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就是你的父亲。’一声温柔的声音在哈利的心里轻笑,像极了莉莉。‘不够成熟,但却是个十足的好人。’

“也不是特别多,但……足够我知道卢平是和狼人的事实。好吧,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了。”哈利叹气,向后倾身将身体抵靠在石墙上。“虽然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但说真的,我却知道你们——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向你解释原因——卢平先生是个狼人没错,但他是个和善、能干,并且特别聪明的巫师。”

不过,赞美甜蜜的梅林啊。我们真的不能去责怪一个年纪轻轻的、正陷入恋爱的小伙子,因为什么而莫名的恼怒,又因为什么而恢复了好心情。毕竟听到那个刻薄的男人称呼哈利的名字,是比屠龙还困难的事情,而西弗勒斯的嘲讽可是从来都不曾停止过……

它的手感一定非常好,即使应是带着和男人多年来的阅历相符合的粗糙,但在它划过皮肤时的感觉一定会是温暖而干燥。它当然是有力的,却也将是温柔的,带着灼烧心脏的电流,抚摸……唔,梅林!

“你又想去哪?”男人用听上去非常恼火的声音问。

然而这时哈利已经拿到了他的魔杖,他迅的给自己施了个伪装咒。但是在来得及做更多其他事情的之前,他的手一阵麻木,魔杖被缴械咒打飞出去。

少年似乎完全忘记了哈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但枯坐着绝对不是一个格兰芬多或者一只猫所热衷的游戏,在哈利开始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认为自己不得不制造些声音,让对方知道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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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说,这个时候哈利还是愿意呆在地窖。

“喵?”哈利呆愣愣的抬起脑袋,泪水朦胧中对上了一张漆黑阴郁的脸——哦,梅林,西弗勒斯!

这又不是你的腿!’哈利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但随即眨眨眼睛,想起从某种形式上来说自己确实也算是正趴在西弗勒斯的腿上,黑色毛覆盖着的脸上微微热。

西弗勒斯甚至想就这么落荒而逃……

ob1iviate……

而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瞪着站起来的格兰芬多们,里边愤怒和仇恨疯狂的燃烧着,就像随时都能喷涌出来一样。但是慢慢的,有什么使得它们冷却下来,复杂的情绪渐渐隐于幽深的黑暗,最后归位神秘的、不可捉摸的沉寂。

“你必须!之后你要带我去你所说的有求必应屋,魂器那么危险的东西不能被放在学生们的眼皮底下。”西弗勒斯飞快地说,像是完全知道哈利的意思一样。“所以我回来之前,不许溜出去。”

有什么在他脑海里尖叫,并且指使着哈利在能思考之前猛地扑上去。然而在他将前爪按住它之前,袍角就已经被它的主人拖向更前——哈利没有捉到自己的猎物,扑了个空。

霍格沃茨的夜啊,我来了~’

“哦。”哈利用平静的语调回答,但实质上正在为男人将他当做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而温怒不已。想象西弗勒斯也许正摆着一副不耐烦的嘴脸,他恨恨的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

“哦……这么晚了。”难怪他的胃这么难受,不知道能不能在躲避了家养小精灵的情况下拜访一次厨房。哈利为自己的胃叹息一声,随即带着湿漉漉的潮气的橄榄味直钻进他的鼻孔,他这才懊恼的现男人依然没有要移动脚步的意思,依然站在他身旁。哈利在心中哀号,并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干咳着暗示:“那我真该走了,谢谢您的酒。”

男人放下酒杯,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带着一丝优雅从容。“那么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百分之六十的冲动,百分之三十九的蛮劲,和百分之一的事先计划——我用了几乎一年的时间进行了充分的验证,证明了这个时空似乎已经我们从原来的历史上轨迹脱离了,我的任何行为都不在本该有的时间循环链上。否则,我怎么赶出现在霍格沃茨?”

“那么,现在你能稍稍挪动自己该死的爪子从他身上下来了吗?猫!”斯内普挑眉危险地看着哈利,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并冷酷的嘲讽道:“或者还是让我用一个驱逐咒什么的将你扔出去更省事些?”

但幸好,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活着,和他一起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年代,一些类似于感谢、补偿什么的都还来得及。并且这儿有个更小一些的斯内普,没有完全经历过人生中最残酷的那些部分,哈利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力去阻止命运再次毁掉这个男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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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他竟然忘了莉莉·伊万斯也是一个格兰芬多,骨子里当然也会有着那么点儿……咳,小淘气。

“别瞎说,玛丽,西弗只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利听见莉莉叹息着辩驳:“而且,就算十个我加在一起也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许他只是担心阿德里安昨晚的遭遇,他们昨天相处的不错。”

