魔药就立刻连伤痕都看不出来了。”她从柜子上翻出一小瓶,塞给还嘟囔着自己伤口很疼的矮个子男生。“距离你们的第一节课还有几分钟,快去吧,这点小伤可不是迟到的借口。”

哈利立刻刷的一下支棱起耳朵,用四只爪子攀住莉莉的手肘处,奋力将脑袋探出餐桌,仿佛自己是一只狮子似地向来人嘶吼着,完全忘记自己看起来仅是只猫。

“哦,上帝啊!”女孩儿惊呼,急忙上前弯腰将哈利抱起。“可怜的阿德里安,你看起来真是糟透了。我不应该眼看着普林斯教授带你走的,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不会,只要我们做到足够谨慎。”哈利让自己完全陷入沙的靠背中,虚弱的争辩着:“现实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绝对糟糕,教授。”

“不。”哈利听见斯内普简单的回答,又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但我有些事需要告诉你,我过去,现在。”

男人站起来,退开并迅掏出魔杖,直直的指向哈利。这度和手法完美得完全不是火车上那个曾同样对他拔出魔杖的少年所能比拟的,哈利相信即使他此刻是只健康的猫也决不可能躲过它。

“对!真没想到,她可以那么优秀,就完全像个纯血。”埃弗里谄媚的附和道:“即使她在礼仪上还有待加强,但对于一个泥巴种来说……啊,该死的,我被咬了,有什么东西在挠的的腿!穆尔塞伯,快帮我!”

什么?哈利眨眨眼睛,有一会儿才理解斯内普说的是什么,然后在心中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