这让他忽然想起一个观点。那是在他和德拉科经过无数吵嘴后,经由赫敏启,哈利才想通的一个问题——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性格差异。如果“勇敢”和“莽撞”可以概括格兰芬多的一方面,那么“谨慎”和“胆怯”也能明确了一部分斯莱特林。每当现实变得具有了威胁性,不确定自己一定会是安全并能获得利益的他们,就迅地滑回自己的蛇洞中。要一个斯莱特林加入没有把握的赌局,除非形势所迫或者被一个像邓布利多那样有能力的人给说服。

“他……他信任你?”哈利怀疑的睁大眼睛,问:“梅林,你怎么做到的?你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

“哦,先生!我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怀念你的挖苦——当然,条件是它们不被用到我的头上。”哈利这会儿甚至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在为什么事儿而郁结着,他被男人轻蔑的语调逗乐了——哈利非常赞同斯内普对魔法部的评语,特别在那帮伪君子完全不公正的对待了他之后,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解气——愉悦的解释道:“为了不被太多人看见我变成了一只猫,然后我去了探望了父母,就去找你——哦,虽然我知道现在征求你的意见有点晚了,但我希望你不介意我擅自将你安葬在戈德里克山谷。我猜母亲希望能和她的朋友做邻居……咳(在受到男人狠狠的怒视后,哈利干咳,然后迅的转回话题)——我在那坐了一会儿,然后愤愤的不平转为一些疑问。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解开它们,四周忽然暗了下来,有光从你的墓碑中出,我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拉着,丢进你的坟墓。”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哈利嗅到了空气中松树的清香味,心中升起浓浓的怀念之情。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到这个家一样的地方了,然而再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然是二十几年前……梅林保佑,这看上去有点诡异。

他会阻止他们的,也许他的父亲和斯内普永远也不会是朋友,但也不绝不该就这么展成为死敌。哈利想着,咕噜一声看着斯内普用魔杖出一个信使咒。

哈利拼命的探头,但直到过去几分钟后才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移动过来的三个人——身材瘦弱的少年笑的及其温和,走在前边为女士开路;有着深红色长的少女拖着行李紧随其后;她后边是一个黑头男孩儿,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看起来极其不情愿的跟了过来……莱姆斯,母亲,和……斯内普!天,哈利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来到这里有多么的幸福,那些他眼看着死亡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赞美伟大的梅林!赞美邓布利多!赞美一切!

那……那是……詹姆·波特,他的年轻的父亲!

哈,不用质疑,他当然能做到这个,因为他现在看起来不是走到哪都会被围住、稀有生物一样让人参观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而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姿态优雅的黑猫。

因为那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屋子里陷入沉默。

该结束了吧?

哈利从围巾中抬起脑袋,立刻看见了莉莉——她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摊在她面前的那本书,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鹅毛笔其实已经拿反了。当她无意识的用它轻点着下巴的时候,笔尖在她白色的肌肤上留下了黑色的墨迹……

啊……看来犯傻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哈利在心底咕哝,同时催眠自己,忘记莉莉的行为和自己刚刚那个梦其实完全是两回事。

不过,这倒是帮助他想起在自己睡着之前生了什么。

是的,他被斯内普强行的带到了图书馆,为了讨莉莉欢心或者其他原因,谁知道呢。总之,直到斯莱特林少年享用完他的早餐之后,才想起哈利完全是个麻烦。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在开始学习后,依然随时保持着警惕,以确保平斯夫人走到他们身边时能够迅的将哈利隐藏起来。

在两个年轻人商量了一会儿后,哈利就被斯内普强行的施了幻身咒,继而又被扔到了莉莉的腿上。要不是心地善良的格兰芬多女巫坚决反对,为了保证哈利不会在他们学习的时候乱跑,他很可能还会得到一个石化咒……

作为宠物,不可能事事顺心。可见虫尾巴躲在韦斯莱家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哈利试着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虽然他有些担心西弗勒斯很可能已经回到地窖,正在为自己没有按照命令乖乖呆在地窖的事而脾气,但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能给他年轻的母亲添乱。毕竟,哈利知道如果他被平斯夫人现了的话,后果可能相当严重。记得在五年级的时候,他曾和金妮一起见识过,那些追着人打的课本和墨水瓶实在令人影响深刻……于是百无聊赖的哈利,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莉莉的怀里,用睡眠消耗这一上午的光阴。

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在哈利醒来后现自己被裹成一团扔在桌子上……哦,上帝保佑,希望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真的过于沉重,以至于压疼了莉莉的腿。

哈利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长成了一只肥猫,在做这个奇怪的梦之前。他可能被养的太好了,吃得多却没有足够的运动量。

也许西弗勒斯说的没错,我最近似乎有点迷失了。所以才把自己当成一只真正的猫似地,躲在地窖无所事事……’哈利有些忧郁的叹气,将脑袋换了个方向,并把下巴探出一些舒服地搭在围巾堆成的城墙上。

在那一边儿的位置上,斯莱特林少年警惕的皱起眉头瞄了他一眼,现裹在被隐形了的哈利身上的围巾,依然呈现出几乎完美的一团后,放下心来,将视线移回他的羊皮纸上。